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筠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傅清墨這邊抱著小姑娘在沙發上等醫生過來。
結果發現小姑娘姑娘身上還背著那個從始至終都寸步不離的包裹。
傅清墨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把包裹拿了過來。
一眼就看見裡面裝著一小盒藥。
上面標註的很清楚。
退燒藥,
外傷藥。
都有。
傅清墨拿著那盒藥,目光有些不明所以。
這些究竟是誰準備的?
瞧這藥上面寫著的日期以及還沒有拆封的樣子。
應該是在醫院的時候買的。
傅清墨把藥拿出來,哄著這個小糰子迷迷糊糊的吃下。
瞧著她燒的神志不清,心裡已經把白天的那些人怨恨到了極點。
柳安筠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哥哥家裡面並沒有自己。
哥哥在上學,而那個壞女人依然出現在粑粑的公司。
她蓄意接觸粑粑,然後引起粑粑和麻麻之間的爭吵,麻麻傷心難過離家出走。
粑粑去找麻麻的時候,那個壞女人又把他給攔了下來,可是爸爸根本就不相信那個壞女人了。
但是那個壞女人給爸爸下藥,到最後騙爸爸簽下了一份合同。
然後很多人直接就來到家裡,把家裡的所有東西都砸的稀巴爛。
偌大的公司空無一人,爸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
來要債的人再一次上門的時候,直接拉開了窗戶,一躍而下。
柳安筠知道是夢,但是這個夢未免有些太真實了。
她上前想要去攔著爸爸的動作,可是他還是跳下去了。
媽媽在得知這件事趕過來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爸爸跳下去。
她一時間接受不了也跟著爸爸一起跳樓。
柳安筠眼淚直流,下意識的想要找哥哥。
可是小糰子目光微微一轉。
那個空洞的辦公室門口,少年手拉著門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母一躍而下。
柳安筠想要上前去抱著哥哥,可是哥哥卻只是很麻木地下了樓。
然後沉默地安排了所有的喪事。
在別人眼裡面只是格外的成熟,也會罵他狼心狗肺。
柳安筠想要阻止那些人說的話,可是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見她。
哥哥才不是狼心狗肺,
他晚上的時候仍然會偷偷的哭,白天一邊要兼顧著學業,然後一邊要處理著家族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比哥哥更優秀的人了。
你們不能這麼說他……
柳安筠站在原地把少年護在身後,歇斯底里地衝著那些人喊。
但是那個少年卻微微頓住了身體,扭頭看著她的方向。
柳安筠還記得那個眼神。
空洞無助。
「柳柳?醒醒。」
傅清墨看著小姑娘眼淚從剛才只是默默的流到最後哭的絕望。
伸手拍了好久。
柳安筠這才迷茫地睜開眼睛。
哥哥眼裡面還沒有自己夢到的那一種空洞無望的感覺。
他眼裡面現在仍然是溫和而且寵溺又溫柔。
柳安筠伸手一把抱住傅清墨。
眼淚鼻涕一下子蹭了他一身。
「哥哥,我好怕,我看見粑粑麻麻從那麼高的樓掉下去。哥哥你一個人站在那裡好孤單,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來陪著你。柳柳為什麼不在?怎麼你當時看不見柳柳?」
柳安筠一邊宛若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嗚咽咽。
一邊抬眼看著傅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