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霖尷尬地道:「大嫂,我也不想帶她們來的,她們到了醫院到處在問你在哪裡,並且已經影響到我工作了。」
畢文月她們要問他借錢,一借還要借五百塊,可他沒有啊!
「沒事,打電話給你二哥,讓他寄錢過來。」顧小溪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誰的媳婦誰管,她可不把錢借給明擺著對自己有敵意的人。
她又不是傻,自己花錢還找氣受!
陸建霖就挺為自己二哥悲哀的,明明二哥每個月的津貼都給了畢文月的。
就是他給大哥大嫂出的份子錢,還是他問自己借的。
就因為這,自己身上才沒錢了。
畢文月就挺氣的,手都無意識握成了拳。
這個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卻是個帶刺的。
她看著陸建霖說道:「打就打,現在就給你二哥打電話。」
說著,她已經走向了院長辦公室安置電話的地方。
就在她手剛碰觸到電話的時候,陸建森進來了。
看到畢文月和何琳也在時,他皺了皺眉,身上的氣息不自覺就冷了下來。
「都在這裡幹什麼?」這話,陸建森是對著陸建霖說著。
畢文月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算計和壓抑的憤怒突然消失,轉過身時,眼神溫柔又委屈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大帥氣的男人。
「建森……」
就是這一句摻了萬般柔情的呼喚,讓顧小溪冷了臉。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建森,心思起起伏伏,各種猜測已經在腦海中轉了幾轉。
陸建森眉頭都快打結了,聲音也在瞬間凍成了冰。
「畢文月,你是不是忘了我警告你的話了?」
畢文月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眼中的委屈和不甘已經在瞬間化為實質。
她從小就認識他,就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可他卻對自己這麼絕情!
何琳看陸建森的態度,趕緊轉移話題:「我和文月在火車丟了行李和票證,現在身上沒有錢,陸建霖也沒錢,所以我們才放下面子來問你媳婦借錢的。但你媳婦說她把錢都寄回娘家了。我們沒有過來找事,陸大哥別誤會了!」
她就不相信,陸建森要是知道她媳婦把所有錢寄回娘家後,他不會生氣。
顧小溪見這女人故意給陸建森上眼藥,但她也不怕,而是當著陸建森的面說道:「嗯。我就是把錢寄回家了,而且是全部。現在就等你下個月發津貼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不借哦!
陸建森走到小姑娘面前,抬手輕揉了下她的腦袋。
「寄就寄了,爸媽辛苦了一輩子,還把你養大,寄點錢沒什麼。你別擔心沒錢買東西,政委那邊說,因為上次的事給你申請了獎金,有兩百塊,等回去就給你。夠我們用到我下個月發津貼了。」
顧小溪淡漠的眼睛裡突然就有了星光,「那兩百塊,我再寄一百塊回家!」
陸建森寵溺地點點頭,「好!」
顧小溪挑了挑眉,試探著道:「那寄一百五回家?」
陸建森依舊好脾氣的點了點頭,「可以。那是你的獎金,由你自己安排!我的津貼也由你安排!」
顧小溪這次是真的高興了!
要是陸建森剛剛的回答不如自己的意,她其實覺得,他們這段關係可以再考慮考慮!
畢文月和何琳這會兒已經聽呆了。
兩人都無法相信,她們居然從陸建森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溫柔,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寵溺?
陸建霖則微微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剛剛有多擔心自己大哥,要是大哥說錯句話,大嫂這邊恐怕沒這麼好說話了!
陸建森見自家小姑娘不氣了,這才看向陸建霖。
「你二嫂她們的行李丟了,讓陸建業處理。再給何家打電話,讓何浩寄錢過來。」
「好,我昨天已經跟二哥說了一聲的,我再給何家打個電話。」陸建霖點點頭。
畢文月見陸建森從頭到尾連正眼都不看自己,卻故意跟那個女人秀恩愛,心中一堵,然後眼眶一紅就轉身跑了。
何琳很尷尬,她看了一眼陸建森,也追著畢文月跑了。
陸建霖也挺怕自己大哥找自己算帳的,忙道:「大哥、大嫂,我也去忙了。」
陸建森看了他一眼,「把正事辦了!」
陸建霖知道大哥說的是打電話的事,所以忙點了點頭,「知道了。」
陸建霖離開後,陸建森移了張凳子,坐在了小姑娘身邊。
「受委屈了吧?」
顧小溪撇了撇嘴,「那兩個女人對我的敵意很大,昨天第一次見時就是那樣。你有沒有什麼想解釋的?」
陸建森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但看向小姑娘時眼神又柔了下來。
他握著她的手,輕聲解釋:「我們家與何家在一個大院裡,算是從小就認識。畢文月那人從小比較驕縱,還有一身反骨。誰對她越冷淡,她越是要湊過來。」
顧小溪就那麼看著他,這意思是,他對那個畢文月從小冷淡,但畢文月從小就喜歡往他身邊湊?
陸建森看著小姑娘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們大院裡,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很多人都喜歡畢文月。我二弟也是從小就喜歡她。」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見小姑娘在認真聽,他便又繼續說。
「我二弟十幾歲的時候辦過一些蠢事,他給畢文月寫情書,被畢文月當面扔掉了,那小子為了挽回面子,說是我寫的……」
顧小溪:「……」
「所以,你是想跟我表達,畢文月喜歡你?」顧小溪問得直白。
陸建森心裡有些鬱悶,莫名覺得自己因為被畢文月的喜歡了,身上被劃上一個污點。
怕小姑娘生氣,他趕緊又道:「她對我那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希望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一旦有人不喜歡她,女的則被針對,男的,她則會有意無意在人家面前發散她的魅力。」
顧小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看來是真的賤!」
陸建森無奈地輕捏了下她的手心,「如果你不喜歡她,我們就不理會她。但因為她是我二弟的妻子,所以我們只要在過年回家的時候,維持表面的平和就行。」
說到這,他求生欲很強地補充了一句,「爺爺奶奶和我爸媽年紀都上了年紀了,為了避免麻煩和誤會,我其實已經有三年沒有回家過年了。」
平時,他也只是挑別的假期回去一趟,一般不過兩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