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我就是蟲群
對於米林用了短短不到幾天的時間，就在行軍途中弄到好幾窩蜂巢這件事，阿維戈是無法理解的。
他無法理解米林是用什麼法子弄到的這些蜂巢的。
他也無法理解米林是如何讓這幾窩蜂巢平安無事的呆在一個封閉的車廂里。
按照阿維戈對蜂蜜市場的了解，有這個技術的米林為何還要去當什麼僱傭兵，光是販賣蜂蜜就足夠大富大貴了。
賣個幾年，差不多就能直接從皇帝陛下那裡買下一座伊斯卡隆城了。
這不是比當僱傭兵划算多了。
「跑商也的確是個玩法，要不這樣吧，老維你就別開酒館了，來當米林牌蜂蜜的帝國區域總代吧。」
「還是別了，我這把老骨頭還不夠折騰的。」雖然聽不懂米林話語裡的很多單詞，不過也至少聽懂米林啥意思的阿維戈立刻晃著腦袋說道。
「那就可惜了。」米林故作惋惜的說道。
「如果你真的想幹這行，有機會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老維拍了拍肥碩的肚子說道。
「靠譜嗎？不過你介紹的人我肯定不會懷疑就是了。」米林立刻說道。
「當然，算是我一個遠親。」阿維戈說道。
「你本來打算去鄉下避災，不會就是找這個親戚吧？」腦海中勾勒出另外一個胖子的米林笑道。
「那倒不是，我那個親戚一直在當行商，在這一行里也算老資格了，等一下……我本來不是在問你打算拿這些蜂蜜做什麼嗎？」
說著說著，阿維戈突然發現話題被扯遠了，雖然這個話題是他先扯開的。
「蜂蜜當然是拿來喝的啊。」米林指了指阿維戈手裡的水袋。
如果阿維戈說的蜂蜜價格沒有誇張，再加上米林對阿維戈的了解。
那麼阿維戈這幾天裡從米林這裡蹭到的蜂蜜，比他之前半輩子喝過的蜂蜜加一起還要多。
換成第納爾，或許都足夠買下對方那家酒館了。
「那些蜜蜂呢？總不能是拿來吃的吧？」阿維戈在態度上絲毫沒有吃人嘴短的樣子。
「哦豁？你竟然吃過？烤的還是炸的？」米林驚道。
「蜜蜂能吃？」阿維戈也驚道。
十分鐘後，享受著林地之中徐徐涼風，一口蜜蠟一口蜜汁蜂蛹的阿維戈再一次察覺到話題又被扯遠了。
「好吧，不和你開玩笑了，最一開始我是沒想過還有這一招的，誰讓我麾下有個騎兵倒霉的被蜂巢砸中了呢。」
重溫了一下野外擼串感覺的米林擦了擦手裡的蜜漬，走到了裝著好幾窩蜂巢的馬車邊，抬起手擺出要拉開車門的姿勢。
「等等！等一下！」幾乎是從原地蹦起來的阿維戈驚慌失措的找著能夠隱蔽的地方。
奈何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能完整容下他體型的地方，最近的營帳也離著老遠。
情急之下的阿維戈直接掀起衣服蓋住了自己的腦袋，也不管自己的肚皮全然暴露在了外面。
「別怕，不會蟄你的。」看到阿維戈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的米林拉開了車門。
嗡嗡的蜂鳴聲炸開，瞬間壓制住了樹林裡其他的聲音，成為了所有人耳邊唯一的聲響。
被這些聲音勾起恐懼回憶的阿維戈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生怕引起了這些蜜蜂的注意，讓自己憑白挨蟄。
這麼多蜜蜂，是真的能蟄死人的。
「我說的，不會蟄你的。」看著阿維戈宛如木頭人一樣的姿勢，米林說道。
的確沒感覺到被蜜蜂蟄的阿維戈用著非常緩慢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衣服，然後他只看到一群群組成蟲團的蜜蜂，懸停在米林的身側，像是在守護著米林一樣。
「你……是怎麼做到的？」養蜂人什麼的阿維戈也不是沒見過，但能達到米林這種幾乎可以如臂指使的控制這些蜜蜂的養蜂人，阿維戈還從來沒見過。
「因為蜜蜂是一種真社會性生物。」也不管阿維戈能不能聽懂，米林豎起一根手指開口解釋道：「只要一點信息素的誘導，就能很好的控制這樣的物種。」
