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鯉緊緊地抓著秦戰的胳膊，瞳孔巨震。
雖然菌子中毒這個說法，能完美地解釋秦戰為什麼會穿七彩紗衣任她輕薄。
但前一秒還是肌肉若隱若現的秦戰，後一秒就變成一笑一臉褶子的許文華，這誰受得了啊！！！
或許是洛鯉驚恐的太真情實感，許文華臉上的笑容漸漸牽強。
「那個，小洛醫生啊。」
許文華深吸一口氣，努力微笑，「我真來了，不是幻覺。」
洛鯉用力揉了揉眼睛，按照菌子中毒的症狀自測，確定許文華身上真的沒有扭曲的部分，也沒有花里胡哨的顏色，才後怕地拍了拍心口。
「許廠長，您怎麼來了？」
許文華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生髮藥皂在英國商場上架一個月後，銷售額迎來井噴式增長，而且幾乎全是好評，甚至有鄰國人特意跨國搶購。」
「我就是特意來給你報喜的，順便把上半年的分紅帶來了。」
洛鯉「啊」了一聲，遲疑道「您的意思是，生髮藥皂在國外賣得特別好？」
許文華用力點頭，心情處於一個本應該很激動，但硬生生被微妙的悲憤遏制住的狀態。
不上不下的，可太難受了。
如果這時候洛鯉能興高采烈地給他一點點響應，許文華覺得自己就能忘卻剛才的悲傷，跟著釋放自己的得意。
可惜洛鯉只是又「哦」了一聲，就兩眼略微放空的好像發起了呆？
洛鯉沒有發呆。
她只是在試圖和腦海里裝死的光幕講道理。
不是，憑啥生產線做出來的藥皂大受歡迎，但完美製藥點數的進度條一丁點兒都沒漲？
明明工業配方的藥效是她用點數提升的，生產線也是她辛辛苦苦談下來的，那麼多人忙活了半年，竟然一個點數都不給她！！！
天知道她暢想了多久，等生產線大批量產藥後，她就能躺著賺完美藥方點數，然後想解鎖什麼藥方就解鎖什麼藥方，就突出一個「不差點」！
結果就這？
生髮藥皂都聞名歐洲了，破光幕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就算一千個脫髮患者折合百分之一的進度條，她也願意的啊！
面對洛鯉在腦海中的大聲咆哮和軟語哀求，光幕都跟停機了一樣，閃都不閃一下的。
擺明了想靠生產線的藥品鑽漏洞、刷次數，絕不可能。
洛鯉痛心疾首。
瞅著洛鯉不僅沒有高興，反倒越來越蔫巴了，許文華像生吞了一個秤砣一樣，肚子裡沉甸甸的。
「小洛醫生，我這次除了來報喜和送分紅之外，還想了解一下，八珍湯蜜丸的生產線配方，您完善得怎麼樣了？」
生產線配方？
那不又意味著三個點數的「巨額」花銷？！
她現在才可憐巴巴地攢了十個點數好嗎！
洛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渾身散發著炸毛的氣場。
許文華「！」
完了，肯定是春中藥廠那個姓高的陰險小人，仗著地利優勢，偷摸在小洛醫生面前抹黑他們首都藥廠了！
養腎丸那種好東西被他們搶先了不說，看小洛醫生排斥的態度，恐怕連他們首都藥廠早就定下的八珍湯蜜丸也惦記上了！
姓高的到底是什麼佞臣，竟然悄無聲息地就奪去了小洛醫生對首都藥廠的寵信！！！
洛鯉不知道許文華在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在腦海里腦補了多少出類似「屈原投江」、「岳飛含恨」的戲碼。
勉強從「生產線藥品不漲完美藥方點數」這個殘酷現實中緩過來一些，洛鯉用老母親看「啃老」的敗家兒子的眼神，幽怨地看許文華一眼，無聲嘆息。
「適用生產線的配方我已經琢磨出來了，不過藥效應該只有我手製藥效的八成，您看能用吧？」
許文華盪到谷底的心情突然飛升，激動地撲到床邊，試圖和洛鯉握手。
「能用能用，八成藥效已經非常夠了！」
「謝謝您還願意信任我們首都藥廠！我保證，配方到位後，我們一定儘快調試生產線，保證在一個月內投入生產！」
洛鯉有些恨鐵不成鋼，「其實在投入生產之前，你們也能在我給出的藥方基礎上，再鑽研鑽研，看能不能多提升點藥效啊？」
「春中藥廠這一點就做得很好，他們是直接拿著95藥效的生產線配方來找我的，一點都不用我多操心，我們當天就把授權合同給簽了！」
許文華「？」
「小洛醫生啊」許文華心臟都隱隱抽痛，「按行規，私自解析別人未公開的藥方，是要被整個行業排擠唾棄的」
姓高的偷偷摸摸解析藥方還腆著臉上門，你不拿大掃帚把他打出去就夠善良的了，竟然還樂呵呵地跟他簽合同？！
他果然就是個顛倒黑白的佞臣！
洛鯉頗為不耐煩地擺擺手，「別人唾棄不唾棄的我不管，我這兒沒那個說法。」
「許廠長，我明說了吧，我其實非常不擅長研究生產線配方，那會耗費我相當多的精力。」
「八珍湯蜜丸的配方是咱們早就說好的，所以我一會兒就把配方寫給您。」
「但是！」洛鯉嚴肅道「希望下一次首都藥廠想跟我合作什麼新藥的話，能提前多下點功夫，把生產線配方解析出來再說！」
喘口氣，洛鯉又放軟了聲音，苦口婆心道「許廠長，研發分析能力本來對藥廠就是非常重要的，總指著我出配方，那首都藥廠的優勢何在？」
「也不強求你們像春中藥廠那樣，直接就拿出95藥效的配方來，但70藥效的配方總得有吧？」
能給出70藥效的配方，那她只用花一個點數，就能把藥效提升至80，消耗驟降三分之二，花數也沒那麼心疼了不是？
要不等上頭商量好了，確定要徵用清瘴丸和驅蟲粉了，她手裡那破兩位數都夠嗆的點數，還不分分鐘耗空？
想到這裡，洛鯉再次強調「您知道我現在不缺錢了，所以分成多少都是虛的。」
「以後，但凡我改良的新藥，哪家藥廠先拿出生產線配方，我就先和哪家藥廠合作。」
「時間相差不大的話，藥效保留越高的，合作優先度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