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廠長好大的威風,決定是我做的,你找李廠長發火幹什麼,你這是覺得我說了不算?還是直接跟我商量吧。記住本站域名」韓穆懷面無表情的看著在那兒跳腳的徐長征,話里都帶著冰碴子。
「韓書記,我一向敬重您,畢竟咱們共事兩年多了,您是個什麼為人,我還有諸位廠領導很清楚,您的作風我也清楚,但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要跟你唱反調了,不能區別對待!
我不同意區別對待!咱們要處理就一起處理,要不處理那就都不處理。畢竟打架的時候就是激情上頭,這些人都還年輕,咱們給他們一個機會,好好改正。」
徐長征還在據理力爭,只是自己都唾棄自己說的話。
鬧事兒的那些人一看,有廠里的領導幫他們擔保韓書記都不同意,頓時嚇得手忙腳亂,有人甚至都求到了自己的叔叔面前。
「老叔!老叔!你可一定要幫我求情啊,我這工作是不能丟的,你知道,我們這一家老小都指著我這份工作呢。」
沒錯,跑過來的就是趙廠長的侄子,趙廠長看著他這副不爭氣的樣子,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趙廠長恨其不爭,但畢竟這是自己的侄子,也扔不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你既然知道這事兒不應該做,那你還一時腦熱,你多大歲數了,還打架!你不就是仗著身後有我嗎!現在韓書記要處理你,你就是求我也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
趙廠長說完這話就扭頭不去看這小子。
沒想到這青年撲通一聲,居然給韓穆懷跪下了。
韓穆懷倒是眼疾手快,飛快地往旁邊一站,愣是沒讓青年的願望實現。
「都怪我,都是我不長眼,這麼好的日子居然打架,還違反廠里的規定,韓書記你行行好吧,我家裡真的是有一家子老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之後一定做事肯定三思而後行,不會頭腦一發熱就動手了。」青年說的可憐巴巴的,好多人都於心不忍。
可是韓穆懷半步不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一直在車間裡遊手好閒,不就是仗著背後有人麼,既然如此,你們不珍惜這份工作,那不做也罷。」
幾個人不知道,原來韓穆懷早就知道他們的事跡,還以為是今天韓穆懷才決定要處理他們。
趙廠長和徐長征一聽,當時臉色灰白了,原來這人早就有準備,不是一時興起。也是,是他們大意了,居然想著韓穆懷最近在研究洗衣機無暇分身,就想糊弄過去,誰成想,韓穆懷是眼裡不揉沙子的。
這下幾個青年也無話可說,眼瞅著沒有希望了,幾人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這下連旁邊圍觀的群眾都覺得這處罰有些太重了,但是想到這些人平時只拿工資不幹活兒,廠里的工人又覺得他們一點兒也不無辜了,就應該這樣狠狠的處罰他們,他們才能長記性。
「韓書記,還是您秉公執法,我們之前反映過好幾次他們的問題了,都被各位領導給搪塞過去了,現在您處理了他們,我們車間一下都剩下踏實肯乾的了。」
「嗯,是啊,沒了他們,我們車間都能清靜不少。」
這些人平時可見是有多煩人,不管自己不好好幹活兒,還打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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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眾位廠領導一看,這麼多人想要處理這幾人,眼裡只剩下一片荒涼,現在完了,之後就算有大羅神仙在也救不了他們了。
韓穆懷讓鄭秘書一邊登記一邊觀察他們。
李之玉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上前一步說:「韓書記,我覺得剛才徐廠長說的有道理,處理嘛,就要一起處理,但是也分個輕重緩急,犯的事情大小對吧?
這件事兒有主動和被動,咱們得問清楚誰是主動挑事兒的,又誰是被動還手的,不能讓被動還手的人挨了打還丟了工作不是?
咱們機械廠是一個人性化的機械廠,一直秉承著以人為本的理念,所以這些人咱們還是再考慮一下?現在處理了這些人,要是有一天真帶著全家老小都堵在廠門口,那咱們廠的形象也有影響,您說對吧?」
徐廠長在李之玉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睛狠狠的抽了兩下,只恨不得開口罵娘。
好不容易看到李之玉求情了,不管說的話好不好聽吧,徐長征都不敢真的罵出口,只好在心裡罵罵咧咧。
心道,李之玉這會兒說話了,剛才幹嘛去了,不過這李之玉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口子又在打什麼啞謎。
「李廠長,你有事就說事兒,不要拿我做筏子。」徐長征已經麻了,他可不想再管這破事兒了,不就是個工作嗎?
沒了就沒了!
實在不行他再給侄子找一個,至於他大姐,就讓他媳婦應付去吧,他實在是不行。
李之玉笑了,面帶嘲諷的看著他,「我覺得您說的在理,怎麼就像您說的做筏子了呢,像您說的這幾個人,最不自私來商量,我個人說一說,這話可不好說的,現場這麼多人,總有人知道開頭結尾的,咱們找個人出來問問不就好了。」
李之玉也不惱,慢條斯理的說道。
當時現場確實有不少人,眾人見廠領導要知道,於是推選了一個人出來,具體描述。
選出來的這個人還是得有名兒的能說會道,這事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那人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起末給說清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當時李之玉幾位領導他們說完之後,就進一單元去看王小芳的房子了。
這些人一股腦兒的擠到二單元門口,在爭搶著誰先進的問題。
結果互相爭吵著,誰也不讓誰,這麼就打起來了,而另外幾個人呢,是走上前勸這幾個人的,想著讓他們不要衝動,因為廠領導都在。
而這些人自覺都是廠領導的親戚,根本就不怕,也不聽人勸,於是幾人也不打了,反而拽著勸架的幾個人打了起來。
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兒,李之玉聽完嘴角含笑,真好,這事挺好!
秋高氣爽的天兒,白雲在天上飄著,如果不是眼前這事兒,徐長征是十分喜歡這樣的天氣的,他早上還在想著,這兩天如果天兒還是這麼好,他要帶著媳婦兒孩子出去玩一趟。
結果現在出現這樣的問題,尤其是看著李之玉嘴角的冷笑,他更是心都涼了,要是原本因為點兒爭執,兩撥人打起來了,這都還好說。
可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這幫子弟仗著自己是廠領導的親戚,來欺負老實人,還讓這幫領導給逮了個正著,這李之玉要能放過他們,他徐長征把腦袋給擰下來現場給他們當球兒踢。
這下徐長征也不給他們找原因了,他難得軟下臉,「韓書記,這事兒你看著處理吧,只是我侄子您能輕拿輕放麼,因為我大姐是在娘家招贅的,所以按理說這應該是我外甥。
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農家子弟出頭不容易,想必你也深有體會,我大姐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從小就沒了爹,我們對他確實有些寵溺,看在咱們都是一樣的出身,您就給他們個機會吧。」
徐長征說完這話,眼睛一閉,已經能想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麼丟人的樣子了,心裡難受快要吐血了,看了眼李之玉。
心道,他都把姿態放的這麼低了,都這麼說了他們兩口子還不松鬆手,這事兒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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