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辦的工作林千雪自己都是轉了三手,才置換到點好處給自家人。
這工作難度大、強度大,不適合培訓新人,林千雪便是苦口婆心說給陳愛紅聽,人指不定還以為她有小心思不肯幫忙所以才各種藉口。
說著人家不想聽的真話肯定不高興,不如找個藉口稀里糊塗混過去,別太較真了。
不過林千雪羨慕陳愛紅的好體質倒是真的,她自個孕吐起來乾嘔個不停,整個人一臉菜色,簡直比上班還累人。
原本還因為辭職突然空閒下來,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不習慣,如今全部心神都被肚子裡的小崽崽承包了。
只要他「安分」一點別折騰,吐的昏天暗地的林千雪真的別無所求。
「又鬧你了?」剛下班的柳宗鎮瞧見千雪神情懨懨,滿眼疼惜。
「你說呢?」林千雪自己被折騰的難受,對罪魁禍首柳宗鎮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還不是因為你!你瞧瞧你這什麼娃,還沒出生就這麼能折騰。」
柳宗鎮摸了摸鼻子,作勢擺出一副嚴父神態,聲音卻頗為寵溺,「等他出生後我替你好好教育他,誰讓他小小年紀就折騰媽媽。
聽到了沒有,在媽媽肚子裡要乖乖的,不然爸爸攢起來打了。」
林千雪,「」
腦海里已經勾勒出柳宗鎮初為人父的樣子了。]|I{•------» «------•}I|[
這種感覺很神奇,如今孩子才小兩個月大,林千雪卻已經牽腸掛肚的,迫不及待的期待他的到來。
「好,以後他要是不聽話,你就行使嚴父的權利。」
柳宗鎮嘴角含笑,「嚴格聽從指揮官吩咐,保證完成任務。」
不能真打啊!坐在屋檐下挑揀茉莉花的柳母,聽直揪心,這小
孫孫還沒有出生挨打就預訂上了,哪有這樣的爹娘啊?
不行,以後她可得要看緊一點,免得真被揍了。
柳母將挑好的茉莉花一收,這些茉莉花用來煮羊奶的,可以去腥,這法子還是華大夫教她的。
自從林千雪懷孕之後,華大夫來柳家的次數多了起來,接觸多了林千雪也漸漸了解到華大夫有一手好醫術。
林千雪頗為好奇,華大夫醫術這麼好,人就住在大隊裡,隔著一條河距離這麼近,前世她怎麼沒有聽過華大夫這一號人?
按理來說哪怕是個赤腳大夫,大隊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捨得花錢去醫院便會去赤腳大夫那抓一包草藥熬來喝,十里八村都有人曉得他。
要知道如今看病貴、大夫少,哪怕是個賣狗皮膏藥的也會有不少人曉得。
柳母聽了兒媳婦的問題,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那個--那個--額--你華叔他是個獸醫。😲🏆 ☝🐨」
「獸醫!!!」林千雪聲音整整拔高了八度,整張瓜子臉都扭曲了。
獸醫真的有點埋汰人!
「千雪啊,你別激動!你華叔是給人看病的,他醫術好但外頭亂,好些人都遭了殃。
所以你華叔躲回老家,怕麻煩他就對外說早年外出自己學了們手藝,結果手藝不精從赤腳大夫成了獸醫,專門給雞鴨鵝豬看病的。」
林千雪心底的膈應這才稍稍消散。
柳母,「給雞鴨看病,誰有個頭痛腦熱也不會葷素不忌的去找他。
那時候還沒吃大鍋飯,好些人家裡養了雞鴨豬的。有一戶人家的豬病了,請你華叔上門看看。
你華叔第一次給豬看病,一不小心藥開多了將豬治死了。
賠了一頭豬的錢,打那以後便是誰家雞鴨病了都不找他了。」
不僅如此,大隊人誰提起華大夫都搖搖頭,沒有誰再敢嘗試他的醫術。他也安全無虞的躲過風暴,在大隊平平靜靜的生活了十幾年。
林千雪一下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華叔他是故意的?」 故意治死那頭豬換的清淨,否則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天天去給雞鴨看病,想想就腦血栓。
柳母點了點頭。
「難怪哦。」難怪林千雪前世沒聽說過華大夫這一號人,原來人家真的是不顯山不露水。
「千雪你就安心的讓華大夫給你安胎,以前好些人排著隊請他看病,醫術那是有口皆碑的好。」
柳母這麼一說,林千雪心底又信任了華大夫一分。
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名醫嘞,因為他醫術高超。
林千雪八卦了起來,「婆婆,華叔一個人生活無兒無女?」
「你華叔他沒有娶媳婦。」人家的私事柳母也不方便問,大抵類似於藝術家那樣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性格。
這次華叔來柳家拎著兩根小人參。
「怎麼拎這麼貴重的東西?」柳母一看是人參,連忙拒絕。
華大夫解釋,「這個是幾年份的小人參,山里挖一挖就能夠挖到,效果不烈,和雞湯一起燉著吃健脾養胃,溫補效果最好了。
不僅孕婦可以吃,家裡其她人也可以
吃。
上次替你看診,有些氣虛,用小人參直接泡水喝,每天喝兩杯可以益氣補虛。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吃完了再上我那兒拿就行了,」
人參年份越久越珍貴,這食指長短的小人參並不珍貴。
白蘿蔔素有「小人參」之稱,足以見得多了一個「小」字,小人參的藥用價值大大減低。
柳母直接將小人參燉老母雞,老母雞的湯格外鮮,面上雞油被舀了起來一點都不油膩,撒了幾顆枸杞點綴顏色分外亮麗。
林千雪在喝雞湯,省城的沈夫人也在喝雞湯,但她卻並沒有林千雪這般悠閒的享受生活。
「這雞湯怎麼這麼油膩。」滿腹心事的沈夫人喝了兩口便嫌棄的放下了。
東窗事發她如困獸一樣暴躁,如失去水分的鮮花枯萎的很快。
軍山已經有多久沒有來醫院了?
沈夫人既盼著軍山來醫院又恐懼他來醫院,這些天一直自欺欺人。
振華的事情曝光她不知道如何面對軍山,找不出令他信服的藉口,內心不斷煎熬著,偏偏左手手腕縫合打了石膏,需要一個月才能出院。
失神的沈夫人看著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的人,有些激動,「軍山。」
沈軍山神情卻頗為冷硬坐在病床前,同床共枕二十年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許久,還是沈軍山打破了沉默,「麗華,淼淼的事你不想說便不說吧。」
沈夫人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軍山終歸還是心軟的,之前重重焦慮一掃而光。
沈軍山嘆息一聲,「我們就這樣吧,等你出院便去登記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