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邊的聲音很嚴肅。
故意把情況往嚴重的說。
這樣等到這個女孩子病好了之後,這些記者再次過來採訪的時候,就會誇讚他們醫院的醫術有多麼的高明。
他們醫院可能會因為自己而廣受關注,從而得到上級領導的注意。
自己升職加薪也說不定。
幾個記者相互對視。
然後有的人直接就拿著紅包走了過去,有些隱晦地塞到了他手裡,「不知道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除了對方頭上的傷口之外,還有別的關注的地方嗎?」
「有的,那個女孩子身上被人毆打過的痕跡很嚴重,實際上我們有猜測過是否有家暴的行為。但是進一步的調查需要等到那個女孩子醒來之後再進行,如果各位要是實在好奇的話,那就請法醫來鑑定吧。」
各大網友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開始奔走相告,然後恨不得把師夏蘭罵到天上去。
畢竟這種傷害人的母親算是什麼母親。
這一個小姑娘還不如直接去福利院呢,最起碼這樣也不用天天忍受著皮肉之苦。
一時間這些人竟然對柳夢夢開始同情起來。
這件事甚至在學校裡面也傳得沸沸揚揚。
柳安筠在家裡面老老實實坐著。
在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掀一下。
「幸好老大不是在那樣的家庭裡面出生!那個女孩子和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老大,聽說他們要把你關起來,這是真的嗎?幸好是有人過去把你們救出來,所以你才能僥倖逃脫?」
「這些人呀,他們就應該進地獄裡面,待在這裡禍害人幹什麼?」
柳安筠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們就是打算傷害我,不過並沒有得逞,所以我們就不打算深究,哥哥那邊會幫我去處理。與其我們在這個時候討論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倒不如討論討論過幾天放假去哪裡休息,或者說現在該做什麼樣的習題。」
柳安筠這個說話的聲音剛落,老師這邊就走上了講台。
柳安筠現在可是整個學校裡面的招牌呀。
數不清的記者以及領導,還有各大官員都想要過來一見小姑娘,然後跟對方誇讚和獎賞。
很多大家族的人在得知他們學院有一個這麼天才的人士,一直開始認為他們學的教學方針以及老師都不錯。
更何況還聽過那個小姑娘的傳奇。
柳安筠直接就把一個差生然後培養成了世界能夠拿到名次的人物。
這能是什麼簡單人物?
如果要是能夠把自己家那些學無不出的小混混塞到這個學校裡面,多跟那個小姑娘接觸接觸。
萬一就能夠改好呢?
那些人心裏面有些期盼,所以很多人花大價錢,哪怕不能同班也要和這回的幾個班安插在一起。
「柳柳,待會兒的時候還有記者想要見你……你到時候能在鏡頭前分享一下你平常的學習方法嗎?很多學院的人員都比較想知道你的個人學習情況。」
老師這邊恨不得直接笑出一朵花。
柳安筠看自己手上的本子。
如果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她這個禮拜已經參加了將近5次的記者發布會。
而且那些記者每次見面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柳安筠煩躁的要命,如果要是知道參加個節目能夠引起這麼多破事。
她就不去參加了。
「為什麼那些人平常工作不忙嗎?天天來見老大,老大下課都沒工夫跟我們閒聊了。」
旁邊的小混混看出來小姑娘此時的不耐煩。
他立刻走上前,然後維護地說。
「可是……」
「最後一次,以後如果那些人再過來的話,全部不見。學習方針的話,過幾天我會整理出來一個冊子,到時候上交過去。如果想聽我上課的話,我會找時間過去幫忙。其餘時間一律不見。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
柳安筠最後一句稍微強調了一下。
但是即便如此。
已經讓老師這邊大喜過望。
柳安筠如果要是願意錄製一些教學的課程。
那自然再好不過。
到時候他們也能夠接著這個機會,宣傳一下這個學校的教育方針。
然後再把這些課程高價賣出去。
柳安筠這麼有錢的一個孩子,應該不會在意這點錢吧。
因為老師記得既然拿到世界冠軍,能夠拿到的獎也不小了。
柳安筠卻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老師的心思。
「我所錄製的那些課程必須無條件的授權給我們國家的任何學院。如果他們要是想看的話,可以儘管公開出售。不過著作權仍然在我手上。」
柳安筠這段時間一直在拍短視頻。
所以對這些東西很了解。
老師張了張嘴,原本心裏面所期盼的東西落空。
在聽見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倒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厲害的很。
總是能說出來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話。
如果像是他們這種商人,恐怕第一時間就是想著該怎麼樣從這一些東西上謀取到利益。
柳安筠卻想要直接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視頻無條件的貢獻給國家,然後從而達到更好的效果。
既然連一些基礎不好的學生都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達到很大的改善。
那起步就說明他們國家的教育方式有了決定。
柳安筠有自己的想法。
簡單的收拾好東西,轉身直接去了門口的會議室,看著大廳裡面坐著的幾個記者。
這才頗有禮貌和涵養地站在原地。
「我可以給你們5分鐘的時間來進行採訪,5分鐘時間到了之後我就要回去上課了。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柳安筠這邊低頭看著表,然後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直接開始倒計時。
「請問近期對於您的親生母親所做出來的事情,您所有了解嗎?」記者被柳安筠這個樣子弄還挺不開心。
別人想上電視還上不了呢。
柳安筠這邊小小年紀就開始擺著架子。
5分鐘?
