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月！」
段營長黑著臉將人扯到自己懷中，無奈程小月還直勾勾的盯著陸懷景。
唐菀沒忍住狠狠瞪了一眼陸懷景。
陸懷景心中委屈，「媳婦，我和她真的不熟。」
「誰說的。」
程小月連聲反駁，大家忍不住去看段營長的臉色，恨不得瞬間消失。
「回家！」
段營長氣狠了，一把將程小月扛了起來，正打算往家走。
結果程小月稀里嘩啦的吐了，且全部吐在段營長身上。
yue……
那股子酸臭味，唐菀都差點吐了。
「我的天，這程小月怎麼回事啊，也沒喝酒啊。」
「這日子她怕是不想過了，當著段營長的面勾搭陸副團。」
「人家陸副團的媳婦還在這呢，她可真做的出來。」
「……」
雖然噁心，但唐菀還是捏著鼻尖掃了一眼程小月吐的污穢物。
然後提醒段營長，「段營長，程同志怕是吃了山裡的毒蘑菇。
這蘑菇吃了輕則產生幻覺，重則危及生命，你還是帶她去衛生院看看吧。」
不是她聖母，而是她知道這事怕是和那兩個小的脫不開關係。
她沒主動提倆孩子，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聞言段營長面上羞憤的表情收斂了幾分，急切的說：
「難怪她變得這麼奇怪，原來是中毒了。」
這不知道是在替程小月解釋，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他扛著程小月就往衛生院跑。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老段，這麼跑得跑到啥時候。
我家有自行車，你快騎自行車帶她去看看吧。
這人雖然傻了吧唧的，到底是條命。」
眾人：……
眼見著段營長帶著程小月去醫院了，唐菀的目光落在二樓的兩姐妹身上。
倆孩子嚇得面色慘白慘白的，雙眸驚恐。
看熱鬧的人散了，唐菀將背簍遞給陸懷景，隨手拿了一把野菜遞給陸懷麗。
「麗麗，我想妞妞了，去你家看看妞妞。」
她示意陸懷景帶著唐舟回去，自己跟著陸懷麗爬上筒子樓。
結果唐舟要跟著她，陸懷景自然也跟上。
「三嫂，怎麼回事啊？」
陸懷麗直覺不對，程小月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懶得出奇。
她是寧願餓著也不願意去山裡采蘑菇的。
又怎麼會吃錯蘑菇？
「下午我看見段家姐妹采了毒蘑菇，提醒過她們。
她們小孩不懂這些，可能以為我哄她們的，就把蘑菇拿回來了。
結果被程小月吃了唄，這事也怪她自己。」
唐菀沒說段家姐妹丟了蘑菇的事情，晚些回去還得叮囑張紅燕和許翠英。
倆孩子挺可憐的，唐菀不想給程小月拿捏她們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她個貪吃鬼，肯定偷摸著自己吃了。
不然倆孩子咋沒事，就她一個人中毒了！」
陸懷麗呸了一聲，她本來就看不慣程小月，這會兒更加厭惡了。
也幸好當初三哥沒看上她，不然就是娶了個惹禍精回家。
幾人說著說著已經到了家，陸懷景帶著唐舟進去看妞妞。
段家姐妹看他們上來，忙不迭關上房門躲在屋子裡。
唐菀敲了敲門，「桂華桂芝，姨有些事情和你們說。」
「你想說什麼？」
段桂華打開房門，滿臉防備的盯著唐菀，她惡狠狠的說：
「蘑菇是她自己偷摸吃的，我都不知道她吃過！
這事不能怪我和我妹妹，是她自找的！」
「桂華，我不會和你爸爸說之前我提醒過你。」
唐菀聲音柔和了些許，「但你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才折返回去撿的蘑菇吧？」
她是知道程小月愛占便宜又貪吃，所以故意想讓她中毒。
「我沒有！」
段桂華到底年紀小，眼神閃爍著，她只是想嚇一嚇程小月。
哪裡曉得那蘑菇居然這麼毒。
「我知道你們是故意的。」
唐菀輕嘆了口氣，「你們爸爸是營長，他的觀察力很敏銳的。
就你現在這心虛的樣子，躲不過他的追問。」
聞言段桂華沉默了，她糾結的捏著指尖，有些懊惱。
小一些的段桂芝直接被嚇哭了，她抹著眼淚。
「姐，怎麼辦啊，爹要是知道我們這麼壞，肯定不要我們了。
他本來就想要弟弟，嗚嗚嗚嗚……」
「不許哭！」
段桂華狠狠的凶著妹妹，惡聲惡氣的說：「不要就不要。
大不了我們回大隊，我養你！」
小小的孩子說出這樣一番話，著實讓唐菀震驚。
許是因為自小沒人關心，這孩子桀驁不馴，野心難馴。
可她也只是為了活著啊。
「這樣吧。」
唐菀想了想說：「當時我提醒你的時候，周圍聽見的人不少。
你們不能撒謊，不然到時候你爸爸問起來沒法圓謊。
但是你們可以說因為不認識我，所以不相信我的話，所以依然將蘑菇帶了回來，知道嗎？」
段桂華沒想到唐菀想要幫她們，她震驚的看向唐菀。
「嬸嬸，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可能因為我也討厭程小月？」
唐菀歪著腦袋笑了笑，成功讓段桂華的戒備減少了一些。
她咬著唇，聲音很輕，「你覺得我爹會信我們嗎？」
「只要你咬定不信我，他會信的。」
唐菀笑了笑，畢竟她們本來就是陌生人啊。
小孩子不信任陌生人有什麼不對嗎？
再說，程小月偷偷打牙祭是事實，怪不得別人。
「我知道了，謝謝。」
段桂華這孩子雖然野了一些，在常人面前還是懂禮貌的。
她小聲說：「其實我真的沒那麼信你，所以以為這蘑菇毒不死人。」
她只是想讓程小月吃吃教訓，沒想她死。
「我知道。」
唐菀也笑，一個小孩再膽大，也不敢去害死人。
更何況這還是軍區大院。
未免節外生枝，唐菀沒和她們姐妹倆說太多，只叮囑她們保護好自己。
再來到陸懷麗家時，陸懷景正抱著外甥女笑的開懷。
「妞妞。」
陸懷景逗的小姑娘咯咯笑著，唐舟也在一側逗妞妞。
看她進來，陸懷麗關心的問，「怎麼樣？那倆孩子沒吃吧？」
「沒吃。」
唐菀聳了聳肩說：「一共就采了一朵蘑菇，程小月趁孩子們洗衣服偷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