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沉默了兩秒才道:「她懷疑我拿錢,我也可以懷疑她是故意誣陷。如果確定她是冤枉了我,能治她的罪嗎?」
主要負責這次案件的公安愣了一下,「你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顧小溪挑了下眉,「我為什麼要證明我自己,她懷疑我,不應該是她舉證,證明我拿了她的錢嗎?」
這時,旁邊的一個女公安小聲地說道:「她說你用她的錢付給趕馬車的人……」
顧小溪聽到這話卻笑了,「你們去問問傅家妮,她的錢都是什麼樣的。我給那位大叔的錢可是嶄新的五塊錢,紙幣新的連個摺痕都沒有,能是她的?她的錢揣身上不知道多久,多皺,多髒了。你們比對一下就行。」
「當然,你們可以找到那位大叔確認一下,那位大叔說他叫黃走走,住在北嶺村。」
女公安聽到這話卻愣了一下,「你說的是北嶺村趕馬車的黃叔嗎?我認識他,他閨女就在市里。」
顧小溪點點頭,「是的,黃大叔說他要去給他閨女送東西,這會兒恐怕還沒走。」
說著,她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一疊錢遞給三位公安看。
「這是我這次出來帶的錢,你們看,全是這種嶄新的沒摺痕的。傅家妮的錢是賣野豬得的,不可能人家都給她這種錢幣吧!」
三位公安看到那一大疊新的不能再新的紙幣,全都愣住了。
這姑娘手上的錢,至少得有一兩千吧!
這就是個不缺錢的主,不太可能會偷錢。
更何況,人家丈夫還是團級軍官。
「公安同志,你們再好好審審傅家妮吧!再不然,讓她自己好好想想,昨天我和我丈夫早上五點多就進山了,而傅家妮說她中午還見到了錢。」
「但事實上,我昨天晚上回到營地,傅家妮還沒有回來,他們回來時,我已經睡著了。」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她發著燒,邊上有鍾珏和張秉義在,我免費給了她退熱散,之後根本沒有接觸過她,因為我出帳篷吃早餐了,更沒碰過她任何東西。」
「唯一的近距離接觸是在馬車上,但那時我是靠著我丈夫的,且一直在跟黃大叔聊天。她是靠著她對象的,我們沒有接觸過。」
「我願意多給大叔錢,是因為他熟知路線,讓我們提早到了市里,省了我好幾個小時的顛簸,我認為這錢給的值得,我也願意給。畢竟我也不缺這幾塊錢。」
顧小溪的一席話說得十分清晰有條理,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聽得明白。
她不可能偷了傅家妮的錢。
三個公安自然也判斷得出來,三人商量了一下,女公安很快離開了。
另外兩個公安則是去和傅家妮他們又談了一陣。
四十分鐘後,黃大叔和那位女公安一起來了招待所。
黃大叔將昨天顧小溪給他的錢交給了公安檢查。
那是一張嶄新的五塊,黃大叔見錢新,還沒捨得和別的錢折一起,所以連個摺痕也沒有。
見公安檢查完錢,黃大叔還補充了一句,「我剛剛還把自己的馬車仔細的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有人丟了錢,那位傅同志的錢應該是掉山里了吧!他們不是從山上才下來的嗎?而且昨天還下雨了,他們上我馬車時,我看這個女同志的外衣還很髒,肯定是摔過跤的。指定是摔掉了。」
說著,黃大叔叔指了指傅家妮。
就是這一句話,讓三個公安和鍾珏他們都愣住了。
公安是真的發現傅家妮的衣服上髒污沒擦乾淨,鞋子也有很多泥。
而鍾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們冒雨回營地時,有摔過一跤。
他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難看。
這時,站在另一邊的齊霜霜忍不住笑了。
「這是自己把錢摔掉了,反而來誣陷我和小溪,傅家妮,你也算是厲害了。你說中午錢還在,可是中午你和鍾珏出去了,凌晨一兩點才回來。這個時間段,我們根本沒有接觸過你。」
「而且,你防備心那麼重的人,肯定是把錢帶身的,不可能把錢留在帳篷里。早上我們就撤掉帳篷走了,唯一的接觸就是在馬車上,馬車上那麼多人,你又不是死人,偷你錢你不知道?」
傅家妮這次是真的慌了。
因為,她突然覺得,她的錢可能真的是掉在山上了。
摔了一跤後,她沒有再看過錢。
今天早上他們說要下山,她又發燒了,根本沒有看過錢在不在。
現在怎麼辦?
她又慌又怕地看著鍾珏,「鍾珏哥哥,我……」
負責辦案的公安看著傅家妮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什麼。
他沉聲道:「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錢就是你自己弄掉的。你想要找回錢,只能自己去山上找了。但是,你要先對這兩位女同志道歉!」
傅家妮聽到這,哇地一塊就哭了起來。
她都已經這麼慘了,居然還要跟人道歉。
顧小溪卻是擺了擺手,「算了,不誠心的道歉聽來也沒意思。這次看在張秉義的份上就算了。」
齊霜霜也點了點頭,「她就是道歉了,也不是真心道歉的,希望她以後好好做人,不要胡亂冤枉人吧!我也不計較了。」
就像小溪說的,不誠心的道歉,說的人不痛不癢的,聽的人也沒覺得真的被尊重了,無所謂了。
陸建森見事情解決了,對著三個公安點點頭,便看向了自家小姑娘。
「我們吃早餐去!」
顧小溪立即點頭,然後看向了黃大叔,「大叔,賞個臉,我們請您吃個早餐!」
黃大叔笑著擺擺手,「不用啦,都這會兒功夫了,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那中午在國營飯店請您吃飯。」顧小溪又改了口。
黃大叔好笑地道:「你這閨女是有錢用不掉呀?」
顧小溪抿唇一笑,「我們一會兒去買票回青北了,下次真的再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人和人之間講究眼緣,大叔人好,我就想請您吃個飯。」
黃大叔哈哈一笑,「好好!你這話中聽,那中午就去吃飯,我還沒捨得去國營飯店吃過飯呢!」
顧小溪也是一笑,跟大叔約定了時間,就先吃早飯去了。
她一走,齊霜霜自然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