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民也有些困惑地說道:「你大伯上午給我送信,說是你三叔被你爺給打破了腦袋,現在在醫院住著呢!」
「什麼時候的事?」顧小溪一臉懵。
早上她還看到顧冬寶好好的呢!
「就今天上午,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既然關係沒挑破,那就去看看。」
「行吧!那去看看。」
她也挺想知道顧老頭為什麼要打顧冬寶。
要知道,顧老頭和顧老太最喜歡的孩子就是顧冬寶。
「哥,我要去嗎?」顧亦蘭小聲地問道。
顧亦民立即搖頭,「不去。你對外就一直說身體不好,不跟他們接觸。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你嫂子中了胎毒,小溪從小身體不好,是不是就是他們做的。還有小志。為了以防萬一,不接觸最好。以後他們送你什麼,也都不要吃。」
顧小溪點點頭,「對,謹慎點好。顧老頭很可怕!」
能藏著那麼多錢在家裡,不止是瞞得好,搞不好身上還犯了什麼事。
下毒這種事,他應該做得出來。
現在越想,她越覺得那個當了她二十年爺爺的老頭像一條陰暗中的毒蛇。
江外公吃飯的動作微頓,若有所思地看了小溪一眼。
吃了飯後,他將顧亦民支開,將小溪叫到了房間說話。
「小溪,你為什麼說顧老頭可怕?」
他相信若是以前,她會說顧老頭可惡,但可怕這個詞,肯定有別的原因。
顧小溪見外公這麼敏銳,立即湊近他的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江外公的臉色驟變,「這麼多錢?」
顧小溪點點頭,「所以我覺得他很可怕。下毒這種事,搞不好真的是他能做出來的。現在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爸媽他們,我有點猶豫。」
江外公沉吟一陣後說道:「先不要告訴他們。那個顧冬寶住院,極有可能是與這筆錢遺失有關係。」
顧小溪一怔,「外公是說……」
「是。不然他那麼寶貝你那個三叔,不會突然就把人打到住院。應該懷疑錢是他拿的。」
說到這裡,江外公又緊張了起來,「你當時過去可有人發現了?」
顧小溪忙搖頭,「絕對沒有人發現。我本來是去找信的,看到裡面的東西,我直接一兜就裝走了,全程都沒兩分鐘就跑了。」
「東西藏好了嗎?」
「外公放心,我藏好了。我現在就是不知道這錢是他偷的,還是那個神秘的謝珠這麼些年陸陸續續給他寄的。」
江外公聽後立即搖頭,「不可能是寄的,你不懂,這樣的大額匯款,沒人敢輕易寄的,會被查。只有來歷不明的錢才會藏在一個不會被懷疑,外表看著老實的老頭手裡。」
「他早上五點半左右就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你說他那麼早出去幹什麼?」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一會兒你去醫院時謹慎一點,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就行,不要多關心,也不要不關心,更不要多問。」
「好。」
江外公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出去對自己女婿說道:「既然人住院了,鍋里剩下的排骨湯盛出來送去醫院吧!怎麼說,也是你們的一番心意。」
「我去。」顧小溪立即去廚房,拿保溫桶將小半鍋沒喝完的排骨湯裝了起來。
至於別的東西,當然是不準備了。
到醫院的時候,沒等顧小溪去打聽顧冬寶的病房號,就見到了同樣吃了午飯來醫院的顧小妹。
顧小妹見到顧小溪還愣了好一會兒,「小溪怎麼回來了?」
「嗯,剛好有時間,回來看看。聽說小姑到供銷社上班了啊?」
顧小妹得意地點點頭,「是啊!你要是來買東西,就來找我。」
「好的。不過,小姑,你知道三叔為什麼受傷嗎?怎麼大伯說是被爺爺打的,這是不是弄錯了?」顧小溪隨意地套著話。
顧小妹輕哼了一聲,「打死他都是應該的,聽說你三叔這次犯渾,把老兩口的棺材本都偷走了。」
顧小溪一臉的震驚,「爺爺奶奶攢了一輩子的錢,一定老多了吧?」
「可不是,你奶說有一千多呢!」
顧小溪聽到這卻是一愣,「怎麼會有一千多呢?上次家裡著火不是說燒的沒剩幾個錢了,還讓我們幾家湊錢給他們買家具,買東西的嗎?」
顧小妹傻眼,「是啊!怎麼會有一千多呢?」
顧小溪提醒道:「那可能是爺爺攢的私房錢,奶奶估計不知道。也不知道三叔被打成什麼樣了。」
顧小妹腦袋和心眼子一直在轉,所以走得慢了點。
顧小溪也慢悠悠地陪著。
顧亦民走在最後,心裡也在思考自己女兒的話。
三人一起進了病房,裡面就顧冬寶一個人在。
他頭上纏滿了紗布,看起來有些慘,因為疼痛,時不時還扯一扯嘴角。
「三叔,我們來看你了。」顧小溪走到病床邊跟他打招呼。
顧冬寶一見有人來看他了,那麼大個人,突然就哭了起來。
「二哥,小妹,你們要為我作主啊!我真沒偷錢,真沒有。老頭子瘋了,拿著扁擔就往我腦子上砸,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背都抽了好幾扁擔……」
顧小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覺實慘!
但是,她半點也不心疼。
「三叔,我爸媽煮了排骨湯讓我送來,你起來喝點。對了,爺爺奶奶人呢?」
「你爺瘋了,找錢去了。你奶去醫院食堂打飯去了。」
顧冬寶忍著疼坐起來,空空的胃在喝到排骨湯後可算是舒服了一些。
「三叔,你到底拿了多少錢啊,讓爺爺下這麼狠的心打你。我看著都同情你。」顧小溪拿了張凳子坐在旁邊,關心地問道。
顧小妹也好奇地聽著,她也想知道。
她老爹老媽有這麼多錢,怎麼都不分她一點的。
「他說他棺材本都丟了,好多錢。」
顧小溪戳了戳手指,淡淡道:「上次爺奶房子著火不都燒了嗎,棺材本能有多少錢,了不起幾十塊吧!下這麼狠的心打你,真的太過分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你可是他們親兒子,搞得跟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