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曼嘴上嫌棄,心裡嫉妒的要死,蕭文生有蕭水生一半又一半的能力,她也不至於懷不上。
數不清多少天沒和蕭文生那啥了,想想都鬧心。
谷秀芳做老婆婆的都頂不住臊紅一張臉。
霍小曼還是個年輕小媳婦兒,那咋張口就談論人兩口子的房事?
她心裡不好意思,又要端著能頂得住事兒的模樣,一臉一言難盡:「他們新婚夫妻晚上不做那事幹啥啊,還沒生孩子呢,肯定抓緊要孩子呢。」
說起孩子,谷秀芳不禁期待,水生和姜棗生出來的娃娃肯定好看又聰明。
她就不是能藏得住事兒的人,心裡想啥都會寫臉上,霍小曼本身就敏感,一眼看出來。
心裡更不是滋味兒了。
姜棗腰細臀翹,勾得蕭水生天天夜裡對著她使勁,早晚得懷上。
萬一她先生出男娃怎麼辦?
蕭家好東西豈不是都要她兒子得去了!
霍小曼心中警鈴大作。
姜棗不知道霍小曼哪兒根筋不對,看她的眼神比從前更怨恨。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臭不要臉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收拾東西去上班。
秦雪花被降級以後,她和王美麗都夾著尾巴做人。
姜珊大著肚子,暫時折騰不動。
姜棗在食品廠日子終於清閒了不少。
下午三四點,她把劑子都弄完,去找孫立根學習面點,在揉面室沒看到他人,就去辦公室找他。
繞過路邊的拖地桶,來到辦公室門口,門從裡面打開,模樣清淡目光非常冷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他看著二十出頭,丹鳳眼,穿著灰色襯衫外罩一件黑色外套,個子不矮,和蕭水生差不多高。
見有人出來,姜棗退到牆邊讓路。
男人沒說謝謝,轉身等在外面。
他身後跟著個中年男人,身板不高,圓臉絡腮鬍,眉毛中間有明顯的川字紋,肚子大,手指短粗,雖然穿著西裝革履,姜棗也能看出來,他也是個廚子,而且年頭不短的那種。
孫立根送他們出來:「這周末咱們在國營飯店聚聚,我帶著我徒弟……」
說著話,眼角餘光看到站在旁邊穿著白色廚師服,纖瘦站姿筆挺的小丫頭,他臉上笑容更深,滿口驕傲的語氣:「這就是我徒弟姜棗,回頭我帶著她過去,咱們吃頓飯。」
說完便介紹道:「棗兒啊,這是我師兄段震雲,那位是他的徒弟蘇淮州。」
姜棗剛要打招呼,段震雲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她:「立根你怎麼選的人?我看你一直沒找徒弟,還以為你會找個有天賦。」
「窮鄉僻壤出不了人才嗎?怎麼找了個毛都沒長齊,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姜棗皺眉。
你才花瓶。
你全家裝骨灰用的都是花瓶!
孫立根嘴角笑容立馬收起來,比川劇變臉還快,說話的時候把手背到身後去了:「師兄說話太過分了,我徒弟天賦異稟,不是普通孩子,不能因為她長得好看就武斷的認為她是花瓶,要我說過段時間的縣城大賽,你徒弟未必能比得上我徒弟。」
段震雲被逗的哈哈大笑,伸出食指在空中虛點:「你啊你,嘴巴還是和當年一樣不受氣,等過段時間的縣城廚師大賽辦起來,就知道我徒弟甩你徒弟幾條街了。」
「行了,周末咱們吃頓飯,我請你們。」
說完,他便帶著蘇淮州走了。
臨走前,蘇淮州的目光在姜棗身上多停留半秒鐘。
似打量,又像思考。
看的姜棗非常不舒服。
孫立根原本打算送他們出去,現在不去了,轉身進屋,坐在紅木椅子上示意姜棗進來:「六月縣城會舉辦廚師大賽,分紅案和白案兩個賽道,附近幾個縣城,包括鄉下的,都要過來參賽,少說也有百十來號人,我給你報名了。」
「縣城錄取三人晉級參加市區的比賽,然後再到全國大賽。」
「剛剛那個是我師兄,全國廚藝大賽,我就輸給了他。」
「你別有壓力,我覺得你能贏他徒弟。」
姜棗:「……」
確定沒有暗暗施壓嗎?
她點頭:「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的,爭取取得好成績。」
孫立根不怎麼擔心,他喝了口水,沒那麼口乾舌燥:「晚上我教你做雨山酥。」
雨山酥!
王美麗剛來食品廠提到過,師傅用雨山酥在全國大賽的時候打敗了蘇式面點。
姜棗知道自己有天賦,但學習的時間太短,有些基本功學了就會,但手臂上的力氣活,譬如押面就比男人差了把力氣。
孫立根抬手打斷她的思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面案活不輕省,手工面點需要用料講究,製作精緻,款式漂亮,光說押面沒力氣,扯不出細如髮絲的麵條,沒力氣就練,還有幾個月,你每次在練習押面,做劑子的時候,在手上帶塊石頭。」
姜棗沒帶石頭,晚上回去和蕭水生說了,他找來兩塊1KG重的鉛塊。
鉛塊不大,姜棗用做衣服剩下的勞動布改了倆護腕,護腕上留了幾個放鉛塊的小口袋,揣進去可以調節重量,從第二天開始,她不論揪劑子還是幹活,手腕上都帶著鉛塊。
忽然加了重量,她揪劑子的時候失了手准。
方玉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姜棗……這個劑子多了2克。」
姜棗拿回劑子揉進麵團重新揪了兩個。
方玉香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又……又多了一克。」
姜棗再揉,再揪,扔到稱上。
正好了。
王美麗在旁邊看到這幕,心中激涌澎湃。
姜棗的手竟然不好用了!
她好好練,肯定可以在縣城廚師大賽上打敗姜棗的!
若是能出一二個有等級的廚師,食品廠也跟著臉上有光,為了支持姜棗,還有王美麗等幾個參賽選手,特意騰了間案室讓她們去練習。
每天只需上半天工就行,直到大賽結束。
姜棗練習其他的酥餅,基本功,會去那個案室,練習雨山酥會去孫立根的小辦公室,下午做完,晚上帶回家。
不想太多人知道雨山酥的樣子,她帶回來只打算給蕭水生吃。
吃完晚飯,她換上線衣站在門口把臉洗了,擠出牙膏到牙刷上,塞進嘴裡刷出泡沫。
蕭水生進屋,她指著書桌上的飯盒含糊不清說:「裡面有我做的雨山酥,你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