他們做記者的這一行,最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夠說出那種戳人心窩子的話。
外加上最近關注這些事情的人還挺多。
記者們當然想知道一下柳安筠對於人生的看法。
「與我無關,在我眼裡他們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不管是家暴還是出事,只要沒有和我扯上關係,我不會插手。」
柳安筠直接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因為她現在對柳家的人實在是很喜歡不起來。
師夏蘭總是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自我犧牲自我感動的樣子。
可是。
師夏蘭有做過哪幾件陪著自己長大的事情?
柳安筠現在已經不像是從前。
更何況她也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她活了成千上億年。
見慣了生老病死。
也知道人心是一種很難琢磨的東西。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要是你回到了那個家裡,又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局?」
那個記者又問。
「沒有這種可能,如果我要是真的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我也會靠著我自己的努力來逃離。那一些家庭的人員並不適合我。對於那些只會拖累我的人,我一般不會伸出援助之手。」
柳安筠在鏡頭前分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
一群人的目光帶著幾分詫異。
柳安筠太過於冷靜了。
甚至冷靜到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以為,柳安筠會感覺到害怕。
或者說會擔心。
可是柳安筠從始至終就好像在闡述一件事實。
「柳夢夢現在因為你的親生母親住在醫院,聽說因為家暴的緣故,她到現在都沒有醒來。不知道你願意去醫院看望她一下嗎?」記者不死心地繼續說。
「……呃,如果要是路上一看見有人出車禍,傷亡很慘重,而你面臨著一堆的工作和學業,你會選擇去看嗎?」
柳安筠直接反問。
「……」
說的話有理有據。
記者無從反駁。
柳安筠微微深吸一口氣打了個哈欠,「你們每一次過來問的都是類似的事情,我記得我們國家有一句老話叫做養育之恩大於天。我爸媽把我養到大,所以,對於我而言,那些人真的只是陌生人。」
「那你為什麼現在不跟著你自己家裡面姓呢?」記者直接說。
確實,明明是傅家。
小姑娘從小也是在那個家族裡面長大,但她卻姓柳。
「柳,是因為爸媽希望等到我這樣來長大,能夠脫離家庭,自主成長,這個姓氏,能讓我和重新建立一起一個嶄新的柳家,如果要是你們覺得這個姓氏不好聽,我也隨時可以改成另一個。」
柳安筠知道這個問題的時候。
也沉默了一下。
確實。
這個問題也困擾了自己很久。
「對了,現在採訪的時間已經結束,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參加任何的輿論節目。你們已經對我的生活完全造成了影響,也不用試圖道德綁架我,畢竟……國家規定了,未滿14周歲的孩子不能露面。」
柳安筠語調已經隱約帶著幾分警告。
這些記者就是踩在這些邊線上來回試探。
因為自己是冠軍,所以就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放在報紙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後期處理。
一點也沒有考慮到她的個人危險。
萬一要是有歹毒之人,想要對自己動手。
她根本就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