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入豫州(補前幾天請假加更一)

  第201章 入豫州(補前幾天請假加更一)

  既然認可了禰衡的建議,效霸王之舉長途突襲,這一次,便是連大軍起拔時機也再不如之前幾次。

  當一切準備就緒,便在第三日傍晚,王政帶著大軍從開陽南門開拔而出。

  開陽距繒國不遠,若是夜間疾行,以天軍如今的精銳程度,抵至繒國時便是清晨時分,破曉之前。

  正是守軍最困頓渴睡之際,注意力最為鬆懈之時。

  這個說法,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同。

  大軍剛剛出城不久,于禁便第一時間再次將剛剛恢復正常開放的城門緊鎖,以免消息走漏。

  夜色蒼茫,明月隱沒。

  此刻琅琊的某處平原上,正有無數橘黃色的光點閃爍其間。

  那是由千人同時高舉點燃的火炬所致。

  不算微弱,卻也不算明亮。

  無法明映萬里,但已足夠照見前行道路。

  王政策馬在前,眺目顧盼。

  只見遠處山巒如獸,曠野無垠,柔和的春風不時拂面而來,微微寒意卻反讓王政精神一振,大感清爽。

  慨嘆聲中,似與耳畔不時傳來的無數音符交相輝映。

  大一點的,是近處所發。

  那是士卒們整齊的踏足聲,駿馬的長嘶,還有車輪吱吱的不絕響聲,以及馬蹄踩在泥土上的簌簌鳴響。

  分分沓沓,踩碾大地,揚起看不清卻依舊滾滾的煙塵。

  小一些的,是遠處所傳。

  隱隱約約的潺潺水聲,是江河永不疲倦的浩蕩奔騰。

  我這是又通宵了啊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讓王政自己不覺莞爾一笑,搖了搖頭。

  前世基本都是為了遊戲

  如今嘛.

  他提韁勒馬,駐足原地,先看了眼身後。

  大軍浩浩蕩蕩,正布成一字長蛇陣,蜿蜒行進,無邊無際。前望不到頭,後看不見尾。

  月余時間的休養下來,人人精神飽滿,相比入琅琊的第一戰時,不知勝過多少。

  又抬頭看天,見漫天星辰爍爍生輝,仿佛正有無數玄奧的神祇,同時注視著自己,心中湧起萬丈豪情。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如今,又何嘗不是一場遊戲?

  此次出征,除了留下一千天軍予于禁鎮守開陽,五千地軍予潘璋駐紮即丘,以及率領一千天軍在鄆城防範的高雄外,已是全力以赴,大軍悉起。

  去掉攻略琅琊過程中折損,再加上這些日子來的新募之兵,也是一萬二千餘的兵力,加上負責輜重,器械的一些民夫,已是到了一萬五千人。

  在此時的東漢,群雄爭霸之初,三國尚未鼎立,這般的兵力已算是極為強盛了。

  這時也有無數的士卒經過王政的身邊。

  他們或是刀劍懸於腰間,或是槍戈依放肩頭,或是弓弩負於身後。

  大部分人經過王政身邊時,或是致敬行禮,眼中露出真誠的崇敬,少部分人,卻是自發地大呼「天公將軍威武」「天軍萬勝」的口號。

  如同最狂熱的信徒一般。

  王政一邊逐一頷首回應,一邊心中暗想。

  說起來,這一年下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反倒喊的愈發少了。

  他又看向自家的眾將們。

  最前邊,自然是吳勝;押後的,則是目前大將之才愈發顯露的徐方。

  張饒、吳牛等人分在兩翼;其他人,隨行中軍。

  還有

  看了眼向著自己漸漸靠近的禰衡,王政不動聲色瞥了眼其兩股,雙腿部位,暗自一聲嗤笑。

  很疼吧?

  對於禰衡這樣在歷史上留下聲名的,王政本也是讓其留在開陽,一則兵凶戰危,稍有閃失怎麼辦,二則便是此番既求突襲,也不可能給他安排什麼車乘的待遇了。

  不過禰衡卻是堅持要隨軍同行,王政自也不便再多言什麼了。

  不領情就算了,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不過幸災樂禍之餘,王政倒也欣賞對方這股子勁。

  自家大軍出征,此前從不曾帶過文弱儒生,便是招降過的趙宏等人,如今也基本都安排在了地方。

  以他系統加持下的過人體質,久在軍伍尚且偶有疲倦之意,自然清楚,男兒皆有封侯之志,可其中的苦頭卻也不少,一般常人未必吃得消。

  這會功夫,禰衡也策馬來到了王政身側,同樣停駐下來,隨即隱蔽地長呼了口氣。

  終於能緩緩了。

  此時的禰衡,臉色看似平靜,眼皮卻始終在不斷抽搐。

  本來的自信早已蕩然無存。

  要知漢時儒生可不同後世宋明那般文弱不堪,如禰衡這等剛銳心性的,更是有習練武藝騎術,雖談不上精通,卻也絕對不算新手。

  但是真正的大軍急行,怎可能與他們單人騎馬遊蕩相提並論?

  何況又是夜行,還為求隱蔽不走官道,兩三個時辰的不斷顛簸之下,禰衡自是有些受不住了。

  先是連呼好幾口氣,嗅著春夜裡的野草清香,禰衡問道:「將軍何故停下?」

  這不是讓你中場休息下嘛。

  暗自嘲笑了句,王政思忖了會,劍眉一揚:「確實還有顧慮。」

  他拉起轡頭,調轉馬頭,回顧來時路,在坐騎的嘶鳴聲中沉聲道:

  「禰衡,你昨日也見到了高雄,你覺得他如何?」

  潘璋,于禁,皆是能力上得到了歷史的蓋章認證,又有系統欽點的守城天賦,王政自然是放心。

  唯有高雄

  雖然已是目前除徐方外最為合適的守鄆城人選,畢竟此前每次攻城後的城防都是交於他負責,按道理也算是磨練過了,何況相比吳牛呂德得人,也算當得起有些謀略了。

  只是面對同樣在歷史留名的文丑,河北四庭柱

  「將軍是指哪方面?」

  禰衡怔了怔,瞥了眼周遭,壓低聲音問道:「是指忠誠還是.」

  「自然是能力了。「王政擺手道:「若是我攻彭城時,文丑來犯,卻不知他可否守住。「

  「將軍多慮了。」禰衡輕笑一聲:「便是守不住又如何?莫說一個鄆城,便是琅琊盡陷又有何妨?」

  「只要吾等此次奪下彭城,才算是真正在徐州,乃至天下,有了立身之基啊。」

  「唔」王政沉吟了會,點頭同意,旋即心中又掠過一個新的念頭。

  要不要派人去叮囑下高雄,若是不敵文丑,無需死守,且戰且退?

  算了,以他的油滑性子,也不用特意去說了吧?

  他自家先否決了這個想法,暗自提醒自己,如今所有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彭城上!

  便是第二日清晨時分,剛剛抵達繒國的天軍,只是稍作休整,便立刻發動了猛攻。

  以有心算無心,加上天軍的戰力出眾,繒國竟是連第一波攻擊都沒扛住,便告陷落!

  勝利的喜悅剛剛升騰,王政便傳令三軍,安排妥當後立刻再次出城。

  便在當夜,再次起拔的天軍已是一路穿插到了豫州境內。

  而紮營處,也正是魯國薛縣的郊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