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滿滿一副生怕媽媽趕不上熱飯的架勢,沈稚柚看的頭皮發麻。
趕緊追了上去。
在路邊撿了兩根樹枝,和他們把鐮刀換了回來。
他們本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拿鐮刀,就是看到外婆他們都拿了,他們覺得自己不拿好像少了點什麼。
所以現在媽媽要跟他們換,他們也就換了。
並且還覺得樹枝更順手!
陳翠娟他們到的時候,蔣文彬跟何清也正在吵架。
雖然這次他是帶著和好的想法陪著她回娘家過年的。
但是她在外面當著外人的面往顧野懷裡撲、並且還被人看見、傳的到處都是。
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能忍受這些!
關鍵是,如果顧野接住了,他都不會這麼生氣。
「人家後退幾步都要躲著你,你想想你是多麼令人厭惡!」
都撕破了臉,何清也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如果不是你在學校亂搞、回了這邊又天天盯著沈稚柚看,我會被你氣到做出這種事情嗎?」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男女主呢。
何清雖然腦子有時候喜歡犯暈拎不清,但是她還真的知道怎麼拿捏蔣文彬。
把自己出軌的原因甩到蔣文彬身上,告訴他,自己是因為他不專心才被刺激地做胡事。
蔣文彬那股子氣突然就沒了。
甚至還有種——她都是因為太愛我了才會這樣做的得意和驕傲。
而聽到這句話的陳翠娟,直接瘋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都一樣賤,真是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男盜女娼的,沒一個好東西!老娘扒了你們的皮!」
說完就操著掃把衝著他們的臉掃過去。
掃把是真順手啊。
一掃把下去,何清蔣文彬的臉上都被劃出了血印子。
「你做什麼!」
何清反應過來後捂住臉,上來就要推搡陳翠娟。
身前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王秀蘭直接一把將她推到地上,衝著她的臉就吐了口唾沫:「呸,老娘最瞧不起你這種人,真是下作,這麼喜歡勾引別的男人,你穿什麼衣服啊!」
蔣文彬跟何家寶要上前,鐵蛋狗蛋沈國強直接上前一步攔住他們。
抬頭一看。
他娘的,沈家一群人都來了!
就倆那幾個小的都揮著樹枝要往上沖!
「看我姑姑,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鐵蛋狗蛋兄弟倆個頭躥地飛快,站在他們前面,就跟一堵牆一樣。
而現在王秀蘭也學乖了,見何清要打自己婆婆,腦子一轉,冷笑大聲道:「生了八個孩子,以為躲在鄉下就沒人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舉報,還大學生,我看你們連畜生都不如!大學牲口吧!」
這話說完,劉愛紅就一哆嗦。
想到了自己以前和陳翠娟打架差點被沈稚柚送去勞改的事情。
一抬頭,恰好就看到沈稚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自己。
咽了咽唾沫:「怎麼了,又舉報,你們一家子就只會用這個法子是嗎?」
「是啊,招式不怕老,好用就行。」
「你。」
被沈稚柚一噎,劉愛紅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而此刻,蔣文彬跟何清也徹底冷靜下來。
他們夫妻倆吵架是吵架。
要是真的生這麼多孩子的事情被舉報了,後面自己大學不是白讀了。
他們對視一眼,便都明白了對方所想。
蔣文彬知道女人之間就是喜歡吵架,看了何清一眼,暗示她閉嘴,自己來說。
上前一步,開口說:「這位大姐。」
「呸!誰是你大姐!噁心!我才不會跟何清一樣知道你是個爛人還當個寶,離我遠點!別跟我說話!」
王秀蘭嫌惡的表情讓蔣文彬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他沒想到,一個農村女人竟然敢這樣羞辱他。
「行,你們要我們怎麼做?」
「怎麼做,你們怎麼做都噁心,我要你們以後都避著我們閨女女婿走,一對腌臢貨!看到你們都嫌髒!」
一口一個髒字。
讓自持修養良好的蔣文彬都忍受不了。
「你說話客氣點。」
「我說話客氣點,你在外面背著你媳婦脫褲子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客氣啊,爛貨一個,穿上褲子就知道裝人了?」
王秀蘭現在戰鬥力簡直爆表,並且她還有一套自己的吵架理論。
那就是挑撥離間!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把水攪渾!
果然,她這話一出,就像一個巴掌打在何清臉上,讓她想起了當初自己的狼狽和絕望。
「行了!吵什麼吵!」
等到自家完全碾壓何家寶他們家的時候,沈大河終於發話了,「他們說的也沒錯,蔣知青這種人,把我們團結公社的風氣都壞了!」
「該道歉道歉,這種事情,我都沒臉說,以後不是什麼必要的事情,能不來我們這就不來這!」
他這話,意思就是讓蔣文彬以後都別回來了。
聽明白的何家寶劉愛紅臉色一變。
他們找個城裡女婿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長長臉面?
現在不讓蔣文彬來他們這,那算什麼?
而對蔣文彬來說,當著沈稚柚和顧野的面,一個鄉下不讓他過來,更加是恥辱。
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他恨不得把這掃把摔到對方臉上,但是他們手裡又捏著自己的把柄。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清走過來提醒了他一下,他握緊拳頭,擠出笑:「行,不來就不來。」
「還有,道歉是吧,沈稚柚,我不應該看你。」
話剛說出口,他就被人揪著領子直接提了起來。
就跟拎小雞仔一樣,雙腳離地,蔣文彬臉一陣青一陣紅,「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都道歉了!」
「說話客氣點!」
顧野鬆開手,蔣文彬直接跌坐在地上。
鼻樑上的眼鏡也歪了,整個人狼狽的不行。
最後,一家人都灰溜溜捏著鼻子道歉。
本來打算在這邊過完初五再走,現在都不得不大年三十就當天就趕最早的車回家。
為了以後,一時的恥辱,他們忍了。
回去的路上,何清還在安慰他:「他們能得意到什麼時候,你是首都大學畢業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這次的恥辱都還回去。」
看著蔣文彬的臉,何清心裡一陣噁心。
王秀蘭的話就像魔音一樣,一直在她腦中環繞。
全村的人都知道自己被綠了。
就算沈大河這次不開這個口,她以後也不打算回去了。
那樣的父母,她都嫌噁心。
現在正好,有沈大河的話當做藉口,以後何家寶他們要自己回去,她都有藉口。
「何清,以前是我不對,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對你。」
蔣文彬被何清的不離不棄感動到了,握住她的手。
何清反胃噁心,硬是忍了下去,「應該的,我們是夫妻。」
噁心就噁心,那麼多年輕姑娘為了錢嫁給老頭。
蔣文彬跟他們比,至少年輕,以後還是首富,忍一忍,值得!
而同一時間,陳翠娟抓著鐵蛋幫自己寫好舉報信,然後填了首都大學招生辦的地址。
鐵蛋還有些猶豫,「奶奶,他們不是答應了以後不回來嗎?」
「他們答應了以後不回來,我可沒答應他們不舉報!」
想到那個腌臢貨在一旁偷偷看自己閨女,陳翠娟比吃了屎還噁心!
而且何清跟蔣文彬都是心腸狹窄的人,現在趁著他們還沒得勢的時候不把他們弄下來,等著他們以後得勢了來報復自己嗎?
陳翠娟沒這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