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趁她病要她命

  顧月淮和晏少虞一起離開醫院,徑直去了青安縣的公安局。░▒▓█►─═  ═─◄█▓▒░

  兩人走進公安局,裡頭只有一個民警。

  他聽到動靜便站起身,看向兩人:「兩位同志,有什麼事?」

  顧月淮在來之前就已經組織好了語言,把前幾天大勞子生產大隊共同上山,而她則被田靜所害跌下斜坡的事一一述來。

  「顧月淮?晏少虞?」民警聽到兩人的名字時愣了一瞬,旋即臉上滿是瞭然:「原來是你們,你們居然是這樣失蹤的?可是田靜同志,她不是現在在醫院搶救嗎?」

  青安縣公安局的所有人這段時間都在為大勞子生產大隊的事忙活,本以為顧月淮和晏少虞回來後能歇歇了,誰知這事竟還有後續,大多民警都到柳枝大隊去了。

  「她在山上欲殺我,被晏知青一眼識破後,只能硬著頭皮說要下山去尋我,後來山體滑坡,我們幾人包括宋知青全部被困在了山上。」

  「之後我們運氣好,找了個木屋暫居,卻被狼群給盯上了。」

  「在晏知青與狼群對峙救我們的時候,田靜卻怕我活著回去後,她想要殺我的事情暴露,拿起匕首準備對付我,爭執間才誤傷了自己。」

  「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醫生說她得了失憶症,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她險些害我性命,雖然我們都活著回來了,但這罪名總要有人擔吧?」

  「民警同志,這麻繩就是物證,而當時在山上的諸多大勞子生產大隊的社員們就是人證,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去調查。」

  顧月淮語氣鎮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說了出來。

  在說起「失憶症」幾個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語調,營造出一種田靜為了擺脫殺人犯的身份,特意把自己往受害者的身份上靠攏,是個心機深沉之人。

  民警神色嚴肅下來,看著顧月淮遞來的麻繩,眉頭緊緊皺起。

  如果真如顧月淮所說的這樣,那這簡簡單單的知青失蹤案,就成了一起有預謀的惡性事件,而田靜也需要被提回來進行調查審訊。

  晏少虞想要開口附和幾句,卻被顧月淮拉住手腕。

  她讓他跟來,不是為了讓他作證的,只是心裡清楚,不讓他來他也放心不下,至于田靜的事,本就和他沒什麼關係,自然也不想將他給牽扯進來。

  晏少虞卻是沒有一絲猶豫,聲音冷冽道:「民警同志,田靜以鐮刀割斷麻繩,是我親眼所見,做不得假,她也並不無辜,希望民警同志能夠儘快處置。」

  顧月淮側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晏少虞作為京城來的知青,所說的話是十分可信的。

  民警沉吟片刻,拿出紙筆,把案件的詳情一一寫在紙上,過了一會兒,疑惑問道:「顧同志,你和田靜同為一個大隊的社員,她為什麼要殺你?」

  顧月淮搖了搖頭,心情黯然道:「小的時候她和我關係還很不錯,但幾個月前突然變了,我想,這其中大概是因為任天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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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一愣:「任天祥?是黃鶯公社那個任天祥?祖上當地主的那個?」

  晏少虞眉梢微動,任天祥?他來青安縣不久,並不知道這麼一個人。

  「是,任天祥和田靜關係有些……他曾被發現沒穿衣服出現在田靜家門口,後來田靜因毀壞偷竊我家菜園,又肆意侮辱誹謗我家,被帶去了勞改場,任天祥為了她,也跟著進了勞改場,之後她回來,我碰到任天祥數次夜晚出入田靜家。」

  「我想,她大概是怕我說出來這件事,所以才會對我實施報復吧。」

  「而且,當初她會進勞改場,也是因為我發現了她偷竊的行徑。」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二哥顧睿淮曾經為了田靜與我家反目成仇,甚至差點殺了我,不過後來他被我爸趕出家門後,也和田靜分開了。」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剩下的就需要民警同志去調查審問了。」

  顧月淮從頭到尾都從容冷靜,說話有理有據,一點都不像是胡亂編排出來的。

  趁她病要她命,經此一遭,田靜殺人犯的身份是肯定洗脫不了了。

  民警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顧同志放心,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責任,如果田靜真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理應得到懲處,我們會儘快落實的。」

  顧月淮頷首:「後續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民警同志儘管找我就是了。」

  民警點了點頭:「顧同志在這邊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顧月淮彎腰在筆錄上簽字,與晏少虞一起離開了公安局,一切出奇的順利。

  路上,晏少虞看著她,聲音低沉:「我作證會讓民警更相信你。」

  顧月淮輕笑,拉著他的手晃了晃,一本正經地道:「少虞,親屬作證可沒效果。」說完,她又在心裡接道:更何況我不想讓你摻和到這件事裡,我一個人說謊就夠了。

  晏少虞長眉一松,抿唇看她,最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月淮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又道:「我們順道買晚飯回去吧?」

  晏少虞頷首,兩人去了國營飯店。

  今日售賣的是餛飩麵,顧月淮要了兩碗現吃,又打包了三碗,準備帶回去給顧至鳳,顧析淮和晏少殃,餛飩帶肉,一碗要一毛二。

  晏少虞付錢時,顧月淮卻先一步給了,還給了糧票。

  她拉著皺眉的晏少虞回到位置上,從他口袋裡掏出錢和票,有些驚訝地道:「少虞,你錢沒多少,票倒是很多,能給我嗎?」

  晏少虞口袋裡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才四塊錢,算是十分拮据了。

  不過,他上衣口袋裡竟還塞了鼓鼓囊囊的票,有糧票、肉票、布票、點心票、洗澡票等等雜票,除此外,甚至還有兩張自行車票和數張日用工業品購物券。

  這些票據都是全國通用的,價值不菲。

  晏少虞瞥了她一眼,將糧票肉票等雜票都給了她,剩下自行車票和購物券,聲音低沉道:「少殃住在醫院需要錢,這些票我準備拿去黑市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