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還好,一提這事,馮春梅哭的更凶了。
「嗚嗚嗚.......怎麼會看錯,醫生說了有可能是肝癌,那可是肝癌啊!!我的鶯鶯還那麼年輕,怎麼會得肝癌呢?」
宋志國自然也不想相信,一想到這事,他心裡也難受,但還是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醫生也說了可能是肝癌,如果要想確定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可是這事,咱也不敢跟鶯鶯說啊,明天還是她的結婚的好日子,如果說了這事,估計連婚事都要黃了!」
聽到他的話,馮春梅「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快步走到門口,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鬆了口氣。
將大門關上,回過身來,還不忘埋怨宋志國。
「你說話就不能小聲點?萬一被其他人聽見了,咱們鶯鶯還嫁不嫁人了?」
宋志國趕忙打自己的嘴:「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說了!我這不是想安慰你嘛!畢竟沒有做進一步檢查,就連醫生都不能確定呢!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馮春梅覺得自己頭疼病都要犯了。
「罷了罷了!先讓鶯鶯把婚結了再說吧,畢竟如果真是肝癌,看病可是一大筆錢,最後甚至人財兩空,鶯鶯嫁給了孫國棟也好,成了他們孫家的媳婦兒,身子出了問題,孫家人必須掏錢給鶯鶯看!不然我跟他們沒完!」
宋志國也贊同:「要是不結婚,咱們手裡還真那麼多錢能給鶯鶯看病,就咱們手裡那點兒錢,如果全花鶯鶯身上,估計老大老二兩家.......還有的鬧!」
他們那兩個兒媳婦兒可都不是好相處的!
大房這邊明明辦喜事,卻愁雲慘澹。
而二房這邊,趙慧麗一家卻喜氣洋洋。
電視機里重播著春節聯歡晚會,趙慧麗喜滋滋的將一大塊豬肉拿出來,剁成肉餡,準備包餃子。
宋時淼和宋志國在一旁幫忙。
宋文林則是研究著宋時微教給他的方子,他準備在最短的時間裡,記住所有的配料和用量。
趙慧麗看他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你可得好好學,這生意你妹妹可是投了不少錢,說是跟你合夥,其實就是專門為你投的!你可別讓你妹妹的錢打水漂啊!」
宋文林哪裡會不明白。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乾的!絕對不會讓妹妹失望的!」
這兩天宋時微也教了他很多經營這個火鍋店的方法。
比如開業時要怎麼做,經營時要怎麼做!
這些都是宋文林以前從沒有接觸過的。
甚至連全京市干生意的都沒有這樣的!
要找印刷廠印一種叫傳單的東西。
還要搞一個充值活動,充十塊送五塊,充二十送十五,充三十送三十的活動。
當時他還納悶。
「充值??是什麼意思?而且這樣怎麼能掙到錢呢?會不會賠錢?」
宋時微笑道:「連你都認為商家在賠錢,顧客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其實不是,充值活動,是提前讓顧客把錢放在了咱們店裡,給他們代金券,這些代金券,下次來的時候可以直接抵現金!」
「你想啊,本來他可能只在咱們店裡吃了十塊錢的,那不如沖十塊送五塊了,那有了這五塊錢代金券,在他心裡就是錢,下次還會來消費,來的話,不可能只吃五塊錢的吧?肯定還會消費其他東西!還保證了人流量!」
宋文林當時聽得眼睛都亮了,頻頻點頭。
妹妹可真聰明,怎麼能想出這麼多的好辦法呢?
可真是厲害!
所以,他現在覺得自己還欠缺很多,恨不得把吃飯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學習怎麼幹好這個火鍋店!
這次,有了妹妹的幫助!他一定要干出個名堂來!
晚上趙慧麗包的餃子,還讓宋文林騎自行車給趙老爺子他們送去不少。
周家則是吃的從酒店打包回來的幾樣菜,今天的婚宴一桌就花了五十左右,上的全都是好東西,每個桌上都沒剩什麼菜。
基本是乾乾淨淨,光碟了。
就算是沒吃完的,也都被當時桌上的人給連吃帶拿的帶走了。
當然沈秀娥也沒指望著拿回來剩菜,大家都能吃完,她更高興。
主要是累了一天了,晚上不想做飯了,就從飯店要了幾份菜帶回來。
尤其是見宋時微和幾個孩子喜歡吃那個烤鴨,她更是點了一份烤鴨帶回來!
幾個孩子高興極了。
「耶!有烤鴨吃了!!」
「奶奶你太好了!!」
「奶奶萬歲!!!」
直把沈秀娥給逗得直笑。
周潤德則是端了飯,去樓上給周老爺子送飯去了。
周婉瑜看了眼樓上,對宋時微撇撇嘴。
「今天你們瞧見那一家人對老爺子的態度了嗎?要說她們沒惦記著點兒什麼,我都不信!今兒在飯桌上又哄爺爺來著!我看啊,他們就惦記著那套老宅子呢!」
沈秀娥笑著拍了下她:「好了別說了,咱們又不惦記周家那個老宅子,你還不了解你爸?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要過周家一分錢!」
周婉瑜嘆了口氣:「那我爸現在是圖什麼啊?照顧了老爺子還不落好,媽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太一家背地裡是怎麼編排咱們呢?她說咱們是為了周家老宅,臨了才出來獻殷勤的,我聽著就來氣!」
沈秀娥看了眼樓上也跟著嘆氣:「這個老爺子年輕時,不待見你爸,將人趕出去,這臨了了又非要跟著咱們過,你爸呀,什麼也不圖,就是想盡了做兒子的本分!無愧自己的心罷了!」
這時,一直沉默吃飯的周庭樾開口:「除夕那晚,爺爺差點被一口痰卡死,要不是我和爸聽到動靜,去的及時,興許人就沒了,爺爺應該也是想明白了,給爸道歉了!」
周婉瑜這才算明白怎麼回事。
「怪不得咱爸能同意,原來是有原因的!看來老爺子在李桂芬手裡沒少遭罪,臨了才明白過來,誰才是對他最好的!」
正說著,周潤德端著碗從樓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