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子沒什麼蹊蹺,這池子裡的水,卻是周晨從空間裡放出來的碧湖水。為避免水中靈氣逸散,周晨還在小花園子的四角加了一個不太招搖的聚靈法陣,讓整個花園子和那一池清水都氤氳著濃郁的靈氣。
進了花園,看景致如畫,眼前人比花嬌,又見四周靜悄悄的,南雲難免心猿意馬起來。看著周晨往一座花架下走去,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周晨卻把個南雲一下子丟進了池子中,冷聲道:「在裡邊泡上兩個小時!」說完擰身出了園子。
回到前邊的房間,春兒已經查到了一些消息。那報社文章言之鑿鑿說購買的贗品珍珠項煉,確有其物,款式用料外觀上也與碧游珠寶的一款完全相同,並且那報導中所稱的某小區鄭先生,也確有其人。
周晨聽了默然片刻,心裡想著,難道真是材料出了漏洞,混進了養殖珍珠?
隨即,她心中一動,立刻吩咐春兒道:「去查一下那位鄭先生的經濟情況。」
春兒領命傳下去。轉眼看到周晨嘴角逸開的一絲冷笑,暗暗打了個寒噤。主人這抹冷笑,她太熟悉了。每每要對人出手時,總能看到。
周晨將辛巴叫來,遞給它一個袋子,裡面盛著一套男裝和一枚藥丸。交待它送進後園子,自己則悠悠然回到公司。
剛剛進入辦公室,趙明明就趕了過來。
碧游公司的業務發展迅猛,幾乎每日都會有花卉、木作的合作協議要簽署,趙明明作為碧游的御用律師,這些東西都要經過她的審查,故而忙的不可開交。
今天晚報出的事兒,趙明明也已經聽聞,但因有一場木作代理談判需要她到場,故而沒能及時趕過來。談判剛剛結束,她就接到了周晨的電話。雖然正合她意,卻仍禁不住暗暗腹誹,這女人感情是卡著點兒呢,當真是周扒皮,壓榨人不留一絲空隙的。
周晨見趙明明進門,二話不說,將一隻文件袋遞了過來。
「這還不讓人喘口氣兒了!」趙明明白她一眼,接過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文件,大略一番,立時禁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誰做的好事兒啊,這麼明顯的破綻……哈哈,這人有沒有腦子啊!」
周晨斜睨著趙明明手裡拿著的那個鄭先生的收入明細,上邊還附著幾張鄭家的家居圖片,逼仄的小房間中,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家具,斑駁陳舊,到處都是凌亂的舊衣物破襪子等等雜物。最最搞笑的是,那位鄭先生居然是街道救助的低保人員。家裡還有個患精神病的妻子,一旦犯病,連拉撒都不知。
「也是個可憐人!」周晨感嘆道。
趙明明白她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見周晨不語,趙明明接著道:「這姓鄭的不過四十來歲,別的沒有,力氣總有一把吧?他的瘋妻子也不是天天發瘋,他完全可以出來找份工作。哪怕是沒有太好的,做個搬運工、清潔工總能行吧?也不至於每個月靠那幾百塊錢低保過活。現在勞動力佣金可是漲的飛快,去年一百塊錢,就能僱傭一名手藝不錯的,現在二百塊錢一天,卻只能雇個出勞力的小工了。只要不怕吃苦,肯出力,日子不難過。」
聽趙明明巴拉巴拉一大堆,周晨噗嗤笑出來,指著趙明明戲謔道:「你丫的,才最適合去當周扒皮!」
「嘁,那是你的專利,我沒搶人飯碗的嗜好!」
這件事交給趙明明,周晨完全不再擔心。想必不管是晚報還是幕後主使好日子過到頭了是一定的。
不過,此事一出,周晨也開始思索自家首飾的防偽。雖說出了事兒,她們也不是處理不了,但噁心人啊。
自家生意紅火,看不過眼的只會越來越多。這一次狠狠整治了,殺雞儆猴之後,那些人會收斂一段時間,但時間長了,保不住不會再有人犯賤來找茬。周晨就盤算著,想個什麼辦法永絕後患才好。
在辦公室轉了幾圈兒,也沒有頭緒,周晨就索性出了寫字樓,開上車,順腳走著,不多時,已經來到了東單。
想起今日晚報出的那個報導,那幾個秘書助理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還免不了擔憂,想必門店裡面的員工就更甚了。如此,不如去看一下,也安撫安撫員工的情緒。
暑假雖然天氣炎熱,但BJ旅遊也算是旺季。東單雖不比西單繁華,街道店面里也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周晨遠遠地才尋了一處停車場把車停了,下了車順著人流,聽著身旁五湖四海的各地方言,恍惚中,自己也成了一名旅人,不由地放鬆了心神,嘴角溢出一絲微笑來。
進了東單,只是幾步,就到了碧游珠寶的店面。
周晨不緊不慢地走進門,見店裡的客人還不算太少,有一對年輕人正在珍珠櫃檯前挑選首飾。翡翠和木雕飾品那邊兒,也有三五個客人。心下略安。
正欲進去找店面經理問問情況,就聽得翡翠櫃檯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店裡賣假珍珠首飾都曝光了,這翡翠是不是真貨?」
聽到此話,好似是看了消息後,對碧游珠寶有些不相信的意思,卻並沒有太多惡意,周晨皺了皺眉頭,就想著這事兒得趕緊處理,不然,這負面影響還會擴大。
不過,既然趕上了有人質疑,她也想藉機澄清一下,也順便看看櫃員如何處理,就停了腳步,站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裡,靜觀事態發展。
質疑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也算富貴,一聲二等名牌包裝下,那婦人頗有些盛氣凌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