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字伯虎,明朝中期著名畫家,擅長山水和人物畫,尤精仕女畫。畫風既工整秀麗,又瀟灑飄逸,被稱為「唐畫」,為後人所推崇。
唐伯虎因被人出賣,於仕途無望,於是後半生遊歷天下,以賣畫為生,他的畫作多流落民間,因此存世量相當可觀。
雖然唐伯虎的畫和書法存世數量不少,但其價值仍然不低。在各地的拍賣會上,唐伯虎的作品拍到幾十上百萬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在一九八九年六月一日的佳士得拍賣會上,唐伯虎的一幅十二頁的山水畫拍出了六百萬的天價。
看完畫中的侍女,李建設的目光落在了畫軸的落款處,那裡有幾個毛筆字,筆走龍蛇中劉學依稀認得其中一個字好像是漢字的「九」。
「九,九娘,贈九娘。」李建設聲音顫抖的念道。
看到李建設一副很震驚的樣子,李清婉起身走到李建設身邊,她看了看李建設手中的畫,然後問道:「三叔,你這麼激動幹嘛?這畫有什麼奇怪嗎?」
呼,李建設呼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久久之後才說道:「唐伯虎三十歲時進京參加會試,在臨行前,祝枝山帶著沈九娘和徐素兩位花魁去給他送行。後來,唐伯虎因為被牽連到了徐經泄題案中而被罷黜為一小吏,心灰意冷之下,他在外流浪兩年才重回家中。」
「回到家裡後,唐伯虎的妻子不但不安慰他,甚至還留下『若待夫妻重相聚,除非金榜題名時』的話回了娘家。再之後,兩人離婚。
在那之後,唐伯虎每日裡醉生夢死,也是在那之後不久,唐伯虎再次遇到了沈九娘。幾年之後,唐伯虎娶沈九娘為妻。」
在李建設給李清婉講述故事的時候,劉學也走了過來。
「你們看這裡。」李建設把畫軸放到茶几上,然後把畫軸整個拉開,一頭劉學拿著,一頭李清婉拿著。李建設手指著畫軸中的幾句詩詞念道:「秋來執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傷感?請把事情詳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
「這首詩就是唐伯虎再次遇到沈九娘時,他在沈九娘的團扇上題的一首詩。」雖然畫已經看過一遍了,但這會兒李建設又把畫軸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這畫,這詩,好東西啊。」李建設由衷的讚嘆了一聲。
看到李建設對這幅畫如此推崇讚嘆,李清婉興奮的問道:「三叔,這畫很值錢吧?」
「嗯,很值錢。」李建設點了點頭,視線依然沒從畫軸上移開。
「值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李清婉追問道。
這時,李建設把視線從畫軸轉移到李清婉的身上,他伸出三根手指說道:「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低於三百萬。」
「這麼多?」被李建設給出的價格驚到了,李清婉愣了一下,然後朝劉學喊了起來,「學子,這下你發財了,晚上你要請客,我要吃好吃的。」
「嗯,等把畫賣了,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去吃什麼。」劉學應承道。
「三叔,你再看看別的,看還有沒有更值錢的?」李建設看的第一件東西就價值三百萬以上,此刻,李清婉對劉學帶來的這些東西的價值有了足夠的信心。
啟動資金有了。
古董鑑定是一個很慢,也很費神的過程,畢竟要分辨一個幾百甚至上千年前的東西是真還是假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因此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李建設也沒能鑑定完劉學帶來的這批東西中的三分之一。
「還沒看完呢?快別看了,該吃飯了。小婉,學子,走,去吃飯了。」天擦黑的時候,李建設的妻子高娟過來叫三個人去吃飯。
「我不餓,我再看會兒。」李建設頭也不抬的說道。李清婉和劉學看到高娟來叫他們吃飯,兩個人站了起來。
