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視線落在一處

  東部戰區兩位靈神境御空急速飛行。

  一人說道:「【波西米亞編年史】就在蘇市,快些取回,不然有了守護者,就成了東南戰區的【守護序列】。」

  另一人言語憤恨道:「那隻吸血鬼竟敢噬主!取回之後,先砍掉腦袋!」

  「懲罰之後再說,要是獵魔人成了守護者還可以向中心戰區申請調令,【守護序列】可以重回東部戰區,萬一讓野生武者或是藥劑師,成了守護者,就難辦了!」

  「普通野生武者也好說,可以招募,最難的是藥劑師,到了他們手中的東西,戰區也不好出面索要。」

  兩人剛剛進入暴風雨區域。

  忽然,

  同時停在半空,極目遠眺,望向極遠處天空。

  「麻煩來了... ...」一人沉聲說道。

  另一人緊蹙眉頭:「是古思琳!」

  原本黑暗的天空漸漸被映成血紅色,暴雨如同血雨一般,風也宛如陰風呼嘯,儼然一副地獄場景。

  伴隨著恐怖的血雨陰風,古思琳一身紅裙,裙擺在風雨中飄揚,身後跟著一柄無鞘長刀,她踏空而行,步步走來。

  兩人臉色陰沉的看著古思琳,都知道今天去蘇市抓回【波西米亞編年史】難了。

  「今天我東南戰區有緊急戰事,為了兩位的安全考慮,請回吧!」

  兩人對視一眼,

  「古思琳,你我平級,你無權命令我們,【波西米亞編年史】,我們無論我如何都要帶回!」一人沉聲說道。

  「平級?」

  古思琳輕笑了聲,旋即天空震動,這片空間的雨滴瞬間停滯不動,她的紅裙從鮮紅色變成暗紅,她解開了【魔女的裙擺】第二層,毫不廢話,也不解釋,直接武力震懾。

  「軍銜平級。」

  「戰力也平級?」

  「我倒是很好奇。」

  古思琳身後那柄長刀在空中畫了個弧線,然後懸停於古思琳頭頂上空,陡然變大十餘米,刀身燃燒著青色靈力火焰,直指二人。

  兩人悚然一驚,一人蹙眉喝道:

  「古思琳你要想清楚,你是九大戰區巡迴守備,今年年末就會調到我東部戰區,你真想在此時與我們交惡衝突嗎!?」

  古思琳不答。

  那位靈神境繼續說道:「讓我們過去,【波西米亞編年史】本就是我們東部... ...」

  「交惡?」

  古思琳直接打斷,她看著兩人,冷聲道:

  「連畜生都沒辦法駕馭的廢物,死了也是活該,還有你們,連個畜生都看不住,同樣也是廢物,那隻吸血鬼逃逸至今,害人數十,與你們交惡衝突?你們也配!」

  「明年去東部戰區,我會親自教你們這幫廢物怎樣握刀!」

  古思琳語氣變得森寒,天空的暗紅色雨滴連成一片,仿佛整片天空在往下滴血。

  如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古思琳磅礴的靈力直接轟壓下來,兩人悶哼一聲。

  解開【魔女的裙擺】第二層的古思琳太過恐怖,已經處於靈神境中最頂尖的層次。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稍作停頓,轉身消失在原處。

  古思琳面容冷峻,等待了片刻後,收回【魔女的裙擺】,旋即,她臉上浮現痛苦表情,

  最近一段時間,先後兩次為了救江洋使用【魔女的裙擺】,然後又在殺褚思存的戰鬥中,解放了【魔女的裙擺】第一層,累積下來的副作用反噬成倍加劇。

  古思琳抬手捂住胸口,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稍稍緩和之後,把柄長刀飛到她身後,她坐在長刀上,懸停在暴風雨中,平靜的望著蘇市方向。

  ... ...

  「藥劑師傳承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薄薄的一本小冊子,傾注了多少代藥劑師的血和淚,天賦高一些還好,那些天賦不高的,又有多少人遺憾一生,鬱鬱而終... ...」

  虞隨舟靠在江洋的懷裡,絮絮叨叨的說著。

  獵魔隊的人幫劉四紅把周岑和虎牙子從車裡救出來,抬到虞隨舟身旁,又安靜離開。

  遠處,

  獵魔隊的所有獵魔人,總備部參戰的獵魔人,他們站成一排,遠遠的望著那幾個藥劑師,沉默無言。

  「我天賦不高,蹉跎半生,不想下去之後見到師傅,沒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怕他老人家失望,也想著總要給虎牙子留下點寶貝,正好遇到【波西米亞編年史】逃到了蘇市,就找到了四紅,福倫,還有總備部司令段遲林,謀劃了這麼一齣戲。」

  江洋用【電磁力】給虞隨舟止血,修復他的傷口,他捂著虞隨舟的傷口,安慰著說:

  「虞師叔你成功了,你都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厲害,真讓人大吃一驚,以後誰提起虞隨舟大師,都得豎起大拇指,那可是響噹噹的名號。」

  虞隨舟笑了笑,雙眼朦朧,似乎是在回想剛剛自己的戰鬥。

  江洋發現自己的【電磁力】竟然不能修復虞隨舟的內臟和身體傷口,是吸血鬼裹屍布,有快速分解人體血肉的毒素。

  怎麼辦?

  怎麼辦?

  江洋一下子慌了。

  虞隨舟通紅的雙眼閃動了一下,伸出帶血的手探向昏迷的虎牙子。

  江洋趕緊用【電磁力】把虎牙子和周岑刺激醒來。

  兩人迷迷糊糊醒來之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下一刻,他們反應過來,同時大喊:

  「師傅!」

  周岑撲向旁邊坐在地上的劉四紅,嚎啕大哭。

  劉四紅嘆息著,拍打著周岑後背。

  虎牙子難以置信的跪在虞隨舟身邊,雙手抓住虞隨舟的手,從江洋懷中接過師傅,他抱著師傅,低聲呢喃著:

  「沒事的師傅,會好的,我帶了藥劑,您喝完藥劑,咱們去醫院,會好起來的。」

  虎牙子伸手進口袋,抓出一把碎了的玻璃碴,他的手被玻璃碴扎得滿是鮮血。

  「沒事,碎了也沒事,店裡還有,我回去拿,我回去拿,師傅,你等我,我這就回去拿,很快就回來,很快就回來... ...」

  虎牙子像是魔怔了一般,他沒有哭,沒有悲傷,他就這樣自顧自的呢喃著,要站起來回去拿藥劑。

  虞隨舟一把抓住虎牙子的手。

  「虎牙子,沒用了,佩斯里這鬼東西的毒,能分解血肉,師傅的內臟快化乾淨了,呵呵... ...用你總說的那句話,就是身體被掏空了啊。」

  虞隨舟輕笑著跟徒弟開玩笑。

  虎牙子怔住了,他抱著師傅,張著嘴,無助的看向低著腦袋的江洋,看向垂著眉眼的劉四紅,看向低低抽泣的周岑。

  仿佛這一刻,他們師徒倆被全世界拋棄,他是那樣的無助,想哭都哭不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