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霞看著胡元肇的反應,唇角微微一揚。
她就不信,以自己年輕的資本,還搞不定一個老頭子嗎?
男人向來都是喜歡年輕貌美的。
再說了,胡元肇是看著她長大的,只要他們之間捅破天窗,就一定可以走在一起。
胡元肇聽著,渾身不適。
他一把將楊如霞推開,一臉冷漠,說道,「楊如霞,我把你當親女兒看待,你卻要陷害我晚年不保?」
他都一把年紀了,根本就沒想過再娶。
他現在只想宋息息趕緊給他生一個小外孫,然後幫著帶孩子。
至於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想。
更別說去娶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女人回來當續弦。
他沒有這種想法。
「以後你也別管我叫乾爹,我已經認回自己親生女兒,也不用什麼乾女兒了。」胡元肇冷聲說道。
「你這麼不知禮義廉恥,你父母就是這麼教育你的?你若是再執迷不悟,可不是這麼簡單處理了。」
就這樣,胡元肇就下了逐客令。
不讓楊如霞再和他們胡家沾邊。
所幸的,陸紹霆態度也明確,不會和除了自家媳婦之外的女人亂勾搭。
也有軍人的悟性,維護軍婚。
這樣的女婿,他放心,女兒跟著這樣的男人也不會吃苦受累。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給女兒和外孫存好足夠多的錢,這樣日後女兒和外孫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
宋息息和陸紹霆回到了家屬院。
部隊裡,白雲藍天下,是響徹天際的操課聲。
陸紹霆先把宋息息送到家屬院,他再開車回營地。
宋息息這邊呢,收拾一下後,也跟著周敏芝還有陳二喬阿霞嫂子她們匯合去廠里報導了。
他們的蠶絲工藝品,是純手工蠶絲,製作過程完全不靠機器。
全部都是用人工完成的,手拉蠶絲整個過程相當費時費力。
而製作過程則是選繭、煮繭、剝繭、曬棉、拉伸、製作。
宋息息一一教著大家。
「我們要做手工蠶絲被時要選擇春蠶雙宮繭,因為春天的桑葉嫩,做出來的蠶絲要柔滑一些。雙宮繭是指繭內有兩粒或兩粒以上蠶蛹的繭,不能繅絲,卻是製作蠶絲被的最佳之品。」
「息息,那這裡蠻多雙宮蠶的,可以做不少被子吧?」周敏芝拿起了一個蘚蠶,對著宋息息說道,「你看這裡好多蠶。」
「這裡自然是不夠的,比如做一米八的蠶絲被就需要十五萬個蠶繭,蠶絲被製作的過程非常複雜,熟絲的收集過程也非常耗時,通常需要十四個蠶繭的蠶絲才能捻成一根絲線。」
「這蠶絲那麼貴,會不會有市場的啊?到時候我們的工錢能不能按時支付啊?」阿霞嫂子關心工錢的問題。
「這是國營蠶絲廠,肯定會按時發工資的,我們要做的就把產品做好。」宋息息說道,「接下來我教大家怎麼養蠶繅絲、織綢刺繡的技術。」
宋息息上輩子喜歡蘇繡。
「息息,你怎麼那麼厲害啊?」陳二喬光是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讓她有種進廠打螺絲的感覺。
但是這個年代的廠可牛逼了。
全是國營,這干久了,還能包分配房子什麼的。
不過這個很快就會打破了。
現在這個年代,就是要靠技術生存。
宋息息說道,」剛好我會而已啦,沒什麼厲害不厲害的,到時候你們學會了,也一樣很厲害的!」
「息息,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會成為首富的。」周敏芝靠近宋息息,對著她說道。
宋息息一愣,隨後便說道,「我哪裡敢想,首富那是痴人說夢啊,我只想好好地生活,幸福健康開心地活著。」
「我現在的生活,我覺得就很富足,我不敢奢求成為什麼首富,那會讓人癲狂的,你們看我那個繼妹就是這樣,天天吵著自己是首富,可是現在怎麼著?都被關進去了……」
周敏芝說道,「那是因為她歪心思太多了,冒認你的身份和胡司令相認,這可是大罪啊。這讓她坐牢,真的是便宜她了。」
「那坐幾年牢會不會放出來的啊?」陳二喬問道,「她家人似乎都團滅坐牢去了啊,這要是出來了會不會報復你啊息息?」
