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睇其實是個很愛操心的孩子。
只不過因為霍小曼不喜歡她做任何事,所以以前沒表現出來,現在就能看出來這孩子是真愛操心。
隔壁誰家孵小雞崽,她還幫忙盯著日子呢,碰到孕婦出門還提醒人家慢點走,老太太過馬路都叫人家小心驢車馬車自行車。
總之,這是個熱心腸的孩子。
想睇拽著,推著常三喜往自行車走:「快坐下啊,不然我就告訴你們班主任了。」
常三喜機械的跟著孩子的動作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心想,她班主任那個禿驢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了,找他有用嗎?
但是祖國的花朵還為綻開,她肯定不能那麼說。
「好好好,我坐下,我都聽想睇的。」
這孩子好熱心腸啊,霍小曼那個狗雜碎怎麼能對這麼可愛的孩子做出那些事情啊?
想想常三喜都覺得孩子可憐。
常三喜坐穩了,蕭文生推車,想睇跟在旁邊,常三喜則坐在車座子後面。
去醫院想睇也怪怪的守著常三喜,她身上沒帶那麼多錢,醫藥費還是蕭文生花的。
常三喜心裡那叫一個愧疚。
「明天我把錢還給你。」原本想說讓棗兒帶給他,又覺得有點太失禮了,人家剛剛幫了她這麼大的忙。
還是準備錢,再準備點吃的帶過去吧。
蕭文生倒沒想那麼多:「不急,你有空就可以。」
其實不要也行,但通過接觸可以感覺到,常三喜性格比較剛硬,也不喜歡欠人人情,何必讓她更難受。
「好!」
常三喜心情好了許多。
她的腳崴了,暫時不能挪動,蕭文生準備送她回去,把想睇送到蕭明生那裡,讓蕭明生帶孩子回去。
就這樣,夜落後,天上點綴著幾顆零星的星星。
蕭文生騎車送常三喜回家,夜風吹動,他身上的衣服鼓動起來。
常三喜坐在後面,心跳一快再快,已經分不清是什麼原因。
就覺得這天夜很美,風吹著也舒服。
常三喜在路上除了心跳加速,也鬆了口氣,覺得她娘這回總不能逼她再相親了吧。
也算有藉口堵住兩個嫂子的嘴了。
常三喜家離醫院也不上很遠,20多分鐘騎行的路程,她們這條街自然不如蕭家那邊寬敞舒適,牆比較舊,園內有種了沙果樹的,這個季節沙果比玻璃球大,翠綠的掛在枝頭,墜在牆外。
熟悉的路,看了不知道生長了幾季,開花結果了幾回的沙果樹,常三喜早已就膩了,可是今天竟然覺得沙果樹格外的繁茂,很不一樣。
家裡這邊的路,似乎有點窄了,誒,公共廁所味道好像也有點大,等下是不是要讓蕭文生去進屋喊她家裡人出來?
常三喜內心忐忑。
在她糾結,提前惶恐的情緒中,到家了,意外的是,她娘和一個青衣服大娘站在門前說話。
倆人聲音不小。
「瞧瞧,我兒子就說你家三喜外面有人了,你看看我們沒撒謊吧。」青衣服大娘正是李光強她娘。
李大娘最大的女兒三十多了,她已經五十多歲了,操勞大半輩子看起來比別人更老,但是眼神還中用的。
她見過常三喜,不然也不會讓她家光強來相親。
一眼就認出了常三喜:「你閨女膽子真大,在外面找了野男人,還把人給帶回來了。」
常大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據李大娘說,是她閨女不對。
對不對的也沒空想了,人家李光強都被片警被按住了,聽說工作也是麻煩的事。
於情於理都是他們不好。
在蕭文生停下車後,常大娘問也不問,抓著常三喜的手把她扯下來:「你怎麼回事,大半夜坐男人的車回來,還要不要臉了?」
說話的時候還恨鐵不成鋼的用手點常三喜的腦袋。
常三喜被戳的太陽穴非常痛。
「我……」
「你什麼你?趕緊給李大娘道歉,李光強都因為你進公安了,街道辦還要反饋到他上班的廠子,都是你惹出來的禍,快道歉。」
常大娘言辭犀利,語速飛快,絲毫不給常三喜解釋的機會。
李大娘看到常三喜,就想到了自己兒子滿嘴是血的樣子,那可是她的寶貝疙瘩金蛋子。
平時從手上拔跟刀槍刺她都心疼死了,更別說被打成這樣,還落得名譽工作雙雙被坑的情況。
她不受控制的伸手抓住常三喜的胳膊用力掐了下。
「不檢點的東西,你怎麼就那麼狠心,把你未來的爺們送到公安去呢?我們老李家倒了八輩子霉和你們嘎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