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騎士對法師,是法師塔慘勝。
第二場,毫無疑問,皇室學院的勝利。
第三場,卻是一場平局,兩敗俱傷,同時失去了戰鬥力!
這些結果,是已經在情報系統里註定的。
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只要羅恩沒有查收,或者他們沒有和貝萊斯直接對陣,比賽的結果就是必然。
也正是因為如此,前一天晚上,眾人酩酊大醉回宿舍的時候,羅恩又偷偷跑了出來,找到了學院城鎮外,開著的幾個賭場堂口,把手頭一半的金票拿出去,押了一筆。
第一場的賠率大約是一賠一點二,不高。
第二場,一賠三——當然,這個三,就是可憐的南泊斯公立魔武學院了。
第三場,一賠二點八,沒人看好鏽水鍊金技術學院,畢竟是神賜大陸,對創世女神的信仰,還是讓很多賭徒都為之沉醉的。
因此,幾乎整個學院城鎮附近的盤口,都沒有一個押注平局的。
「這種小錢,偶爾賺賺也無妨。」
「對了,你的那一份分紅,我也投進去了,到時候賺了錢都是你的。」
還記得大清早,對米婭說了這話的時候,羅恩的腦袋上,差點插上一柄飛刀。
「死羅恩!」
「老娘的錢要是沒了,你就等著我半夜割了你喉嚨!」
想著那古怪的威脅,羅恩瞟了一眼身旁的米婭。
這小妮子,卻不知為何也正看著羅恩。
兩人目光一交,卻是米婭飛快地抬起腿,照著羅恩的小腿迎面骨上,就是一腳。
「嚴重的家暴傾向。」
「你以後要能嫁得出去,我跟你姓。」
羅恩咕噥了一聲。
過了足足一刻鐘,這場已經開始變得血腥的角斗,終於落下了帷幕。
因為戰到最後,無論騎士還是魔法師,都顯然殺紅了眼,一些本不該出現的死手、禁招,也很快出現在了賽場上。
第一個斷臂、斷腿的選手,也出現在了賽場上。
至於法師們這邊的攻勢,則更是驚人——那些恐怖的冰霜魔法,配上奧術飛彈的衝擊力,竟然能將一個來不及防備的騎士,凍硬了的手臂徑直轟碎!
場面一時間血肉橫飛,一些抱著看樂子心態來的人,頓時感到胃裡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場面血腥是自然的,可沒有一個選手,真正在這次的比斗中陣亡,因為神術士的神術支援,已經到達了一種堪稱變態的地步。
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們就能將選手救活!
看著場上的情景,羅恩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了皇帝下首的位置上,一臉憋屈的弗利德里,以及他身旁站著的,臉色同樣難堪的安赫爾·克萊格。
這位,就是弗利德里的兄長,曼德帝國教育部的副部長。
說來奇怪,當今的克萊格家族,共有兩位知名的人才,也就是弗利德里和安赫爾兩人,只是這表兄弟兩,做的都是各自領域的副職。
而他們的目的,也相當一致。
立下功績,把腦袋上的「副」字摘掉!
「兩頭老梆菜。」
「早晚讓你們見識一下。」
嘀咕著話,羅恩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比斗上。
簡單地清理了賽場上的大坑、乾涸或折斷的樹,擬或是一些不知來源的血肉碎塊,半個小時後,第二場比賽,開始了。
而這場戰鬥,就連羅恩看了,也只能直呼毫無懸念。
因為,皇室學院的這些「學生」們,在開始比賽的一瞬間,就用最快的速度,以撕裂虛空一般的方式,躍到那些還沒來得及備戰、施法的學生們面前。
刀光飛舞,不到一分鐘,這場所謂的「比斗」,就以南方學院的全員重傷、三人瀕死而告終。
憤怒的南方學院校長,徑直從觀賽席上站了起來,控訴皇室學院的黑暗,並質疑了譚雅等人的「學生」身份。
而弗利德里的臉色,也黑成了一片,本著無理攪三分的原則,兩位在各自領域,都位高權重的院長,仿佛潑婦罵街一般吵得不可開交。
「瞧瞧,杜威,這就是我們帝國里,教育界的精英!」
皇帝冷笑著,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呵欠。
比起這一場的比賽,兩位校長的隔空對罵,倒是更有吸引力一點。
「歸根結底,這些事情,都是克萊格家族擅自打破規則。」
「想要藉此機會,掌握整個教育部。」
一旁的最高法官羅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皇帝和杜威都點了點頭。
「只是,這一場,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杜威倒是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南方學院那邊,在當地沒有什麼競爭力,自然也稱不上提升質量一說。」
「騎士學院只傳授呼吸法,法師塔的老法師們又與世隔絕。」
「鍊金技術學院,向來不參與這些學閥內部的傾軋。」
「至於教會?他們這次來參賽,都已經是讓我都很吃驚的消息了。」
「在這種情況下,堪稱全國第二?」
「呵,他們倒是聰明。」
皇帝的思維何其敏銳,當下就對南泊斯魔武學院,一眾校領導的心態作出了評價。
誠然,教育部用死士代替學生參賽,固然是破壞規則的事。
但從另一點上來說,這些學生上了賽場,還要一板一眼地擺開陣勢、拉開陣仗,如此刻板地面對戰鬥,哪裡有不輸的道理呢?
不過,皇帝也聽膩了兩個校長的唇槍舌劍,輕咳一聲,他的聲音,很快透過一個傳訊的鍊金造物,傳遍了整個大競技場。
「這場比賽的勝負判罰無誤。」
「南泊斯魔武學院,如果你們對皇室學院的參賽選手有異議,可以在賽後申請核查。」
「但是現在,請你們兩人退下,我們要準備第三場的比賽。」
杜威開口,就代表著皇帝的權威。
滿臉不忿的南方學院校長,立刻氣鼓鼓地轉過了頭,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生悶氣。
而羅恩,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皇帝等人交流,卻是完全沒有通過法陣、法術等進行隔絕的,所以從他們翕動的嘴唇腫,羅恩也「破譯」了他們交談的內容。
「看樣子,皇室學院這段日子有罪受咯。」
羅恩幸災樂禍地對米婭說道。
?
詫異地看著羅恩,米婭終於有些擔憂了。
羅恩這傢伙,晚上說賭錢,這會兒又說皇室學院要倒霉?
這人的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