宋息息搖頭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要是想再進去儘管報復我。」
陳二喬若有所思地說道,「說的也是,你是軍官太太,爸爸也是司令,誰也不敢惹你,他們更不敢得罪你。」
「不說這些影響心情的人,我們好好地學技術,做好蠶絲產品,把錢攥到手裡才是最真實的。」宋息息說道,「如今我們要開始抽絲了。」
周敏芝好學,「兮兮,這個抽絲該怎麼做?」
宋息息將盆和筐拿起來展示說道,「這兩個就是原始的繅絲器具。」
「我們將蠶繭抽出蠶絲的工藝概稱繅絲,原始的繅絲方法,是將蠶繭浸在熱盆湯中,用手抽絲,卷繞於絲筐上。」
宋息息一邊說著,一邊將絲拉開,卷繞於絲筐上,「就這樣做,大家看明白了嗎?」
周敏芝等人看了,都點頭說道,「看明白了。」
接下來,她們便在歡聲笑語之下,把活幹完了。
「息息,這蠶絲做出來的絲巾,真的不錯啊,滑滑的,手感特別好,只是這全是白的,看著很不吉利啊,又很素雅……」阿霞嫂子拿起一條絲巾說道。
「沒事,後期我會進行藝術加工,比如繪製和刺繡。」宋息息說道。
「那這錢是真的很不好賺,不過能和你們一起工作,我覺得很開心。」阿霞嫂子說道,「有一份工作,總比待在家裡強。」
「那必須的,我們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宋息息說道,「而且這蠶絲雖然過程複雜,但是當看到成品時就會很有成就感啊,而且不敢工程,全是要細工出慢活。」
「息息,你真的是我們的楷模,我們都以你為榮,若不是你,這附近都沒工作找啊,幸好現在國家開了家蠶絲廠在這,我們也可以來上班,還能學到技術,日後我們要是回了老家生活,自己種桑樹,自己養一些蠶,再自己做一些蠶絲被衣服什麼的。」阿霞嫂子說道,「我是沒想過隨軍還能上班賺錢的。」
「我們女人就該工作,不能總是圍著男人和孩子轉而放棄自己,失去自我,我們更應該愛自己。」宋息息說道,「有了錢,我們才能有安全感。」
「對啊,安全感就是錢給的,安全感多少,取決於兜里有多少錢。」陳二喬點頭激動地說道,」我來隨軍幫大哥嫂子帶孩子,他們就都在賺錢,我平時買點月事帶都得管他們要錢,那滋味可不好受,雖說我哥嫂都對我很好,但是他們也有幾個孩子要養,壓力也很大。」
「不過我現在開始賺錢了,往後都不用問哥嫂要錢了。」
陳二喬一直都想出來工作,可是隨軍附近都沒有工廠。
如今宋息息讓她男人向組織匯報建蠶絲廠,國家投資開廠後,宋息息就是最高級技術工,而她們全是學徒,勝在宋息息願意手把手教她們。
周敏芝也說道,「那你現在開始就要存嫁妝了,等日後若是結婚了,問男人要錢那滋味更無法言語。」
周敏芝說著,頓了頓,便笑著說道,「不過息息沒有這種煩惱,陸團長把她寵得很好,工資錢折都上交。」
阿霞嫂子聞言,有些疑惑地問道,「芝姐你也有這種煩惱嗎?當初李師長娶你,可是承諾過愛你一生一世啊。」
周敏芝覺得大家都是無話不談的姐妹後,便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最後目光落在了陳二喬身上,「他婚前可是和我承諾,婚後都聽我的,錢給我管,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可是我真的花了他的錢,花的不是用在家庭上的,他能把我數落過一個小時。」
周敏芝說著便搖搖頭,說道,「未婚的還是要擦亮眼睛找男人,畢竟男人婚前一套婚後又一套了,找男人應當是找陸團長這樣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就這麼一個陸團長。」宋息息說道。
「對啊,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而且也是稀有,都不盛產的。」陳二喬很惋惜地說道。
宋息息聽到陳二喬這麼說,宋息息便趁熱打鐵,問道,「那你覺得霍牧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