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確實移植了滇頂雲霧,就種在空間中的一片山崖上,那片的環境與滇頂雲霧原株的生長環境很相似,但靈氣要濃得多。至於暖棚里的茶苗,是周晨剛剛從空間裡分離出來的一棵小苗,只有半米高。即使這樣,當胡老爺子看到生機勃勃的滇頂雲霧茶樹時,還是激動的把著看了半天,不住地點頭稱讚。
自從進了暖棚,趙家父子就都一副沉思狀。
等胡老爺子終於戀戀不捨地從暖棚里出來,趙老爺子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待幾個人再次回到廊檐下,趙老爺子看了看桌子上的天逸荷,終於開口道:「晨丫頭,你的度假村起名字了麼?」
周晨一愣,看了看胡老爺子和趙明銳,隨即道:「倒是有個名字,二老和趙大哥給參詳參詳。」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周晨又道:「二老都知道我準備在島城開辦一家珠寶公司。珠寶公司的名字定位碧游珠寶。我目前的能力雖然不能做集團化經營,但也想讓度假村沿用這個名字,以利於將來有了能力後的集團化管理。這邊就叫碧游莊園,如何?」
「碧游莊園?」胡老輕聲重複了一遍,隨即微笑著點點頭。
趙老爺子也低頭稍稍思忖了一會兒,接著抬頭笑道:「哈哈,我也沒有老胡那麼多的人才給你用。這樣吧,明銳,你去車上把我的紙筆拿來。」
趙明銳點點頭,立刻起身去車上拿東西了。周晨愣愣的,一時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噯,你這傻丫頭,高興傻了吧?趙老頭可是十來年沒給人題字了。能這老傢伙題字可不容易,連我要幅字,這老傢伙都推三阻四的。」站在周晨身邊的胡老看著周晨一臉傻樣,湊近周晨耳邊低聲說道。心知對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老趙的真實身份,愈發感到熨帖欣慰的同時,對周晨自然又是不同。
周晨這時仍舊還不知道趙老爺子的另一個身份,但胡老爺子這樣說,趙老的書法必定是極好的,甚至是千金難求的。
明白了這一點兒,周晨已經是眉開眼笑了。
「能掛上趙老題寫的匾額,意義又不同了,趙老謝謝您啦。」
不一會兒,趙明銳就把趙老爺子的文房四寶拿了過來。一行人走進周晨的書房,趙明銳親自鋪紙、磨墨,趙老爺子終於把那盆天逸荷放下,緩步走到書桌前。
趙老爺子個子不太高,形容清瘦,平時里愛花成痴,每每舉止都有些老頑童的模樣。
但當趙老爺子走到書案後,握起毛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的氣度竟然登時變了。再也不是平時執拗、較真的老頭兒,那份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沉穩和大氣,竟讓周晨從心裡生出一股尊敬欽佩來。
到此時,周晨已經完全明白了先前胡老的那番話。趙老在書法界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也難怪,他得了天逸荷不提金錢,卻主動提出為她題字的緣由。
他愛花成痴,自然極看重天逸荷,能夠把自己的題字放到與天逸荷等同的位置上,若是其他的人或許會被譏為狂妄,但周晨卻知道,趙老的題字,遠遠不是一盆天逸荷可以相提並論的。
三人注目之下,趙老爺子凝神靜氣,提筆蘸墨,筆端落在紙上,碧游莊園四個大字,仿佛信手而寫,一揮而就。
但周晨卻看呆了。她不是第一次見人寫字,但絕對是第一次從一個人運筆的動作中感受到一股隱隱的靈動之氣。這股靈動之氣,甚至暗合了某種修煉之訣,寫出來的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隱約間,竟有一種升騰欲飛之勢。
「好!」胡老高聲稱讚,看到又走回天逸荷旁的趙老露出了一絲得意,胡老接著道,「哈哈,好,好,趙老頭兒的筆還沒有發霉!」
趙老剛剛露出的一絲得意登時僵在臉上。他狠狠地瞪了胡老一眼,捧著天逸荷走出了書房。
第二天,周晨起床後就走出了花圃小院,來到了待建的空地上。
因為剛剛收了冬小麥,空地上還保持著原來農田的模樣。只是,沒有了耕耘,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雜草就侵占了整片土地,而且,仍舊在肆意地蔓延著。
周晨大致轉了一圈兒,聯繫著土地的實際情況,又把心中的莊園構想了一遍。
休閒農業園,生態果園、花田,養生休閒區,還有生態飲食公司,花卉批發市場,都在腦海中勾勒出大致的輪廓。
正想像著夏賞荷花冬賞梅的美好生活,悠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周晨的冥思……
「趙大哥早!」
「還早?」趙明銳揶揄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昨天說的人,你是不是不要了?若是不要,我就帶著人回去了!」
「要,要,要!」周晨連連答應著,也不再看這片荒地了,匆匆往回就走。
老遠,周晨就看到花圃門口停著的奧迪A8。趙明銳就站在車前,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帶著一絲好奇地看著緩步走來的女子。
俞榕今年剛剛三十一歲,從六年前大學畢業就進入趙明銳的集團公司工作。從一個最底層的行政內勤開始,兩年就憑藉出眾的能力和卓異的工作成績坐到了趙明銳公司的總經理助理位置上,兩年前,又被趙明銳破格提拔成了公司的副總經理。就在整個公司都以為,趙明銳很快就會把自己兼任的總經理位置授給俞榕時,俞榕昨天卻突然意外地接到趙明銳的電話,讓他抓緊時間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趕到淄城。對暫時借調給周晨籌建碧游莊園的事兒,趙明銳也對俞榕說了,這讓俞榕在意外的同時,對這個即將暫時成為老闆的女子生出了一份深深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