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耳聽著廚房裡「咄咄」的切菜聲,洛鯉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強生健體藥現在是來不及做了,但跌打損傷膏應該能有點用吧?
洛鯉不太確定,但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能齜牙咧嘴地裹著被子爬起來試圖自救。
伸手去拉床頭櫃的抽屜時,洛鯉看見從手腕處蔓延到手肘上方那塊軟肉的吻痕,忍不住紅著臉暗罵了一聲禽獸。
連胳膊都成這樣了,她身上還能有啥好肉!
不好意思繼續往下想,洛鯉艱難地拿了藥膏後,把自己能夠著的地方全塗了一遍,一次用掉大半瓶也毫不心疼。
也不知道是藥膏效果太好,還是她擦藥的時候活動開了,反正等秦戰用托盤端著飯菜上來時,她已經能慢吞吞地自主活動了。
「飯菜端上來幹嘛。」
洛鯉努力地控制住發軟的雙腿,神情淡定地爬下床,站穩後忍不住嘚瑟的挑釁。
「不會吧不會吧,某些人不會真以為新婚第二天,媳婦就會下不了床吧?」
秦戰似笑非笑地挑眉,「那咱們還是下樓吃飯?」
洛鯉矜持昂首,「那當然,在臥房裡吃東西,招小蟲子怎麼辦?」
說著,洛鯉朝樓梯口邁出一步。
然後「咚」的一聲,給秦戰拜了個早年。
「咳。」
秦戰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飛快把飯菜放到床頭柜上,又動作輕柔地把自家小姑娘提溜回床。
洛鯉又疼又丟臉,委屈巴巴地癟著嘴,憤憤躲著不給他撩自己的褲腿,哼哼唧唧地滾進被窩裡。
「都怪你!」
秦戰悶笑著貼過來,「好好好,都怪我,先罰我幫你揉揉膝蓋好不好?」
「用不著!」
兇巴巴的吼一聲,洛鯉又不情不願地嘀咕道「我剛才擦過跌打損傷膏了」
秦戰「?」
「你磕之前,就把藥給擦好了?」
洛鯉從被子裡露出一雙幽幽的貓眼,秦戰終於忍不住地俯身把臉埋在她小肚子上,笑得跟觸電了一樣。
「秦戰!!!」
秦戰悶咳兩聲,忍住笑爬起來的同時,也順帶把氣急敗壞的小姑娘撈進懷裡。
「不鬧你了,怕你等得著急,我就簡單炒了個飯。」
端過炒飯,秦戰用勺子舀了餵到她嘴邊,「灶上還煮著番茄雞蛋湯,吃完飯剛好喝碗湯潤潤嗓子。」
洛鯉想矯情兩句她嗓子啞了,得喝粥之類的。
但隔夜冷飯用火腿丁、雞蛋和青菜碎一塊兒炒了,油香撲鼻,是十碗粥加一塊兒都比不上的誘人!
輕哼一聲,洛鯉就忍不住把一大勺子炒飯都包進嘴裡,美滋滋地吃起來。
「這飯炒得勉強還行吧,下次再加點油豆豉進去就更好了。」
秦戰低笑著應一聲,繼續投餵她。
專心吃了兩勺,洛鯉臉頰鼓鼓地推了推他的手,「你也吃,這麼大一碗呢。」
難得自家小姑娘沒護食,秦戰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一下,才自己扒了口飯。
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早午飯,見她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秦戰隨口道「要不要再睡個午覺?」
洛鯉瞬間警惕地瞪著他,「才起床多久啊,不睡!」
本來沒多想的秦戰笑看她一眼,見她緊張兮兮的可憐樣,決定勉強放她一馬。
把隔壁書房的桌子拖到臥室來,秦戰鋪開草稿紙和之前從寶庫里翻出來的古籍,又給鋼筆的筆膽里吸滿墨水,就把吱哇亂叫的小姑娘撈到懷裡抱著。
「別鬧,不想睡就陪我練會兒字。」
「練字?」
洛鯉不掙扎了,熟稔地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窩好,戲謔地用手指在他胸口畫圈。
「喲~戰哥這是昨兒在民政局簽字被打擊到了呀,都知道主動練字了~」
秦戰警告地親她一口,就照著古籍上工整的字跡,一筆一划地臨摹起來。
見他正經練字,洛鯉也沒好意思鬧他,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後,困意上涌,小臉貼在他暖暖的頸窩裡蹭了蹭,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洛鯉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一個屠夫捆在案桌上,有客人來了,就捏著她身上的軟肉,讓屠夫割「新鮮」的。
客人捏著她的肉挑挑揀揀的感覺格外真實,洛鯉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然後無語地發現,一隻再熟悉不過的大手,不知道啥時候鑽進了她衣服里,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小肚子上的軟肉。
再看大手的主人還在那專心致志地練字,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洛鯉都要被氣笑了,咬牙放任那隻手把自己的小肚皮當解壓玩具揉揉捏捏,就想看看他啥時候能反應過來。
結果沒一會兒,大手好像不滿足於捏捏了,在腰側不輕不重地一握,洛鯉便再也繃不住地軟了身子,咬牙切齒地用力按住他作亂的大手。
「秦!戰!」
秦戰懸筆,一派自然的低頭,「睡醒了?」
洛鯉俏臉通紅地瞪著他,暗示性地按了按他的手。
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手放在哪兒的秦戰,狼眼驟然一暗,情不自禁地吮住她嬌嫩的唇瓣。
「嬌嬌」
書桌被推到邊上,草稿紙散落一地,木床伴隨著小姑娘羞惱的低呼,響起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吱呀聲。
臥室再次安靜下來時,已經暮色四垂。
洛鯉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連手都軟得抬不起來,只能不屈地,用尚且帶著三分媚意的貓眼瞪人。
「你說,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餓死,好換個新媳婦!」
秦戰自知理虧,穿好衣服後討好地親親她,「我去顧朝家弄點現成的飯菜過來?」
洛鯉急得張嘴咬他,「被顧朝那個碎嘴子看出貓膩來,我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重重哼一聲,洛鯉幽怨道「隨便煮點麵條就行了,但今晚不許再胡來!」
秦戰晚上確實安安分分抱著她休息了一夜,只是第二天清晨,洛鯉翻滾時誤觸男人早上正常的生理現象,才修養好的精力,又被消耗一空。
硬著頭皮熬到第三天,洛鯉歡天喜地地以為自己明天能去上班了,晚上肯定能好好休息時,秦戰邊掐著她的腰往回拽,邊喘息著,無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嬌嬌,你忘了我們參加聯誼會,得了雙倍的婚假嗎?」
洛鯉很難描述自己當時酸軟得差點哭著求饒的心情。
總之再次醒來後,她就咬牙切齒地把給秦戰準備的養腎丸統統鎖進了柜子里。
自、己、吃!
靠藥強撐到雙倍婚假結束,領證第七天清晨,洛鯉七點半就早早地蹲到了衛生所門口。
等看見來上班的醫生時,仿佛看見了照亮生命的光。
「您好,我叫洛鯉,是新調來的外科醫生,今天正式上崗!」
嚴磊「?」
早小半個月前衛生所就接到了有新醫生要調來的通知,這麼長時間不見人,還以為是吃空餉或者嫌棄衛生所沒前途,正找關係要調走的。
現在看小姑娘滿臉都是對工作的熱愛,這中間難不成真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