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跑進木屋的楊陽突然又探出頭來。
周晨一愣,隨即問道:「怎麼了?」
「哈哈,我剛才忘記說了,你給我買的這些衣服很漂亮,我都很喜歡!謝謝媽媽!」說完,楊陽扮了個鬼臉,又把身子縮了回去。
周晨愣了片刻,嘴角漸漸翹起,眼睛卻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緩緩揚起臉,周晨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水霧眨去,輕嘆一聲,回頭就失笑了,這孩子,還洗臉換衣服,一點兒被劫持人員的自覺都沒有,她當這是來度假了!
轟隆隆的軍用直升機落在她們不遠處,螺旋槳帶起的強大氣流,周圍的草都被颳得匍匐下來,周晨暗中捏了個風盾,護住自己和楊陽。
楊陽此時,完全被出現在眼前的這架軍用飛機吸引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飛機上醒目的八一標識,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飛機停穩,首先從機艙里下來十二個軍人,這些人周晨不認識,也沒有動。倒是楊陽扯著她的衣角,悄聲道:「媽媽,媽媽,他們都背著槍欸!」
周晨笑笑,拍拍楊陽的肩膀。
「周晨!」慕容瑒已經換下了昨晚的青色禮服,穿了一身簡單的青色休閒裝,走出機艙一看到周晨,立刻揚聲叫道。
「慕容!」周晨答應著,牽著楊陽的手,迎上前去。
慕容瑒的目光從走出機艙開始,就一直凝注在周晨身上。兩人走近,他的目光在周晨臉上停駐了幾秒,這才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
「你沒事就好。」周晨微笑著點點頭,慕容瑒終於看到周晨身邊站著的女孩,溫和一笑,「這是楊陽吧?」
楊陽的目光從慕容瑒和周晨的身上打了個轉兒,眼中狡黠一閃,咧嘴露出幾個白白的牙齒,甜甜地道:「叔叔好!」
慕容瑒微微一笑,點點頭:「楊陽好。」
「叔叔,我可以上這架飛機看看麼?」楊陽一臉好奇地問道。
「當然可以。」慕容瑒笑笑,親自扶著楊陽走進機艙,又把她交給留在機艙里待命的兩個軍人,這才回到周晨身邊。
「就是在這裡把楊陽救出來的?那些歹徒呢?」慕容瑒這麼一問,旁邊站立的軍人也走了過來。
「就在村子裡。」周晨說完,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們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嗯,有我在,不怕。」
慕容瑒更是看了一眼後,立刻返身把周晨擋在了門外。
「你別進去了,讓他們去處理吧!」
不大會兒,帶隊的徐大隊走了出來,嚮慕容瑒搖搖頭,道:「當地警方已經到了,是不是讓他們現在過來?」
慕容瑒點點頭,「劉隊長,那這裡就先交給你了。」
濰城,某娛樂會所包廂內。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端著一杯紅酒,面色陰鬱地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茶几上的一個手機。
靠近門口,還有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其中一個長臉青年,也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卻總是無人接聽。
房間裡三個人都保持著沉默。只有長臉青年一遍又一遍的按鍵聲和聽筒中隱約傳出來的系統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無人接聽。這幅情景,與其他包廂的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相比,這裡顯得格外緊張壓抑。
良久,沙發上的男人仰頭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乾,坐直身體道:「不用再打了,吳老二估計永遠不能接聽電話了。」
兩個青年臉色倏然一白,定定地看著沙發上的男子,囁嚅著:「老大……」
沙發上的男子擺擺手,止住青年的話頭,沉聲道:「你們,去把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處理了吧。」
男人的聲音平淡無奇,但兩個青年的身體卻同時猛地一顫,臉上都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來。
少頃,那個長臉青年試探著道:「老大,虎哥他跟了您這麼多年了……」
哐啷!
沙發上的男人猛地將酒杯摔在茶几上,怒聲道:「跟著我的時間再長,這次也救不了他了。你們知不知道他這次招惹到了什麼人?」
兩個青年有些茫然地對視一眼,另一個青年低聲道:「那家人不說就是普通人,沒什麼勢力嗎?」
「普通人?能夠隨時調用軍用直升機的能叫普通人?能一個電話就讓整個軍區的武警協作辦案的人是沒勢力?能調動天翼和龍威聯合起來只為了找一個小丫頭的,也是他能招惹的麼?」
兩個青年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沙發上的男人也終於壓制住了心中的怒氣,搖搖頭,又頹然坐回沙發中。
軍用直升機、武警,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熟悉,威壓感遠遠不如天翼和龍威兩大幫派。能夠讓一直互不往來的天翼和龍威聯合起來,只為了找一個小丫頭,這人的勢力該有多大?別說天翼和龍威聯合,就是其中一個,想要滅他們這個小幫派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天啦,原來,虎哥真的惹下塌天大禍啊!
「去告訴虎子,讓他安心地走吧。他家裡我會成自己的親人照顧的。」
當天下午,周晨就帶著楊陽回到了濰城。
不久,紫玉蜂王就把偵查到得消息報告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姓吳的男人供出的那個虎子,居然在她回來前半個小時酒後駕車發生了車禍,虎子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