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森沒吭聲,鬱悶的拿衣服去洗澡,洗澡回來,姑嫂倆還討論衣服做長還是短了,陳凱森就在兩人面前晃悠,一會問毛巾在哪,一會問他的衣服在哪。
她剛跟嫂子學了一點皮毛,老是被大哥打擾,陳靜抬頭,「大哥,你幹啥呢,屋裡的東西不是你自個放,自個整理的嗎?東西放哪你還能不知道?」
大哥真是奇怪。
陳凱森:……妹子什麼的就是來討債的!
羅敏顏倒是察覺到自家大狼狗委屈了,跟陳靜說,「小靜,你先回屋,嫂子有點困了。」
陳靜對著大哥撇撇嘴,扭頭對嫂子說明天還要學,羅敏顏點頭,陳靜才捨得離開。
陳凱森關上門,坐在炕頭,摟著媳婦,「媳婦,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回來這麼久,你看都沒看我一眼。」
羅敏顏勾著大狼狗的脖子,粉唇湊上去親了幾下,順毛拍背,「這不是陳靜學得正起勁嘛,她還說學會了給你做衣服呢。」
「我重要還是她重要?」
「你重要。」
順毛順著順著,羅敏顏像個小白兔,任由大狼狗欺負。
天氣熱,運動量大,汗雨淋漓,
羅敏顏嗯哼了幾聲,躺在大狼狗懷裡,跟他說白天的事,知道王翔對媳婦說那樣的話,他眸中閃過森冷的寒意,很快又隱藏起來。
羅敏顏繼續,「二哥跟茯苓姐定下了,正月初八,這下我二哥有媳婦了,我娘也就不操心他的婚事了。」
「嗯。」
陳凱森一直聽著她說,等羅敏顏熟睡,陳凱森睜眼,躡手躡腳出門。
王翔和陳招娣住在這廢棄的破爛房子,每天被蚊子咬得睡不著,起身去井邊剛想打水沖沖澡,冷不丁的被套麻袋,王翔嚇得直哆嗦,「你是誰,放開我,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沒有人回應他,等來的是一頓重拳出擊。
第二天陳招娣背著王翔哭天喊地來到大隊長面前,要大隊長給她家男人做主,羅父瞧著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雙眼睛,他遲疑,「這是王知青?咋回事?」
陳招娣哭得更大聲,「是我家男人,昨天半夜他睡不著,去村尾那口井邊想洗個澡,就被人套麻袋打,要不是我發現及時,我家王翔就……」
王翔說去洗澡,這麼久還沒回來,她還以為幹啥去了,去井邊找他,人沒見著,就見一個大大的麻袋,裡面有嗚咽聲一陣陣傳來,她還以為是啥呢,被嚇了一大跳,細一聽好像是王翔的聲音,她才大著膽子上前解開麻袋。
麻袋解開,是她家男人在裡面,陳招娣覺得天都塌了,要是王翔有個好歹,她指著王翔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不就沒指望了嗎, 送去赤腳大夫那裡,大夫說王翔受的傷看著嚇人,但都沒傷到要害,養養就行。
自己男人好端端的被人打,陳招娣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大隊長,這件事,你得查清楚,我要讓那打人的給我家王翔磕頭賠罪、賠錢,還要送他去蹲笆籬子。」
大隊長皺眉,看向王翔,「你看著人了?」
王翔搖頭。
看向陳招娣,「你看著人了?」
陳招娣搖頭。
「對方說話沒?你知道是誰不?」
王翔搖頭。
「啥都不知道,叫我咋查?你們當老子是公安?查不了,你們去報警。」還查,查個屁,就算公安同志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王翔這人肯定是惹到誰了。
不過惹到誰也不關他這個大隊長的事,他在羅家村幾十年,還沒聽說過誰半夜被套麻袋打的,那人怎麼不打別人,偏偏打王翔?肯定是欠揍唄。
羅父安慰了幾句,說有事,不理會這兩人。
王翔想說話,張了張嘴,嘴角一陣疼痛,沒說出一句話。
陳招娣心裡暗恨,她還以為大隊長是公正的,沒想到是這點小事都不願為他們做主。
讓他們報公安?她哪敢報,她聽公安這兩個字就直哆嗦。
看向嗯嗯啊啊的王翔,陳招娣問,「你到底得罪啥人了,人家為啥打你?」
王翔:他哪裡知道,他想回京市,鄉下泥腿子太蠻橫了,動不動就打人,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他絕不讓那人好過。
王翔莫名其妙被套麻袋打,在村里也引起不少風波。
有個年紀大的嬸子老神在在猜測,「啥被人打,我覺得是被那啥給打了,那啥最恨男人了,王翔和陳家丫頭還住那裡。」
陳招娣和王翔住那廢棄的房子,當年是個女知青起的房子,住了三年,後來和同一批下鄉男知青處出感情了,兩人結婚,兩人好了幾年,後來那男知青父母家裡找到關係,讓男知青回城,撇下女知青,女知青肚子還懷有孩子,被拋棄了,想不開,直接上吊了。
事出那一陣子,有人還說看見女知青的魂在哪飄著。
這都多少年了晚上大夥都不敢靠近那邊,直到房子廢棄。
這兩口子倒好直接住進去,成天做不可描述的事,這不,被那啥打了吧。
這不活該嘛。
林巧巧吃瓜向來都是吃第一口,在村委會磕瓜子跟羅敏顏嘮嗑,「敏顏,你說王翔是不是被那啥纏上了?聽說他身上還有幾道抓痕。」
羅敏顏帶著笑意,「應該是吧。」
事咋傳都行,反正不關他家大狼狗的事。
事越傳越懸乎,氣得羅父還特意開了個大會。
上面可勁打擊封建迷信的,這群老娘們嘴上真是沒個把門。
大隊長告誡了一番,大夥是消停了,不過心裡還在嘀咕,真覺得王翔真是惹上那啥了,他們大羅村的人多淳樸啊,哪裡會有人干半夜套麻袋的事。
陳招娣是信這個的,想起晚上那陰森森的感覺,心裡也打顫,「王翔,我們換個地方住吧,這地真是……」不乾淨!
王翔也覺得這地待不下去,點點頭。
陳招娣伸手,「王翔,我沒錢,你拿錢給我,我去找大隊長買一間屋子。」
買一間屋子?這女人真敢想,別說他沒錢,他有錢也不買,村裡的破房子他買來幹嘛?
說不了話,數落不了這個女人,他咬著牙掏出夠租房子的錢給陳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