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麗見她還不信,又多說了一點,「我是真的親耳聽到了。還有,還有就是有個人經常悄悄給我爺寄錢,那些錢好像是你爸的親生父母寄的,用來養你爸和亦蘭姑姑。只不過我爺從來沒把這錢花在你們家身上。這個秘密絕對值五百塊了吧?」
顧小溪想了想,先給了她五塊錢。
「你繼續往下說,不瞞你說,那老兩口一直看我們家裡人不順眼,處處針對我媽,還喜歡罵我,就像是後爹後娘一樣,我一直懷疑他們不是親的。」
顧新麗見她自己也有這樣的懷疑,也就收了錢繼續往下說了。
「給我爺寄錢的人是經常寄錢寄物的,其實……其實這塊玉佩也是那人寄過來的,只不過後來我在聽到你們家的秘密後,就偷偷拿走了,當是為你們出氣……」
顧小溪笑了,她這前面說的是真的,後半句肯定就是假的了。
為他們家出氣,她要玉佩時還不還?
「多餘的話你就別說了,你什麼樣我還是清楚的。你繼續說這個秘密吧!這次顧老頭丟了很多錢,把三叔打得住了院,三叔跟我說,有京都的人會偷偷給顧老頭寄錢,你說的人,不會是這個人吧?」
顧新麗又是一怔,原來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
緩了一下她才點點頭,「是。他們的通信我曾經悄悄看過一眼,那信和錢的確是從京都寄過來的,寄錢的人叫謝珠。有一回我爺悄悄去郵局打電話,我跟過去偷聽到了,我聽到他叫那人寶珠……」
顧小溪這次是真的沉默了。
寶珠?
顧老頭竟然真的跟那個謝珠相識,而且關係很親密。
顧新麗見顧小溪沉默,提醒道:「只要你去京都找到這個人,可能就可以找到你的親爺爺奶奶了,這個消息很值錢吧?」
顧小溪卻是搖搖頭,「不,京都那麼多人,就一個名字,簡直是大海撈針。還有,這個名字也極有可能是假名字,沒憑沒據的,說顧老頭不是我親爺爺,著實也是有點勉強的。」
顧新麗氣得仰倒,「你自己不也巴不得他不是親的嗎?」
顧小溪微微勾了下唇,「你這個秘密只知曉一點點,真的不值錢。你要這樣說,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次回家,聽人說,你爸是顧老頭親生的,但不是顧老太親生的。」
顧新麗愣了一下,隨即語氣有些艱難地道:「這個秘密被曝出來了嗎?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顧小溪一怔,「你知道?」
顧新麗沖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你們家裡人,這麼傻,這麼蠢呢!我在知道你爸和大姑不是他們親生的後,觀察了他們三四年,偷聽了不少牆角。我爸就不是我奶親生的,所以我奶對我和我媽也很刻薄。但我爸是我爺親生的。」
顧小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倒是有點佩服你了,居然藏了這麼多秘密。」
顧新麗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顧小溪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後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句,「那再說點秘密,我剛到青北時,你給我寄的魚乾有毒吧?陳院長和齊老他們檢測到毒素了,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顧新麗臉色驟變,一臉驚恐,再也沒有了想從顧小溪這裡騙錢的心情。
「我……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弄錯了吧!」
顧小溪輕笑了一聲,「我會弄錯,但齊老和陳院長他們是不可能弄錯的。你不懷疑陸建森當初為什麼會把那些魚乾扔了嗎?因為他讓部隊裡的人也檢測過。若不是我顧忌到我們雖然不對付,但好歹是親戚,你早就被抓起來坐牢了。我討厭你,卻從來沒盼著你去死!」
她的話頓時讓顧新麗臉色慘白慘白的。
顧小溪看著她的表情又道:「為了將功折罪,你要不要再說點什麼秘密給我聽?」
顧新麗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忍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知道那包藥那麼毒,我……我一開始只是想你拉肚子。那藥……那藥也是我從我爺那裡偷來的。」
顧小溪微微眯了下眼睛,「那你知道我身上從小有胎毒的事嗎?」
顧新麗點點頭,「我一開始不知道,是到了青北才知道的。你……你總不能說,你身上那胎毒也是老頭子下的吧?」
顧小溪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真不知道?」
顧新麗立即搖頭,「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顧小溪卻道:「不,你肯定知道。你都能把那藥帶到青北來了,你能不知道它的真正作用?有的事並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不是真的想一腳踩死你。」
她是想踩很多腳很多腳……
顧新麗聽到這,卻突然意識到了顧小溪對她的寬容,她看著眼前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氣質的顧小溪,將內心的羨慕嫉妒恨隱去,這才再次開口。
「那藥小劑量能讓人虛弱,我也沒有想過要毒死你的,我……我只是不想你過得比我好!我只是在魚乾上用過一回,你還沒吃。」
顧小溪若有所思地問道:「那藥你還有嗎?」
顧新麗搖搖頭,「沒有了。我只偷了一點點,就指甲縫那麼一點點。我怕被發現。」
「顧老頭把藥藏哪裡的?」顧小溪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
顧新麗帶著些破釜沉舟的勇氣說道:「那藥好像也是京都那個人寄來的,當時藏在一個信封里,後來我去找過,信封和剩下的藥不見了。」
顧小溪見她這次好像不是在撒謊,便又告訴了她一件事。
「你挺久沒回去了,應該不知道,我亦蘭姑姑的兒子小志死了,死前,顧老頭給他餵過一碗加了料的糖水。顧新麗,那藥的劑量用多了,會致死吧?」
顧新麗這次嚇得身體都抖了起來,「死……死了?」
顧小溪點點頭,「還有,三叔被顧老頭打殘廢了,心裡有怨氣。然後三叔前陣子又給我寫信,說顧老頭被人打斷了腿,讓我寄錢回去。三叔還說,顧老頭經常大晚上出去,你觀察過他幾年,知道他出去幹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