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和老三都急了。
「那怎麼辦?她會不會跟以前那個後媽一樣,偷偷對咱們又打又罵?」
這話一出,幾個孩子全都渾身一抖,似乎是想起了幾年前的場景。
那時候,周庭樾剛將他們領回家,老大老二當時都五六歲了,也記事了,就連老三也三四歲了,隱隱約約還是記得的。
他們爹娘突然雙雙遇難,對他們也是個巨大的打擊,雖然周庭樾把他們領了回來,但他們知道,爹娘是因為他才死的。
所以對他態度不是多好,而他那個新娶的媳婦兒更是整天上躥下跳的鬧騰。
背著人還偷偷打他們,掐他們。
別說他們經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尚在襁褓里的老四都沒有放過。
她把繡花針磨得又細又尖,只要老四哭一聲,她就扎一下。
那繡花針細的連針眼都看不到。
周庭樾雖然儘可能的多回家照顧他們,可他又不是天天在家,自然發現不了端倪。
只覺得老四這個孩子特別的愛哭。
當時他們幾個心裡就暗恨,開始想著法子整那個女人。
果然沒多久那個女人就受不了了。
不停地找著周庭樾鬧著要離婚。
好在,很快離婚申請就批了下來。
那個女人一走,幾人好好的歡呼了一陣。
日子一長,他們也發現周庭樾對他們是真的好,是打從心裡的對他們好。
前一兩年,他們對他還抗拒,後來也就慢慢敞開了心扉,認他做真的爸爸!
本以為他們一家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下去,誰知又聽到爸爸要結婚的消息。
幾個孩子心裡怎麼能不害怕,腦海里瞬間就想起了幾年前塵封的記憶。
老四什麼都不懂,但聽哥哥說的,還是有些害怕。
「哥,那怎麼辦呢?」
作為幾個孩子的大哥,周成還略顯稚嫩的臉上,現出一抹陰狠。
「放心吧,大哥有法子,讓她跟之前那個壞女人一樣,早早的從咱們家滾出去!」
說完,讓幾個弟弟妹妹圍過來,小聲做著安排。
幾個孩子聽到大哥的話,頓時眼睛一個比一個亮,紛紛點頭。
「好,聽大哥的!」
周庭樾是等結婚報告批下來的時候,才踏上了去內陸的輪船。
好在他情況特殊,上面也算是加急幫他辦的,本來少說也要一個星期,愣是五天給他辦下來了。
期間他還給他在京市的父母去了電話。
當年他收養四個孩子的事,差點沒把爸媽給氣死。
但他父母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知道他這麼做也是報恩,可作為父母,哪個不為自己孩子想?
好好的婚事吹了,他一個人離了婚又帶著四個孩子,他們是覺得周庭樾的一輩子都毀了。
周庭樾她媽沈秀娥為著這事,還氣病了。
所以,這些年周庭樾很少回家,他怕他爸媽看到他難免心裡難受。
但這次他結婚這麼大的事,還是要跟家裡說一聲的,再說也是好事。
相信他爸媽聽到一定會為他感到高興地。
結果也確實如此,當沈秀娥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顯然驚喜極了。
「什麼?兒子你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麼?」
周庭樾無奈一笑。
「我可能要結婚了!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放心!」
聽到他的話,沈秀娥高興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媽媽沒聽錯吧?你說你要結婚了?」
還不等周庭樾說話,他就聽到電話那邊她媽激動的喊:「老周,你快來,你聽聽你兒子說了什麼!他說他要結婚了!!」
聽筒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他爸周潤德也很是激動。
接著那頭就傳來他爸故作深沉的聲音:「咳咳,庭樾,你說你要結婚了?」
周庭樾笑著回答:「是啊,我這兩天準備請假回京市一趟,去她們家提親,如果女方那邊同意的話,很快就能辦結婚證!我這邊的結婚報告也都批下來了!」
聽到兒子的話,老兩口不由全都紅了眼眶。
沈秀娥反應過來,忙急著問道:「兒子,那姑娘也是京市的嗎?叫什麼?家是哪的啊?多大了?」
周庭樾也沒多想,就將宋時微名字和家庭地址給他們了。
於是,宋時微等來等去,還沒等到周庭樾,卻等來了一件怪事。
這天,她依舊想去門口代銷點問問有她的電話或者信件嗎?
結果路上碰到了一個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人。
她雖然穿的並不是多好,但是很乾淨,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的,顯然是個很講究的人。
為什麼宋時微會注意到她呢,主要是她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側過頭往她這邊看。
然後又一臉不確定的樣子。
她就覺得很奇怪。
而就在這時,宋鶯鶯應該是剛下班,正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走。
她們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個岔路口,那個婦人可能是因為在看她,並沒有注意看路,宋鶯鶯騎得又快。
就當宋時微想提醒她的時候,倆人已經撞上了!
只聽「咣當」一聲響,宋鶯鶯的自行車倒在了地上,後軲轆轉個不停,她也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而那個婦人更是被她撞不輕,歪在馬路牙子上「哎呦!」個不停,菜籃子的菜更是撒了一地。
宋鶯鶯氣的不行,她膝蓋可能摔青了,疼的很,但依舊忍著疼,一骨碌爬起來。
指著地上的人張口就罵:「我說你這人是不是眼瞎啊?走路都不帶看路的!真是有毛病,快把我摔死了!」
可躺在地上的沈秀娥是真的疼的喘不過氣來,她的腰好像閃到了。
看著面前這個長得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小姑娘不依不饒的,她白著臉想撐著身子站起來,可腰實在疼的厲害,一勁兒都使不上。
「小姑娘,你先別急著罵人,能不能先扶我一把,我腰扭了!」
可宋鶯鶯哪裡肯依。
「你別給我裝死啊!什麼腰扭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訛我!我告訴你啊,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趕緊給我起來!」
可沈秀娥是真疼的厲害,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臉色慘白如紙。
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宋鶯鶯還在嘚吧嘚吧嘚的說個不停,停在沈秀娥耳朵里,頭都開始跟著疼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