在米林說著的同時，一滴銀灰色的液體從米林的袖口出現，順著手背一路滾到了指尖。
之後這滴銀灰色的液體在米林的指尖變化成了一隻蜜蜂的模樣，抖了抖翅膀飛入了蜂群之中。
完全聽不懂米林在說什麼而一臉茫然的阿維戈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是說，你能靠著什麼素就能控制這些蜜蜂？徹底的掌控？」很努力的想要弄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的阿維戈小心翼翼的問道。
注視著被蜂群拱衛的米林，阿維戈有一種自己第一天認識對方的感覺。
「畢竟是真社會性嘛，只要能控制就意味著徹底掌控，又不是人類這種由單獨個體組成的假社會性生物。」
米林很有耐心的解釋道，畢竟阿維戈是肯定聽不懂的。
「莫非，你是……巫師？」最後，阿維戈用著驚疑不定的語氣對米林問道。
「哈？這個世界有巫師嗎？」阿維戈的話讓米林略有些驚訝的透露出了一點意外的事情。
「就是那些……」因為太過震驚，解釋起來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阿維戈說了一大串關於他對巫師的認知。
「聽起來，怎麼這麼像騙子。」
勉強聽明白的米林覺得老維說的不是那種能夠搓火球的巫師，而是那種跳大神的江湖騙子。
「我以前也認為那些人只不過是一群不想付錢的騙子，但是……」
但是了好一會沒把後面說出來的阿維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米林。
米林對這些蜜蜂的控制，不僅讓阿維戈覺得自己在重新認識米林，也實實在在的挑戰了一下阿維戈的世界觀。
「不過就算這個世界有巫師，我能控制這些蜜蜂用的也不是什麼和神秘學有關的能力。」
米林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你要是把灰風的能力看作是一種巫術，也不是不可以。」
超越時代的科技，會被當做巫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看上去是米林在掌控這些蜂群，實際上的掌控者，是目前被米林穿在身上的灰風。
灰風作為滅世天災之一的灰蠱風暴，有一種戰鬥方式就是納米蟲群。
當天空中落下灰色雪花，匯聚到一起形成納米蟲群開始吞噬萬物時，敵人所要面對的就是真正的灰蠱風暴。
可惜被限制了計算力和總質量的灰風，現在即便化作納米蟲群，最大的作用也就是清理城鎮大廳的衛生。
不過想要化作蟲群，也不一定需要全部由自己變啊。
在給那個砸中偵查騎兵的蜂巢甩蜜的時候，灰風就注意到了自己可以通過製造蜂群的信息素，控制本來應該被這隻蜂后掌控的蜂群。
於是灰蠱風暴，就一下子成為了頂級的養蜂人。
儘管這種生物風的蟲群對於灰風來說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納米蟲群那麼好用，但灰風在蟲群作戰上好歹也是最強王者候選之一了。
「所以你打算控制這些蜜蜂去蟄巴列維的軍隊？」
阿維戈說著說著，就發現米林看著他的眼神，逐漸變成了對傻子的關愛。
「雖然的確有這個用法，但是這麼去用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我還指著這些蜜蜂給我賺錢呢。」米林搖了搖手指說道。
伴隨這個動作，懸停在米林身邊的蜂群像是受到什麼命令一樣頓時四散開來。
隨著蜜蜂的四散，蜂鳴聲漸漸淡去，看著直接映射在視網膜上的畫面，米林用著微妙的語氣說道：
「蟲群所致，亦我所在。」
「吾，即是蟲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