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統共就兩床被單,洗了一床晚上就問你怎麼睡?
但林千雪能說婆婆洗的不好嗎?幫你幹活還嫌東嫌西,不是糟蹋人一片熱心嗎?
「婆婆,你歇一歇,我來我來。☟♣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林千雪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原本我打算禮拜天放假了再拆下來洗的,你一來倒省了我不少的事,回頭鄰居們該有意見了。」
柳母,「我幫我兒媳婦幹活,她們有什麼意見?」
「你太好了啊!你這麼勤快就像這飯菜香味又掩蓋不住,一下子就拉高了好婆婆的標準。」林千雪壓低聲音,「別人家的婆婆這麼好,再對比一下自家的,鄰居們可不得心裡一邊羨慕一邊泛酸,製造家庭矛盾了嗎?」
柳母一愣,隨即捂著嘴直笑,怪不好意思的。
柳宗鎮回家就看見婆媳和樂融融的場面,凌厲板正的臉,柔和了起來,
「娘,千雪,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柳宗鎮挽起袖子洗手吃飯。
飯桌上三人有說有聊,柳母看著三花缺一花,要是過幾年,家裡再添一個小孫孫,不拘孫子還是孫女,家裡指不定更熱鬧。
回大隊前,柳母還將兒子拉到一邊,囑咐他藥酒每天得喝著,可千萬別忘了。
要是三五個月還沒效果,柳母得去找老中醫換個烈一點的方子。
她今天就是故意把兒子被套給洗了的,都不睡一個被窩能好的了?她這是在給兒子製造機會。
晚上,柳宗鎮站在床邊為難的看向林千雪。
被套洗了,蓋棉絮不擋風,冬天裡很容易著涼的。
林千雪不得不硬著頭皮,「被子分你一半,但是晚上睡覺不能和我搶被子。」
之前都是半夜滾到一起的,林千雪早就睡的昏天暗地,如今清醒的狀態下同
蓋一床被子,柳宗鎮的氣息太具有侵略性了。
一寸一寸侵略她的領地,壓榨她的空間。
林千雪只覺得稍稍一動就能觸碰到柳宗鎮,觸電一樣立即分開。
一米二的床又能有多大?就差沒肩並肩了,偏偏男人的身體像火爐一樣熱,林千雪大大的不自在,覺得今晚一定會失眠。
「是不是睡不著?」柳宗鎮難得出聲。
「嗯。」雖然你不舉但到底是個成熟的男人,能睡得著才怪。
就這樣尬睡也很難熬,林千雪側過身面朝柳宗鎮,好奇道:「柳大哥你以前在隊裡是怎樣的生活?」
柳宗鎮單手枕在腦後,開始說起部隊一些普通的事情。
那些生活於林千雪而言仿佛另外一個世界,不自覺聽得入迷,低聲詢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林千雪的小腿蹭在柳宗鎮的腿上也沒察覺。
濃濃困意襲來,林千雪腦袋一歪靠在柳宗鎮的胳膊上,漸漸zzZ
睡夢中林千雪格外放肆,八爪魚一樣抱成一團還不夠,還動手動腳,頻頻對柳宗鎮上下其手。
鬧得他半夜邪火起,一個沒忍住壓了過去,最終淺嘗即止。
「小呆瓜。」柳宗鎮沙啞的聲音中半分繾綣半分慵懶,「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指望這小呆瓜開竅是不行了,柳宗鎮等不了那麼久了,直接在林千雪脖頸處留下印記。
結果第二天林千雪穿高領毛衣,坐在梳妝檯上梳頭。
柳宗鎮不由問了一句,「今天怎麼穿高領毛衣?
」
「婆婆昨天將我的圍巾洗了,早上光著脖子有點冷。」林千雪抹著臉油,回過頭說道。
愛人眼裡壓根沒看見半分嬌羞和異樣,柳宗鎮看著高領毛衣,頭一次覺得有些礙眼。
林千雪吃著早飯,難得發現今日柳大哥有一點點異樣,可大清早的也沒人招惹他啊?男人心,海底針。
「明天廠子休息,我想回娘家。」
「嗯,到時你在家等我一起回去,晚上我們直接住岳母家。」柳宗鎮的安排一如婚前說好的一樣。
林千雪本以為同居生活會有摩擦,結果同吃同住、同床共枕了一禮拜,她才驚覺時間過得真快,婚後生活竟然意外和諧。
林千雪回娘家和之前回家一樣,沒覺得要準備的,偏偏柳宗鎮要提東西回去。
指著幾個油紙包還交代了一句,「這些是給岳父岳母的,這個回頭你提給我娘,就說是你買的。」
頭回當人兒媳,林千雪沒經驗,準備不夠啊!
「柳大哥我記住了。」
都是頭回,瞧瞧眼前好女婿簡直面面俱到,林千雪感慨了一句,「柳大哥你真是天賦異稟!」
柳宗鎮,「」
磨了磨後牙槽。
還是沒忍住,食指輕輕敲了嫩瓜秧子一腦蹦,「成語不能瞎用。」
「管家公,知道了。」真是把她當孩子管了。
林千雪在家裡耽擱了好一會兒,結果回家途中遇上了她爹。
「爹,你咋還在路上耽擱哩?」
林千雪從車后座下來,目光狐惑看向那個抱孩子的婦女同志,正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林父也左右為難,也覺得無妄之災。
「千雪,我騎自行車不小心將她給撞了。」
林父謹記喬叔的話,擦亮眼睛不要瞎幫人。
所以他不敢單獨送人去醫院,孤男寡女的就怕人說閒話。
本來就是對方突然躥出來,林父退一步主動賠錢了事,就是不想有牽扯,偏偏對方抱著孩子一個勁抹眼淚可憐兮兮的,以至於林父走又沒法走。
一走對方立即哭哭啼啼,不知道的還以為如何了呢。
林千雪聽完前因後果,估摸著眼前這人就是喬繼祖提過的宋桂花。
「宋同志,天都要黑了你一直抹眼淚也不是一個辦法。
是你自己冒冒失失衝出來撞自行車的,真要撞到我爹也沒多大責任。
錢不要就算了,回頭我拐去黃石公社通知你家人來接你回去。
這兒離黃石公社有一間路,也不曉得你天天來路口乾什麼。」
林千雪直接讓她爹先回家,這事她來處理。
宋桂花有些急了,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我不能回去,我家男人死了,我們孤兒寡母又被婆家趕了出來。
如今我帶著孩子擠在表姐家,可始終是個外人。
每天閒言碎語,話里話外趕我走,孩子又嗷嗷待哺,我實在是不曉得怎麼辦?」
懷中孩子仿佛感受到她娘的艱難,也跟著哇哇大哭,母子哭成一團令人揪心。
林千雪仿佛一腳踩到了狗屎,「你可憐找婦聯去,在我這生人面前哭哭啼啼幹什麼。」
我這個生人還不如你表姐呢!
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