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熱?
鄭錦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嚴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更加無所適從。
她咬了咬下唇,乾脆改口道:「我……我渴了,想喝水。」
嚴越卻低低地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到鄭錦的身上。
他這一笑,鄭錦頓時察覺到危險,如同困獸察覺到獵人的靠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她不敢輕舉妄動,怕弄出更大的動靜,只能一點點地,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試圖逃離嚴越的掌控。
可嚴越的手臂就像鋼鐵澆築的一般,牢牢地箍著她的腰。
她一動,他便更加貼近她。
「別動。」
「老實點兒。」
嚴越低沉的警告聲在她耳邊響起,仿佛羽毛輕輕拂過她的耳畔,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鄭錦僵住了,不敢再動。
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呼吸交纏。
終於,嚴越的眼睛睜開了,天邊的星子似的,明亮、深邃,卻又暗藏著洶湧的波濤。
鄭錦呼吸一滯,慌亂地想要逃離這片讓她感到窒息的領域。
「我……我渴了,想喝水。」
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用這個藉口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然而,她一動,卻如同開啟了某個禁忌的開關。
嚴越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下一秒,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覆上。
滾燙的吻,就毫無預兆地落了在鄭錦的唇上。
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像一隻貪婪的野獸,盡情地掠奪著她的甜蜜,肆意吮吸著她的氣息,濡濕著她的口腔。
許久,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戲謔:「還渴嗎?」
鄭錦羞惱交加,握緊拳頭,狠狠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卻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嚴越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到鄭錦的身上,讓她更加羞惱。
他怎麼可以如此的放肆,如此的得意!
而回答鄭錦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勢。
一個接一個的吻,烙印在她的身上。
從她的額頭,到她的鼻尖,再到她的下巴,最後,又回到她的唇上。
每一個都炙熱而纏綿,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讓她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暴雨終於停歇。
嚴越起身,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餵到已經虛脫的鄭錦唇邊。
眼看著鄭錦將一杯水吞咽殆盡。
嚴越明知故問:「現在,是不是不渴了?」
他低沉的嗓音中,依然帶著一絲戲謔。
鄭錦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張口就想罵他「混蛋」,然而,她的嗓子卻嘶啞得厲害,只能發出微弱的幾個音節。
......
嚴英回到婆家,就看到宋勻正背對著她,寬闊的肩膀幾乎擋住了整個入口。
他身上的深藍色工裝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手裡拿著個公文包,一看就是剛進門。
看到宋勻,嚴英心頭那股鬱氣頓時消散了,臉上綻放出驚喜又羞澀的笑容。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想幫他解開外套的扣子:「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
然而,宋勻卻輕輕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語氣平淡:「時間緊,沒來得及。」
他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動作一絲不苟,也拒絕著嚴英的親昵。
嚴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項目很忙嗎?」
宋勻是機械工程師,常年在外奔波,為了工程研發,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就算回來也會提前打電話告知,這是宋家上下默認的規矩。
宋勻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半晌才開口:「臨時有個項目,需要回來處理一些事情。」
嚴英不懂他口中的「臨時項目」究竟是什麼,但丈夫能回來,她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晚飯時,她殷勤地幫宋勻夾菜,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堆到他碗裡。
「我自己來。」
宋勻卻再次避開了她的筷子,甚至將碗挪遠了一些。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滯,嚴英尷尬地收回筷子,臉上火辣辣的。
小姑子宋麗不屑地撇了撇嘴,發出一聲輕哼。
其他兩個妯娌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出早已上演過無數次的戲碼。
婆婆見狀,連忙打圓場:「宋勻這孩子從小就愛乾淨,不習慣吃別人夾的菜,英子你別介意。」
嚴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附和道:「媽,我知道。」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宋勻不是愛乾淨,而是真的嫌棄她。
想到這裡,嚴英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心底湧起一股酸澀的苦楚。
......
鄭錦和嚴越抵達醫院時,嚴向前精神矍鑠地坐在床上,正和周大夫談笑風生,哪裡還有前兩日病怏怏的模樣。
這還是嚴向前清醒後第一次見到鄭錦。
前兩次,要麼他昏睡不醒,要麼鄭錦不在病房。
看到鄭錦跟在嚴越身後進來,他慈祥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鄭錦連忙走上前,輕輕喚了一聲:「爸爸。」
嚴向前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慈愛。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鄭錦面前:「錦丫頭,這是爸爸給你的結婚禮物,送晚了,別怪爸爸。」
鄭錦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塊海鷗牌手錶,錶盤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光澤。
這在如今可是稀罕物,鄭錦心裡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塊手錶,更是嚴向前對她這個兒媳婦的認可和疼愛。
「謝謝爸爸。」
鄭錦小心翼翼地將手錶收好,珍而重之地放進口袋裡。
「傻孩子,跟爸爸還客氣什麼。」
嚴向前爽朗地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後啊,就把嚴家當作自己的家,別拘束。嚴越那小子要是欺負你,我和你媽都給你撐腰。」
嚴越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原本緊繃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他沒想到父親會對鄭錦如此喜愛。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爸,您就別操心了,我哪敢欺負她啊。」
還說沒欺負,那昨天晚上算什麼?
鄭錦輕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咳咳。」蔡文淑輕咳了兩聲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在鄭錦幾人的注視下,蔡文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同樣精緻的小盒子,遞到鄭錦面前。
「錦錦,這是媽給你準備的,一對珍珠耳環。」
「本來是想等你和嚴越辦酒席的時候給你的,誰知道你爸他搶我前頭了。」
「我可不能讓他搶了風頭,今兒就一起送了!」
蔡文淑故作嗔怪的語氣,引得病房裡的人一陣輕笑。
嚴向前則哈哈大笑,指著蔡文淑對鄭錦說:「你瞧你媽,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鄭錦也跟著笑了,只是心裡有些意外。
原以為嚴向前和蔡文淑的感情沒那麼好,畢竟在原書中,蔡文淑病死在養老院,嚴向前連最後一面都沒露的。
可如今看來,兩人感情似乎很好。
蔡文淑甚至還有些孩子氣,很明顯是嚴向前寵出來的。
這樣的感情,為什麼會捨得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
難道只是為了滿足讀者的爽感?
鄭錦倒覺得未必。
她更傾向於,原書女主做了什麼,才讓蔡文淑最後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