「看什麼看,你不餓?你不餓孩子們都餓了,走,吃飯去。」高娟可不慣著李建設,她上來便把李建設手裡的放大鏡給搶過去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所有的放大鏡都給摔了,讓你今天看不成了。」
看著李建設在高娟跟前吃癟,李清婉和劉學只能憋著笑。「三叔,先去吃飯了,反正這些東西也跑不了,明天你還可以繼續看的。」
「好吧。」李建設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後他賤笑著朝高娟說道:「我去吃飯還不行嗎?」
「哼,這還差不多。」高娟冷哼了一聲,把放大鏡還給了李建設。
晚飯其實沒幾個人,李家二代里老大李建國和老三李建設兩口子在,老二李建軍兩口子是住在軍營的,不能隨便回家。三代里李志濤和李志龍已經結婚,搬出去單過了。李清婉的親哥哥李志勇同樣住在軍營里。李志輝雖然還沒成家,但自從大學畢業後便自己買房住去了。至於李志浩,雖然他不住軍營,也沒有搬出去單過,但他整天出去鬼混,很少看到人,夜不歸宿那也是時常有的。
晚飯結束後,劉學李清婉幫著大伯母和三嬸一起收拾桌子,洗碗。
這天晚上劉學是睡在李志勇的房間裡的,以前他和劉偉來,大多也是睡在李志勇的房間。
轉過天來,吃過早飯,劉學和李清婉又去了李建設的屋子。
屋子裡,李建設並沒有像昨天一樣在那看古玩。他看到劉學和李清婉過來了,招呼二人坐下後,李建設說道:「昨天我看到半夜也沒看多少,不行了,那些物件要是光靠我一個人一個星期恐怕都看不完。」
「那怎麼辦?要不三叔你先把你看過的給賣了,剩下的慢慢賣也行,反正也不急於這一兩天出手。」李清婉說道。
「嗯,這也是個辦法。」李建設點了下頭,然後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我認識個朋友,他是我們這個圈子裡數一數二的人物。去年的時候他自己開了我們華國第一家私人博物館,我想請他幫忙一起鑑定這些物件,說不定他還能買幾件呢。最主要的是他涉獵比較廣,對瓷瓶、漆器、玉器什麼的都有研究,比我強太多了。另外就是這個人人品很好,是個信得過的人,他認識的朋友也多,到時候還能給咱們多介紹幾個客戶,有他在,學子這些物件應該都能賣出個不錯的價格。」
說到這裡,李建設看著劉學和李清婉問道:「你們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相信三叔的眼力一定不會看錯了人。不過……」李清婉停頓了一下,看了劉學一眼後說道:「三叔,如果那個人問起這些東西的來源,我希望三叔你能給學子保密,我怕到時候……」
李清婉的話沒有說完,但李建設早就已經明白了侄女的用意,他也看了劉學一眼,然後說道:「小婉你放心吧,我們這一行有行規的,像這種情況,我不說,他是不會主動問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聽了李建設的話,李清婉放下心來,她站起身說道:「三叔,那個人什麼時候來?」
李建設看了下手錶,然後說道:「快了,我跟他定的是九點。」
「那行,三叔,明天我就要開學了,一會兒我就帶學子去玩玩,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三叔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還沒有清明小長假一說,如果不是正好趕上周末,恐怕這一趟劉學都碰不到正在上大學的李清婉。
「行,你們去玩吧,這件事就包在你三叔身上了。」李建設拍著胸脯保證道。
燕京劉學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來李清婉都會帶著他和劉偉出去玩,尤其是去年的暑假和寒假,假期長,玩的時間也就長。
這次因為心裡有事,所以玩的時候並不是很暢快,李清婉從劉學的表現中看出來了,於是下午不到三點他們就回了家。
回家後,他們第一時間去了李建設的屋子,在那裡,他們沒有看到李建設嘴裡的那個開了博物館的朋友。
看到李清婉和劉學回來了,李建設忙說道:「你們回來就太好了,我剛說要打電話找你們呢。」
