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森夫:「我沒時間。」
江哲:「你告訴我怎麼做就行。」
霍克森夫:「我最近手術,做了全麻,腦子不太好使。」
江哲:「什麼手術刀能劃開你的皮膚?」
霍克森夫:「【神聖天使手術刀】。」
江哲:「你就算拒絕我,能不能花點時間想個好理由嗎?」
霍克森夫:「(嘆氣表情)托維斑薩可是我的生死之交,手足兄弟啊。」
江哲:「咱們這種人還在乎這個?」
霍克森夫:「那是你不在乎,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人最重感情。」
江哲:「我想吐。」
霍克森夫:「你有了?」
江哲:「我上早八!」
江哲把手機扔到沙發上,長嘆一口氣,呆呆望著天花板,霍克森夫的拒絕不在他預料之內,這就有些難辦了,就算把這件事告訴江洋也沒用。
霍克森夫這種人,別說威逼利誘行不通,就算逼迫他幫助自己,萬一他在那個環節留下手段隱患,以江洋對他的評價,恐怕江洋都很難發現這傢伙動的手腳。
而且,霍克森夫的拒絕,還釋放了一個信號,隨著伊雪爾、伯靈、陳俊豪的死亡,現在自己又要對付託維斑薩,霍克森夫一定有了唇亡齒寒的感觸,
萬一,霍克森夫和托維斑薩聯合起來,那死的就是自己和整支小組了。
江哲思考了很久,依然毫無頭緒,最終他把樂懷陽叫了過來,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樂懷陽聞言後,當即說道:「沒事,不用擔心霍克森夫,霍克森夫的拒絕或許是跟交戰區的局勢有關。」
「他們背後站著的是易科蘭和阿魯沙,而這兩個人在【序列能力】的加持下,是現今無量半神之中,除白童許將軍之外的第二梯隊,他們在局勢不變的情況下,必須聯手,再加上除執法裁決隊之外的所有無量半神,才能制衡執法裁決隊。」
「出於這種考慮,霍克森夫拒絕是必然的。」
對於這種家國層面的考慮,江哲是沒什麼感覺的,他不僅是外來者,而且還是獸性,所以想不到這一層。
接著,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樂懷陽離開了江哲房間。
另一個房間中,
托維斑薩一直在思考【阿洛夫斯神】對他說的那些話。
站著死,然後,從精神層面獲得自由,
還是,
作為傀儡工具苟活一段時間,然後在不明不白的憋屈死去。
這對他來說,從不是個選擇題。
他自信沒有陳俊豪那麼好的運氣和幾乎強到犯規的【城堡】能力,可以跟兩位真神人間意志體同歸於盡,
而且,
「真神人間意志體」已經被殺光了,就算自己想著做,也沒機會了。
但他又不想死在霍克森夫和江哲,以及其他「命定神眷者」的繼任者手裡,就只剩下一個方法了。
死在高級異魔的手中。
但去哪裡尋找高級異魔,或者說,去哪裡尋找「世界意志」的具象化,又是個極大的難題。
【阿洛夫斯神】說,黎遠戍是「世界意志」和「真神意志」的容器,也就是說,黎遠戍體內有「世界意志」,而這個「世界意志」就能殺死自己。
黎遠戍... ...
托維斑薩口中呢喃著這個名字。
忽然間,
他覺得自己非常荒誕滑稽,年輕半神,「死亡神力」的擁有者,此時此刻,竟然被逼的想盡一切辦法求死。
更加荒誕離譜的是,自己連反抗「命運軌跡」的途徑就只有死,尋求從精神層面獲得自由,沒有一點其他辦法和途徑。
或許,
自己就應該稀里糊塗的活著,迎接每一個不確定的明天。
嘶... ...
難道,這就是華夏人口中常說的「難得糊塗」嗎?
華夏歷史上,有位姓蘇的大詩人做過一首詩,似乎就是形容「難得糊塗」的。
是什麼來著?
嗯... ...想起來了... ...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好詩啊好詩,原來華夏歷史上的那些大詩人,早就看透了人生,難得糊塗啊難得糊塗。
托維斑薩想著想著,就跑偏了,腦海里回憶著那幾句詩,品析這詩中的意義,似乎跟他現在的狀況很像。
「哎... ...」
「如果真能糊塗的過完這一生,似乎也... ...」
「草!」
「我他媽想什麼呢!」
「怎麼能有這麼消極的想法,不行,不行,快忘記,快忘記,快忘記... ...」
「人活在世,活要活個痛快,死要死個明白。」
「黎遠戍,對,黎遠戍... ..」
「不對,不是黎遠戍,黎遠戍體內的』世界意志『是目標,現在最重要的是培養一個有理智的異魔化武者。」
「異魔、人類、武者... ...三者之間肯定有重要的轉換關係... ...」
「霍克森夫可能知道,先問問他。」
托維斑薩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在腦子裡演了一場精神病從發病到打鎮定劑的全過程。
霍克森夫剛「委婉」拒絕了江哲,還沒放下手機,托維斑薩的信息就來了。
「霍克,你知道異魔、人類、武者之間的轉換關係嗎?」
霍克森夫:「... ...」
這些王八蛋到底在搞什麼!
... ...
華夏南極基地科學隊,對外宣稱普通科考隊。
臨時營地內。
領隊,也就是這幫人的老師,吳之年在聽到江洋的問題之後,對其他學生說道:
「你們先去另一個營帳里擠一擠,我和江先生有事要說。」
一幫學生正等著老師說「地下湖生態圈」的事情,在聽到讓他們離開之後,一個個渴望的眼神瞬間黯淡,幽怨的看著吳之年。
吳之年看他們還不走,頓時臉色不悅,一幫人見老師生氣了,急忙跑走。
看著一幫毛毛躁躁的學生,吳之年無奈嘆了口氣,對江洋笑了笑,說道:
「我確實知道』地下湖生態圈『的一些事,不想讓他們知道,也是在一種保護,秘密知道的多了,不說遭人惦記,自己也會睡不安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