「我說你要當爸爸了。」
唐菀再次重複了一遍，陸懷景終於回神，他猛地抱起唐菀。
「媳婦，我們有孩子了！」
他激動的抱著唐菀原地轉了個圈，又怕傷著唐菀。
索性放開她，然後自己在旁邊瘋狂的奔跑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唐菀才看他快樂的奔跑回來，像是獲勝的公雞。
「媳婦，謝謝你！」
他又蹦又跳，像極了情深深雨雨濛濛里癲狂的可雲。
這顯然興奮的有點過頭，變成了顛公。
「陸懷景，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唐菀從一開始的歡喜，變成現在的心放怒放。
大抵因為他表現的過於坦誠，讓唐菀的心都跟著雀躍了。
「我要當爸爸了，怎麼能不激動。」
陸懷景嘴角瘋狂上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啊。
唐菀瞧他樂得找不著北，索性找了個地方坐下，默默看著他發癲。
「行，那你先樂一會兒。」
「媳婦，你取笑我？」
陸懷景這樣的糙漢，難得露出羞怯的一面，唐菀還覺得怪好玩的。
「我沒有笑話你呀，只是給你情緒發泄的空間。」
「那你等等我。」
陸懷景說著趴在地上開始做伏地挺身，直到大汗淋漓，快要虛脫，他才猛地跳了起來。
「是真的是真的！」
「到底回不回啊？」
唐菀看不得他這個傻樣，忍不住扶額，她無語的遞給他塊帕子。
「擦一擦你身上的汗。」
「我就是太激動了。」
陸懷景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回去的路上他覺得腳步有點飄。
唐舟正在院子裡晾自己的衣服，見狀有些莫名。
「姐夫，你怎麼笑的這麼……」
嗯，傻。
他不敢說出來，怕姐夫生氣。
「舟舟，你要當舅舅了！」
陸懷景開心的將唐舟拉到一側，分享他的喜悅。
「舅舅？」
唐舟愣了一瞬，下一秒手往晾衣杆上一拍，居然將晾衣杆給拍斷了！
秦素聽見聲音，從廚房裡挪步出來，現在她的腿已經恢復了一些。
陸懷景之前給她找了個拐杖，她拄著拐杖出來。
妞妞在廚房裡坐著，咿咿呀呀的嚷嚷著。
「舟舟，你幹嘛呢？」
秦素有些不解，唐舟尷尬舉著晾衣杆，「媽，我要當舅舅了。」
「我早就知道了。」
秦素噗嗤一笑，看陸懷景笑的那個傻樣，忍不住樂道：
「三個月之前不要說出去，自己偷著樂就行。」
「是是是，都聽媽的。」
陸懷景興奮的眉飛色舞，「媳婦，明天我拍電報告訴娘。」
「不是說不說出去嗎？」
唐菀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現在就興奮成這樣，也不知道她生娃的時候他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那我打電話？」
陸懷景想了想說：「只告訴娘一個人。」
「娘還要去公社接電話，太麻煩了。」
唐菀嘀咕了陸懷景的執著，他想了想說：「沒事，我讓人去喊她。」
「行，那隨你吧。」
唐菀不置可否，總歸這麼遠，知道就知道吧。
這一晚上，唐菀還是有些難以入眠，秦素哄睡妞妞，輕聲問她。
「怎麼，睡不著？」
「嗯，還有不習慣。」
唐菀的手落在腹部，或許是因為月份太小，她現在還感受不到什麼。
「慢慢就習慣了。」
秦素溫柔的撫著唐菀的面頰，「早點睡吧，身體要休養好。」
「嗯。」
唐菀靠在秦素懷中，大抵是因為她懷裡有媽媽的味道，唐菀漸漸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八點多，她好像愈發嗜睡了。
「媽媽。」
唐菀收拾好房間出去，便看見秦素開心的揚著唇。
「起來啦，快來吃早飯。」
瞧著桌子上的水煮雞蛋，唐菀表情差點龜裂。
一開始覺得土雞蛋特別好吃的她，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想吐的衝動。
而唐舟伸手去拿雞蛋，秦素一筷子拍在他的手臂上。
「你急什麼啊，你姐姐現在是兩個人吃，等她先吃了再說。」
「媽，沒事的，舟舟愛吃就給舟舟吃吧。」
唐菀巴不得唐舟能替她分擔一些，畢竟秦素給她準備了四個雞蛋。
而唐舟一個，妞妞則吃雞蛋羹。
秦素高興的說：「當初我懷你的時候，一天吃十幾個雞蛋呢。
那時候家裡情況特殊，我每次都偷摸藏著吃，噎過好幾次。」
「媽……」
唐菀感受到秦素眼裡的關心，無奈拿起雞蛋吃了起來。
在秦素起身餵妞妞的時候，她悄悄塞了一個給唐舟。
「快吃。」
「姐，老媽會打死我。」
唐舟眼冒綠光，卻不敢接，媽說姐姐懷孕要多補補。
他不能這麼貪嘴。
「放心，有我給你擋著。」
唐菀猜到唐舟的想法，壓低了聲音說：「雞蛋吃再多吸收的營養有限。
我覺得吃兩個就夠了，你快點吃。」
「謝謝姐。」
單純的唐舟聽了姐姐的話，麻溜的塞了一個雞蛋放進嘴裡。
在秦素看過來時，忙低著頭喝碗裡的粥。
在秦素餵妞妞時，他又快速吞了個雞蛋。
那樣子讓唐菀忍俊不禁，姐弟倆像是打游擊戰時。
等秦素抱著妞妞過來，便看見唐菀碗裡剩下的一個雞蛋。
她有些狐疑，「吃這麼快，該不會被舟舟吃了吧？」
「沒有沒有。」
唐菀連忙點頭，指著面前的雞蛋殼說：「妞妞都快吃完了，我吃完不是很正常麼。」
「行吧。」
秦素自己喝了一大口粥，看她碗裡什麼都沒有，唐菀心口微微一暖。
「媽，你也吃一個吧，我吃了三個好撐啊。」
她將剩下的雞蛋遞給秦素，秦素這次沒有拒絕，只是剝好雞蛋以後。
將蛋黃放進唐菀的碗中，「你以前最喜歡吃蛋黃了，快吃。」
「謝謝媽。」
唐菀這次沒有抗拒，嘴裡的雞蛋味道似乎也好吃了一些。
吃完早飯，唐菀本來打算殺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感覺自從知道懷孕以後，就連殺雞看到血她都有一種想吐噁心的感覺。
「你去陪陪妞妞，我來處理吧。」
秦素看出她的表情不對，坐在板凳上開始褪幾毛。
邱大棗就是這時候來的，她拿著破了洞的褲子。
「呦，殺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