李建設朝劉學問道:「學子,你有銀行卡嗎?」
「沒有。」劉學如實回答道。
「沒有啊,那我現在帶你去辦張卡。」李建設起身一邊朝外走,一邊低頭看了眼手錶,「三點鐘剛過,銀行應該還沒有下班,時間來得及。」
「三叔,那些東西已經賣出去一部分了?」從李建設的話里,李清婉聽出來了一些東西。
李建設笑笑,說道:「沒錯,我那個朋友拿了幾件走,他又介紹了幾個人,那些人每個人或多或少的也買了幾件。我現在就帶學子去銀行開卡,然後把錢轉過去。」
出了李家四合院所在的胡同不遠處就有一家工商銀行,大概是李建設經常過來的原因,當李建設三人出現在銀行時,大堂經理走過去和李建設打了個招呼。
說明來意後,大堂經理帶著三個人去了樓上。
在二樓,一個櫃員一對一的給劉學開了三張卡。至於為什麼是開三張,因為那是劉學特意要求的。
今天的交易中,李建設一共賣出去了四百多萬的古玩。在九十年代末期,這麼大的金額,足夠成為銀行的VIP客戶了。對於VIP客戶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銀行是不會拒絕的。
四百多萬分別匯入三張銀行卡里,從櫃員手裡接卡的時候,劉學的手都是顫抖的,這麼多錢,他激動的不行不行的。
回家的路上,開車的李建設問猶自激動不已的劉學,問他這筆錢他打算怎麼處理。劉學說那張有二百萬的卡給父親,父親早好幾年就說想開個養殖場,但以他家的條件,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法,很難實現。現在自己有錢了,他想幫著父親實現這個願望。
五十萬的給哥哥,劉學的哥哥劉學東現在在郵政營業廳上班,看機房,每個月幾百塊工資。那點工資自己用還湊合,可哥哥已經二十歲了,到了該娶媳婦的年齡了,如果娶媳婦再加上蓋新房,那點工資肯定是不夠用的。劉學打算把這些錢給哥哥,讓哥哥在家裡開個廠子,好掙錢蓋房娶媳婦。
至於剩下的那張一百多萬的卡,劉學當然是自己先留著。其實劉學沒說的是,那一百多萬自己要買許多東西的,然後把這些東西帶到大明去換錢養兵。
從銀行辦完事情回到家就快四點了,李清婉明天還要上學,她準備和五哥李志浩交待完事情就去學校。在昨天商議事情時,他們就給無所事事的李志浩安排好了工作。
回到家裡,還沒等李清婉去找李志浩,李志浩就從自己屋子裡出來了。「爸,你屋子裡怎麼多了那麼多古玩?你是從……」李志浩話剛說一半就看到了李清婉身邊的劉學,他迎過去說道:「學子來了?」
「五哥好。」劉學跟李志浩打了個招呼。
李建設的書房裡,聽完李建設的述說,李志浩像頭狼一樣看著劉學,「學子,你這發達了啊,怎麼樣?手裡捏著四百萬,心慌不慌?」
劉學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慌的厲害,你看我手到現在都是抖的。」一邊說著,劉學伸出他的右手,果然,他的右手在輕微的不停的顫抖。
「你這發了財可不能忘了五哥啊,一會兒小婉上學後,你五哥帶你去見見世面。」李志浩手舞足蹈的說道。
「五哥,知道你交友廣泛,認識的人多,路子野,有個忙你就給幫一下吧。」李清婉從衣兜里取出一張紙遞給李志浩,紙上寫著劉學需要的各種商品的清單。李志浩接過清單,一邊低頭看一邊問道:「什麼忙?儘管說,你五哥義不容辭。」
李清婉指著清單上的內容說道:「用最短的時間買到這上面列出來的東西。」
看了看清單上寫的內容,李志浩抬起頭看著李清婉說道:「就這麼點事還用你五哥幫忙啊?你隨便找個大點的超市就能買到啊。」
「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超市里能買到,不過我們不要超市里那種,你沒看這寫著要求嗎?不能帶任何標籤,不能有任何文字,包括阿拉伯數字。」李清婉用手指點著清單上的一處內容說道。
「生產日期都不行?」李志浩問道。
「不行。」李清婉點了下頭,「任何文字、數字,當然也包括生產日期。」
「嗯,這確實是有點難度了,得跟生產廠家聯繫才行。」李志浩皺著眉頭問道:「必須要名牌嗎?小廠子生產的行嗎?」
「不是假貨就行。」
「那就沒問題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