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動,老實點!

  哪裡熱?

  鄭錦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嚴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更加無所適從。

  她咬了咬下唇,乾脆改口道:「我……我渴了,想喝水。」

  嚴越卻低低地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到鄭錦的身上。

  他這一笑,鄭錦頓時察覺到危險,如同困獸察覺到獵人的靠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她不敢輕舉妄動,怕弄出更大的動靜,只能一點點地,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試圖逃離嚴越的掌控。

  可嚴越的手臂就像鋼鐵澆築的一般,牢牢地箍著她的腰。

  她一動,他便更加貼近她。

  「別動。」

  「老實點兒。」

  嚴越低沉的警告聲在她耳邊響起,仿佛羽毛輕輕拂過她的耳畔,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鄭錦僵住了,不敢再動。

  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呼吸交纏。

  終於,嚴越的眼睛睜開了,天邊的星子似的,明亮、深邃,卻又暗藏著洶湧的波濤。

  鄭錦呼吸一滯,慌亂地想要逃離這片讓她感到窒息的領域。

  「我……我渴了,想喝水。」

  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用這個藉口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然而,她一動,卻如同開啟了某個禁忌的開關。

  嚴越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下一秒,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覆上。

  滾燙的吻,就毫無預兆地落了在鄭錦的唇上。

  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像一隻貪婪的野獸,盡情地掠奪著她的甜蜜,肆意吮吸著她的氣息,濡濕著她的口腔。

  許久,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戲謔:「還渴嗎?」

  鄭錦羞惱交加,握緊拳頭,狠狠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卻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嚴越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到鄭錦的身上,讓她更加羞惱。

  他怎麼可以如此的放肆,如此的得意!

  而回答鄭錦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勢。

  一個接一個的吻,烙印在她的身上。

  從她的額頭,到她的鼻尖,再到她的下巴,最後,又回到她的唇上。

  每一個都炙熱而纏綿,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讓她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暴雨終於停歇。

  嚴越起身,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餵到已經虛脫的鄭錦唇邊。

  眼看著鄭錦將一杯水吞咽殆盡。

  嚴越明知故問:「現在,是不是不渴了?」

  他低沉的嗓音中,依然帶著一絲戲謔。

  鄭錦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張口就想罵他「混蛋」,然而,她的嗓子卻嘶啞得厲害,只能發出微弱的幾個音節。

  ......

  嚴英回到婆家,就看到宋勻正背對著她,寬闊的肩膀幾乎擋住了整個入口。

  他身上的深藍色工裝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手裡拿著個公文包,一看就是剛進門。

  看到宋勻,嚴英心頭那股鬱氣頓時消散了,臉上綻放出驚喜又羞澀的笑容。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想幫他解開外套的扣子:「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

  然而,宋勻卻輕輕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語氣平淡:「時間緊,沒來得及。」

  他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動作一絲不苟,也拒絕著嚴英的親昵。

  嚴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項目很忙嗎?」

  宋勻是機械工程師,常年在外奔波,為了工程研發,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就算回來也會提前打電話告知,這是宋家上下默認的規矩。

  宋勻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半晌才開口:「臨時有個項目,需要回來處理一些事情。」

  嚴英不懂他口中的「臨時項目」究竟是什麼,但丈夫能回來,她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晚飯時,她殷勤地幫宋勻夾菜,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堆到他碗裡。

  「我自己來。」

  宋勻卻再次避開了她的筷子,甚至將碗挪遠了一些。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滯,嚴英尷尬地收回筷子,臉上火辣辣的。

  小姑子宋麗不屑地撇了撇嘴,發出一聲輕哼。

  其他兩個妯娌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出早已上演過無數次的戲碼。

  婆婆見狀,連忙打圓場:「宋勻這孩子從小就愛乾淨,不習慣吃別人夾的菜,英子你別介意。」

  嚴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附和道:「媽,我知道。」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宋勻不是愛乾淨,而是真的嫌棄她。

  想到這裡,嚴英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心底湧起一股酸澀的苦楚。

  ......

  鄭錦和嚴越抵達醫院時,嚴向前精神矍鑠地坐在床上,正和周大夫談笑風生,哪裡還有前兩日病怏怏的模樣。

  這還是嚴向前清醒後第一次見到鄭錦。

  前兩次,要麼他昏睡不醒,要麼鄭錦不在病房。

  看到鄭錦跟在嚴越身後進來,他慈祥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鄭錦連忙走上前,輕輕喚了一聲:「爸爸。」

  嚴向前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慈愛。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鄭錦面前:「錦丫頭,這是爸爸給你的結婚禮物,送晚了,別怪爸爸。」

  鄭錦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塊海鷗牌手錶,錶盤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光澤。

  這在如今可是稀罕物,鄭錦心裡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塊手錶,更是嚴向前對她這個兒媳婦的認可和疼愛。

  「謝謝爸爸。」

  鄭錦小心翼翼地將手錶收好,珍而重之地放進口袋裡。

  「傻孩子,跟爸爸還客氣什麼。」

  嚴向前爽朗地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後啊,就把嚴家當作自己的家,別拘束。嚴越那小子要是欺負你,我和你媽都給你撐腰。」

  嚴越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原本緊繃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他沒想到父親會對鄭錦如此喜愛。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爸,您就別操心了,我哪敢欺負她啊。」

  還說沒欺負,那昨天晚上算什麼?

  鄭錦輕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咳咳。」蔡文淑輕咳了兩聲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在鄭錦幾人的注視下,蔡文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同樣精緻的小盒子,遞到鄭錦面前。

  「錦錦,這是媽給你準備的,一對珍珠耳環。」

  「本來是想等你和嚴越辦酒席的時候給你的,誰知道你爸他搶我前頭了。」

  「我可不能讓他搶了風頭,今兒就一起送了!」

  蔡文淑故作嗔怪的語氣,引得病房裡的人一陣輕笑。

  嚴向前則哈哈大笑,指著蔡文淑對鄭錦說:「你瞧你媽,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鄭錦也跟著笑了,只是心裡有些意外。

  原以為嚴向前和蔡文淑的感情沒那麼好,畢竟在原書中,蔡文淑病死在養老院,嚴向前連最後一面都沒露的。

  可如今看來,兩人感情似乎很好。

  蔡文淑甚至還有些孩子氣,很明顯是嚴向前寵出來的。

  這樣的感情,為什麼會捨得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

  難道只是為了滿足讀者的爽感?

  鄭錦倒覺得未必。

  她更傾向於,原書女主做了什麼,才讓蔡文淑最後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