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華義憤填膺的指責,引得附近遊玩的人紛紛將視線投遞過來。🎅😾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
林千雪好心情驟然被打亂,但她不想在女兒面前大聲說話,遞給柳宗鎮一個放心的眼神。
「遲遲剛剛跑了會兒,你帶她去喝點水,記得給她擦一擦汗別脫外套,我這邊需要十分鐘,馬上就過去。」
柳宗鎮知道千雪需要處理私事,而這些私事不願意女兒聽到,「我先抱遲遲過去吃點東西,有事喊我。」
柳宗鎮並沒有走得太遠,站在觸目可及的範圍。
十分鐘?白麗華又因為這十分鐘沒有來的再次升起一股怒意,她感覺到了敷衍,仿佛一個隨意被打發的物件。
「過去說。」林千雪指著草坪一頭的椰子樹,眼見白麗華眼睛噴火遲遲未動,林千雪毫無耐心,「你若是不覺得丟人現在站在這裡任人品頭論足,我無所謂。」
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這是一個女兒對親生母親的態度!白麗華忍著怒氣跟在林千雪身後,果然是養在外面的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兩看生厭的兩人站在一排椰子樹下面,林千雪率先發話,「我不知道是什麼緣由讓你喊住我,但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沒什麼好談的。」
「我是你親生母親!無論如何你也否定不了這一層關係。」白麗華忍不住強調。人性如此,沒有籌碼時便會反覆強調手上僅有的籌碼。
「親生母親?」林千雪嘴角流露出一絲嗤笑,三分薄涼七分冷漠,「如果可以我寧願不是。你捫心自問你給過我什麼?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又火速拋棄我,任由我被毒婦扔在雪地自身自滅。
白麗華你的孩子已經死在那個雪地里了,我不欠你的。以後別再將親身母親這個詞掛在嘴邊,你自以為是的關係是我最厭惡的存在。」
兩年時間的沉寂林千雪早已經平淡無波了,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情,白麗華卻節節敗退,心底對林千雪這個親生女兒是有虧欠的,但又由於林千雪出現的不是時候,而且處處和她不對付,所以白麗華對這個女兒喜歡不起來,甚至埋怨多餘虧欠。
「我是你親生母親,我只是關心你過得好不好?你不用刺蝟一樣見人就扎。」牙尖嘴利,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我過得好不好與你無關,但你離我遠一點我一定能夠過的更好,因為你就是我悲劇的源頭。」林千雪看見白麗華好心情就蕩然無存,「你說我刺蝟一樣扎你,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畢竟人看見臭狗屎都知道繞道而行,我看見你怎麼能夠心平氣和?」
時間緊湊林千雪不願意在這惹人厭的身上耗費。
「今日有什麼事情一次性說清楚,我不想哪天再被你喊住耽誤時間,若你說關心大可直接省省,我沒工夫聽你這些廢話。」白麗華在林千雪處無足輕重。
「你--」白麗華憤怒但沒人在乎,離婚後她嘗盡人間冷暖,見林千雪作勢要走白麗華立即直奔主題。
「剛剛那是你女兒?多大了?以後我可以幫你照看孩子。」
> 林千雪冷著臉直接走人。
「你什麼態度!我好心好意幫你帶人想要補償於你、替你分擔,你就這幅態度。」白麗華惱羞成怒的追了兩步。
「我什麼態度?我看你是沒腦子!
你見過誰會將孩子給仇人帶的,虧你想得出這麼荒謬絕倫的事情來。我自有母親和婆婆幫忙,需要你這麼一個不三不四的人幫我帶孩子,你可真敢往臉上貼金。
替我分擔?我還覺得你臉皮太厚,用刀削幾成你要不要?神經病!」
「我是孩子的親姥姥還能夠虧待她不成。」白麗華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下身段了,結果對方還不領情,簡直不識好歹!要不是為了曲線救國,借著孩子見沈軍山,她才不願意去干保姆的活。
「白麗華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見過一到飯點跑到人家家裡來的狗嗎?蹲在飯桌前,讓人嫌棄厭惡的恨不得用棍子轟出去。在我眼中你就是這般人憎人厭。你覺得我會讓自己的孩子去接觸你這麼一個惹人厭的東西嗎?
我已經表達的夠明白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給自己留點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究竟是你蠢而不自知還是存心噁心我?」
和蠢貨吵架最是吃虧了,因為你無論怎麼攻擊她,她蠢她傻她腦迴路和別人不一樣,聽不懂人話。
你噁心我,不行!我得噁心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爹沈軍山對我說過,和你結婚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和你離婚卻是他最明智的決定。
你有多久沒拿鏡子照一照自己了,瞧瞧你這瘋婆子的樣子,蒼老憔悴還蠢鈍如豬,四十多歲的年齡瞧著像極了鄉下六十歲的老太婆,胡攪蠻纏一張嘴就令人討厭。
我爹要是見到現在的你只怕以為是哪個撿垃圾的老太婆,連多看一眼都不會,我勸你別痴心妄想了,還要給我帶孩子,就你也配!」
林千雪撕開血淋淋的真相,白麗華臉色煞白節節後退。
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這兩年她麻煩纏身日子是過得極為糟心,人是憔悴了一點的,怎麼可能是林千雪口中的丑老太婆。
白麗華頓時忘記了其它的一切,連林千雪冷漠離開都未曾察覺。
她匆匆往家裡趕,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面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白麗華崩潰的尖叫一聲,快速將鏡子扔掉。
鏡子中的人蒼老憔悴、皮膚鬆弛、雙目死魚、氣質全消,與兩年前養尊處優的沈夫人判若兩人,若說是沈夫人的母親都覺得老了。
自從毀容後白麗華便甚少照鏡子,她逃避現實不想面對瑕疵的自己,便是家中也不擺放鏡子。白家敗了,屢屢困頓受挫,白麗華的生活一落千丈這讓她更加的厭世避世。如今一朝被人撕破她整個人徹底崩潰了。如同瘋婆子一樣,將房間裡能砸的東西統統都砸了,宛如遲暮老人一樣坐在陰暗的角落,鬱郁不得志,渾身縈繞著失敗。
白淼淼便是在這時回來的,放下鑰匙額前長長的頭髮掩蓋住右眼,看著家裡亂糟糟的一切,她眼中閃過一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