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因為病入膏肓的緣故。
巴托的腦子,已經算不上清醒。
於是,他憤怒之下,直接喊來兩個侍從,推來一輛輪椅。
隨即,便不管不顧的,氣勢洶洶的前往格瑞絲的房間。
當然了,巴托也沒糊塗到底。
其實他也認得出來,這封信的字跡,跟波克並不相符。
但是,信中的內容,卻是提及了很多巴托家產業的詳細情況。
這些東西,除了巴托自己以外,也就只有波克這個貼身管家,才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此,巴托才確定,這封信即便不是波克親手所寫,也一定是他找人代寫的。
「波克,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雜種。」
「幸好你現在已經死了,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
「然後剁成肉餡餵狗,讓你墮入地獄,受盡折磨,永遠無法解脫!」
巴托咬著牙,心中瘋狂的咆哮和咒罵。
「還有你,格瑞絲,你這個無恥的蕩婦。」
「居然讓我這麼多年,白養了一個雜種!」
「我一定要休了你,讓你滾回自己的母族!」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格瑞絲的臥室內。
所有下人全都離開,房間內正剩下兩個人。
「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格瑞絲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此時,格瑞絲的對面。
正站著一個四十來歲,體格健碩,身穿制式鎧甲,腰掛長劍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面無表情,不怒自威,眼睛中充滿了銳利之色。
「格瑞絲,不要著急。」
格瓦斯聲音低沉,淡淡開口道。
「昨晚你做的沒錯,波克確實該死。」
「當初之所以讓你和他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借個種罷了。」
「後來沒有殺他,也只是看中他管家的身份,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消息和利益。」
格瓦斯眼中精芒閃過,當初格瑞絲出軌波克,可不僅僅是為了私慾。
二十多年前,巴托還只是一個落魄的行商。
在希波鎮落腳後,便白手起家,做起了生意。
因為其精於算計,為人狡猾,眼光毒辣,短短几年就賺了不少錢。
但是,在這個擁有超凡能力的世界。
一個沒有實力,也沒有後台的小商販。
就如同是孩童抱金過鬧市,很快便引起了希波鎮眾多勢力的覬覦。
而格瓦斯一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不過,相比那些吃人不吐骨頭,殘暴野蠻的資本家和黑幫分子而言。
格瓦斯一家,行事卻是更有腦子。
雖然他們一家,人丁不興,也沒有多少財富。
但從祖父那輩起,便代代有人成為騎士。
三代人積累下來,格瓦斯更是天賦出眾,突破成為了正式騎士,受到了王國的公正認可。
正巧那時,巴托的妻子因病去世,格瓦斯頓時靈機一動。
巴托有錢,卻沒有後台和實力。
格瓦斯一家有實力,卻沒有金錢和產業。
於是,兩家聯姻,強強聯合。
就此,格瑞絲便成為了巴托的第二任妻子。
但是,幾年過去,格瑞絲卻是沒能懷孕。
格瓦斯謹慎起見,把妹妹叫回來找人檢查了一番。
結果意外的發現,格瑞絲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而巴托之前和前妻,也生過一個兒子內姆。
格瓦斯兄妹疑惑不解,經過秘密調查之後,這才發現。
原來是巴托年輕時忙於打拼,虧空了身體。
現在四十歲了,人過中年,體質更差,也就沒有了生育能力。
知道這件事後,格瑞絲頓時傻眼了。
她年紀輕輕,嫁個年紀能當她爹的老男人,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想著生下一兒半女,繼承家產嗎?
現在,巴托不能生育了,可他卻有個大兒子。
而格瑞絲呢?她又該怎麼辦?
於是,情急之下,格瓦斯兄妹商議一番後,便想出了借種的主意。
此時,格瓦斯眯著眼睛,繼續說道。
「現在,既然你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被人發現了。」
「那波克無論是望風而逃,還是鋌而走險,都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所以,波克必須死,只有他徹底閉嘴,死無對證,我們才能隱瞞或者矢口否認這件事。」
格瑞絲聽到這話,這才鬆了口氣。
昨晚,她雖然也認為殺死波克是最好的選擇,並且在動手時沒有半分猶豫。
但畢竟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婦人,殺完人後還是有些後怕和擔憂。
可是現在,她得到哥哥的認可後,終於可以徹底放下心來。
「哥哥,那我們接下來,又該怎麼做?」
格瑞絲問道,把如今的情況梳理了一遍。
「波克現在已經死了,而巴托重病纏身,內姆也還沒有回來。」
「如果那個寫勒索信的人,還沒把秘密告訴巴托的話,我們或許還有狡辯的可能。」
「可是,若巴托已經知道我和波克的事情……那麼,我們恐怕真得動手,殺死巴託了!」
格瓦斯聞言,也是陷入沉思當中。
正如妹妹所說,如果勒索者還沒把消息,傳到巴托那裡的話,一切就還留有餘地。
可萬一巴托已經知道此事,那她也就只好冒險行事,先下手為強。
正當格瓦斯思索,到底該如何行事之時。
忽然耳朵一動,聽到外面傳來車輪滾滾的聲音。
格瓦斯目光一閃,朝著格瑞絲使了個眼色,隨即身形一閃,悄然消失在牆角陰影之中。
格瑞絲也是反應過來,趕忙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坐在梳妝檯前對鏡打扮。
砰!
下一刻,房門猛地被人推開。
「格瑞絲,你這個賤人!」
巴托陰沉著一張臉,坐在輪椅上被侍從推了進來。
聽到罵聲,格瑞絲頓時心中一沉。
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想要最後垂死掙扎一波。
於是,格瑞絲站起身來,裝出很詫異的樣子,開口問道。
「巴托,你為什麼罵我?」
見格瑞絲強作鎮定的樣子,巴托卻是冷笑一聲。
「我為什麼罵你,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格瑞絲滿臉愕然,好似很疑惑的樣子,搖了搖頭道。
「我不明白,但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