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告訴你好消息呀！」齊霜霜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背著的軍綠色包包。
這裡面可是裝了好些錢呢！
「那去我辦公室。」顧小溪大致也猜到了，事情應該很順利，不然齊霜霜不會特意跑過來的，而且滿臉喜色。
兩人到了辦公室，齊霜霜迫不及待地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錢。
「小溪，你給的那些東西，我們主任一共算了三百塊錢。還給了你很多票證。」
說著，她又拿出了一包票證出來。
顧小溪看了一眼，發現裡面糧票、油票、布票、工業票、煤票，什麼票都有點，很全面。
「謝謝！那下鄉的事呢？」顧小溪收了錢和票，好奇地問道。
齊霜霜笑著眨了眨眼睛，「那當然是成了。你是不知道，上午你們家陸建森也去和我們領導談了。我們領導那是相當的配合呀！到時候我會一起去。」
「對了，你說的那個以舊換新的項目，也有章程了，到時候我們會拿出一部分東西按積分換東西，舊東西收了計算積分，換不同的東西，只要積分夠就行……」
顧小溪略有些意外，「這個方法很好呀！你們領導可真是厲害，聰明！」
她當時只是提議，完全沒有想這麼多。
齊霜霜好笑地道：「哪裡是我們領導厲害，這是你家陸建森提出來的，到時候這批積分換物資的費用他會單獨和我們領導結算。」
顧小溪莞爾一笑，「他都沒跟我說。也不知道他中午幹什麼去了。」
齊霜霜抿著嘴笑道：「我們領導請他吃飯去了，他本來不吃的，但我們領導說還有事找他商談，這不，我就被派過來了。本來想找你吃飯的，但我來晚了。」
「那我再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顧小溪隱忍了笑意。
齊霜霜擺擺手，「還是晚上回去吃吧！昨天你帶回去的肉還那麼多，我爺爺說晚上做紅燒肉的。晚上你早點回去，我就不打擾你上班了。」
「嗯，那晚上見！」
齊霜霜離開後，顧小溪便去了護士站幫忙。
不過，沒多一會兒，她便又被陳院長叫去觀摩手術了。
這次觀摩手術跟之前不一樣，主刀醫生手術過後，她被指點著開始了關腹腔手術的縫合操作。
這場手術過後，顧小溪又被安排去了另一個手術室，進行了第二場手術觀摩。
等她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等她換好衣服，正準備回去，一個護士突然叫住了她。
「顧醫生，何醫生叫你去婦產科手術室，有一個孕婦難產要手術，還有一個從人民醫院轉來的產婦要手術，人家指名要你縫合。」
「哦，好。」顧小溪扔下自己的包包，立即朝婦產科那邊跑去。
她並沒有看到，陸建森正拎著一個保溫盒進了醫院。
看到自家小姑娘匆匆去了手術室，他不由嘆了一口氣。
做醫生，太忙碌了。
忙的時候，連飯都沒時間吃。
想了想，他順便去看了看自己弟弟。
陸建霖今天也很忙，這會兒才剛剛吃晚飯。
看到自己大哥來，他還很意外。
「大哥，你是來給大嫂送晚飯嗎？」
陸建森輕點了下頭，「她進手術室了，我過來看看你。」
「我聽說，陳院長是想把大嫂往外科主刀醫生方向培養，好像還打算送大嫂去申城醫院學習。」
陸建森微微有些意外，「去申城？」
「嗯。我也是聽說，一開始打算是年前去的，但現在可能推到了年後。大嫂應該還不知道。」
陸建森沉默了片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不想和自家小姑娘分隔兩地，但如果她想去，他也不會阻止。
陸建霖吃了幾口飯，忽然小聲地問道：「大哥，你身上有錢嗎？」
陸建森看了他一眼，輕點了下頭，「有一點。你需要用錢嗎？」
陸建霖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戳著飯盒裡的飯，聲音帶著猶豫，「是二哥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想去霧城看一個老中醫，差點錢。」
陸建森微微皺眉，「他出什麼問題了？」
陸建霖的聲音又低了一些，「就是他上次受傷的事，留了點後遺症。因為當時泡在冰水裡太久，他男人那方向出了點問題。二哥不想家裡人知道，就只跟我一個人說了，問我借錢。」
可是，他上回才幫二哥墊了四百塊的份子錢，自己來青北，再又往返京都用了些，他其實沒剩多少錢了。
陸建森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錢，一共有一百二十塊。
這些錢，還是他家小姑娘留在部隊的家裡給他急用的。
「我身上只有這些，家裡的錢都是你大嫂管的，不夠的話，回頭我再問你大嫂拿點。」
「應該夠了。我這裡還有一百，到時候一起給他寄回去。」
陸建森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跟建業說，如果他找的醫生不行，就來青北，齊老的醫術還是很好的，而且涉獵的範圍也廣。」
「還有，你捨近求遠的寄錢回去也浪費時間，不如直接給爸打電話，讓他給陸建業錢。他不想人知道，藉口也好找，就說你讓陸建業找人給你大嫂買人參，讓爸先墊一墊。」
陸建霖微微一怔，「拿大嫂當藉口嗎？」
「你不是說陸建業要急著看病嗎？事情有輕重緩急。有的情況不好拖！」
這樣做，算是全了陸建業的面子，也儘量不耽擱他看病。
陸建霖也立即意會了過來，立即將自己大哥給的錢又還給了他，「那我明天給爸打電話。」
陸建森沒把錢收回來，「這錢你拿著吧！做兩手準備。」
「好。」陸建霖點點頭。
還是大哥考慮事情比較全面。
其實也就是二哥要面子，其實這事跟大哥說說，事情解決起來會更快。
就像大哥說的，找齊老看病不好嗎？
但是二哥分明不想他的事被大哥知道。
二哥要面子！
他在當中也為難，但考慮到後果，他這次還是選擇了如實告訴大哥。
吃了飯，陸建霖跟自己大哥聊了幾句，很快又去忙碌了。
陸建森則去了手術那邊。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人正遠遠地看著背影出神，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