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飛機一個半小時的航程,周晨除了吃了一頓早餐外,與國安局長和異能組組長究竟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周晨回京,即刻回了家。

  周昀和周爸都受到了精神異能者的侵害,精神損傷,只能用精神異能法治療解除。這個精神異能者當然由異能組組長安排。

  終於回到四合院,迎面就看到慕容瑒從門內迎了出來。

  周晨現在連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半垂著睫毛,匆匆地越過慕容瑒:「有事請去公司處理。若無事,就恕不招待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無法耽誤。抱歉了!」

  說著,腳步不停,徑直走進三進,自己的房間。

  慕容瑒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卻還是跟在周晨身後,默默地走了進來。

  周晨轉回頭,看著跟進來的慕容瑒,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慕容先生,很抱歉,我現在有要事,無法接待您,還請您多多見諒,包涵!」

  說完,轉眼揚聲喊道:「初嫂子、王嫂子,麻煩你們把這位先生送出去!」

  周晨帶領一家人外出前,與慕容瑒的情形,兩位保姆也大略看出點兒什麼。但這兩人在別人眼中,就是小兩口吵架,她們根本沒有怎麼在意。

  初嫂覷著慕容瑒滿心滿眼地看著周晨,而周晨又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心中暗想,自己姑娘這麼做可不對。這小兩口哪有不拌個嘴吵個架的,既然都上趕著賠情了,哪裡還能硬把人往外趕?

  可是,她也清楚自家姑娘的性子,眼下的情形還真是沒辦法說這些。略一思索,還是對慕容瑒道:「慕容先生,我們家姑娘剛剛回來,一定是累壞了,您要不今天先回去,明天再過來找我們姑娘說話?」

  慕容瑒搖搖頭,道:「多謝初嫂。不過,今天我來找晨晨是有要事的……」

  初嫂和王嫂一聽慕容瑒這話,眼光掃過,周晨早已經進了內室,沒了動靜,略一想,乾脆找個藉口離開,把慕容瑒自己留在這裡吧!

  兩位保姆前腳踏出房門,慕容瑒就跟著進了內室,只是,房中卻空空如也。

  慕容瑒稍稍一怔,隨即臉上浮上了一層喜色。

  他的大腦中,有那麼幾段非常模糊的記憶。他似乎被周晨帶到了一個非常美麗,有非常神秘的地方。那裡花木茂盛,果甜花香,美好的就如一個仙境。但是,究竟是何種情況進入那裡,又是怎麼失去那部分記憶的,慕容瑒都不在乎,但他卻知道,那幾次定是萬分危急,周晨為了救他將他帶到了那裡。

  那麼說,在周晨的心中,他還是非常重要的。或者換而言之,周晨或許愛他不如他愛她之深,但這些舉動也完全可以說明,他在周晨的心中並不是沒有分量沒有位置的。

  心裡揣著這麼一點因猜測而得的歡喜,慕容瑒簡直恨不得衝出去,向大家宣布周晨是愛他的。

  慕容瑒在這裡滿心歡喜,又惦記著周爸的傷情坐立難安,周晨並不知道。

  她讓初嫂王嫂送客,即進了空間。

  周爸和周昀被精神異能者操縱後,留下的傷害表現的並不特別明顯。但自從周晨將他們封閉六識送進空間後,其他,包括最膽小、最愛操心的周媽都睡得安安穩穩的,周爸和周昀兩人卻一直煩躁不安,好像某些東西被困住,在垂死掙扎一般。偏偏,對於這種傷害,周晨能夠模糊判斷,卻無從醫治。人的精神是脆弱的嬌嫩的,像慕容瑒本身就是精神異能者,他的精神和心理都足夠強悍,加之當時的慕容瑒若是不找回記憶,後果最好也是個植物人。其實,就是被抽走了靈魂,僅剩下軀殼。

  而周爸和周昀這次受到的傷害,用她那種粗暴的手段是萬萬不行的,弄不好還會讓傷害進一步變大。

  自從將他們救回來,周晨發現碧湖水對安撫他們的情緒很有效,於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空間,帶著他們去湖中浸浴。

  楊陽的情形同樣不好。

  那日,她拼盡全力,卻只能護住外婆和幾個牧人,眼睜睜地看著外公和弟弟被掠,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牧人、遊客,成千上萬條生命在她眼前被害,那種刺激,讓她一進空間就采了水木兩屬性琅珞果進了後山靈泉閉關。

  楊陽受到激勵,周晨也不阻攔。她知道,受到這麼大刺激,楊陽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讓她修煉或許不失為一種排揎壓力的有效方法。

  用靈力托著周爸和周昀,讓他們的身體浸在碧湖水中,看著他們臉上糾結掙扎的神色漸漸平復下來,周晨不由又想到周媽媽。

  因為周爸和周昀的傷需要治療,她臨時還沒有解除周媽媽的六識封閉。周媽媽現在還睡得香甜,但是,若是把她喚醒……周晨真的不敢想,鄰里有人逝去都會害怕的周媽,看到那麼多人在眼前被殺,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周媽媽即使害怕還像護仔的母雞一樣,將楊陽、周昀乃至周爸爸護在身後,壯著膽子面對那群垃圾的情形;

  周爸爸和周昀被掠,周媽驚恐傷痛欲絕,卻求助無門,還強撐守著楊陽的情形;

  看到那群人與楊陽鬥法,將那些無辜牧人捲入,致使血肉橫飛、殘肢遍地,滿目血腥的極致驚恐……

  想想當時,周媽媽和楊陽,一老一小,卻要被逼著面對那樣的情形,周晨都有一種毀天滅地的衝動。

  閉上眼睛,強力壓下胸中像要爆炸的怒火,周晨深深吁出一口氣來。好一會兒,周晨才張開雙眼,往日清澈靈動的眸子,此時幽黑深邃的宛如一口冰泉,透著徹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