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體腠理、筋脈骨骼,都沒有問題。周晨的靈力沿著經絡探查了一周,最後落在他的大腦中。
空的,真的是空的。原本應該保存著豐富記憶的腦海中,空空如也,比嬰兒的識海還要乾淨空蕩。
已經知道了結果,此時再作證實,周晨仍舊心痛,卻不再不可抑制。
她緩緩地探查過慕容瑒的大腦識海,確定了受傷程度,然後把靈力從他的大腦識海中抽離出來,然後,開始用靈力給他的肌體調理。
因為沒有意識,連最基礎的本能和條件反射都不會,這段日子以來,慕容瑒都是靠著靜注營養液維持生命。雖然生命存活下來的基本營養可以保證,但身體還是虛弱了不少。
周晨用靈力一點一點地溫潤滋養著慕容瑒身體的每一寸腠理,每一條經絡,慢慢的,不疾不徐。
第一遍需要細心溫煦滋養,速度比較慢,整整用了十幾分鐘。第二遍,周晨的靈力在慕容瑒的身體內運轉起來,就理順了許多,沒有了那重重的阻礙,只是稍顯滯澀。第三遍,第四遍,靈力在慕容瑒體內運轉,已經非常流暢。九個大周天,九個小周天做完,慕容瑒的臉色明顯的紅潤起來。而且,在不知不覺中,周晨已經將他的體內筋絡骨骼腠理改造了一邊。
看著生氣明顯增加了不少的慕容瑒,周晨臉上的微笑也自然起來。她緩緩把靈力收回來,然後握了握慕容瑒的手,然後轉身走到門口,對門外的兩個人道:「請進來吧。」
謝軍和劉醫生對視一眼,一起走進來。謝軍還算穩重,那劉醫生卻一進門就急急忙忙地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臉色好了不少,又逐一去看各個檢測生命指征的儀器,確定慕容瑒的狀態好了不少之後,神色才緩了過來。
「謝隊長,我要把他帶走!」周晨的目光掃過那個劉醫生。剛才初見,她就在她身上感到了一絲敵意,此時,見她如此舉止,她心裡哪能還不明白什麼緣由。
這個人,周晨根本沒有放在眼中。但是,人形法器是她的,也只有她能夠把慕容瑒丟失的一切找回來。
謝軍的眸子暗了暗,不置可否道:「我需要申請!」
周晨的目光盯著謝軍的眼睛,毫不退卻:「我要把他帶走!」
她再一次重複了一句,語調平靜無波,根本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更別提申請了。她就是陳述一件事,給他一個通知。她要帶走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攔住她。
說完,周晨不再理會謝軍,轉身走嚮慕容瑒。
那位劉醫生突地跳過來,擋在了周晨的面前:「你不能帶他走。這個實驗室是我負責的,他是我的病人,未經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把他帶走。」
她的實驗室,她的病人?
周晨輕輕地斜了她一眼,連理都沒理,身形一晃,那劉醫生連看都沒看清周晨做了什麼動作,周晨已經俯身抱起了床上的慕容瑒,大步向外走去。
「你這個沒教養的女人!」劉醫生猛地跳起來,就要阻攔周晨。「他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許你帶走他!」
周晨目光倏然一冷,輕輕地瞥了那劉醫生一眼,那女人還想衝上來阻止,卻驀地被什麼東西擋住。她的頭和鼻子撞得生生的痛著,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抱著慕容瑒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攔住她!不能讓她把我的病人帶走!」劉醫生歇斯底里地喊著。
謝隊長不負所望地伸手攔在了周晨的面前。
「你不能帶他走!」
謝軍的語調平和,沒有那為劉醫生的瘋狂,但卻包含著不可抗拒的命令意味。
周晨冷冷地瞥他一眼。謝軍就覺得那道目光雖然冰冷,卻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不疾不徐,不急不躁……仿佛他只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經歷過數次生死的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危險,那是一種自己根本無法低檔的危險。那樣無視的目光中,他突然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小的仿佛成了一粒塵埃,面對著山嶽般的俯視。
那威壓如山般的目光沒有收回,他去感到身上突然一松。一愣神之下,謝軍再凝神,驀然發現,站在自己身前不足一米處的兩個人,憑空消失了。
謝軍大驚失色。這個地下基地,是異能組特別設計建造的,其堅固程度足以能夠抵擋核武器的轟炸。同樣的,這座外表不起眼的建築,地下部分還布置了種種禁制,即使他若是無禮強行突破,也根本不可能。不但是他,就是崑崙山的青山真人前來,甚至接近元嬰期的崑崙老祖前來,也無法強行離開……
崑崙老祖可是接近元嬰期的強大存在,那麼這個女人的修為……
片刻,謝軍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
撐到周晨離開,南雲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掙扎著起身把辦公室門鎖緊,再回到小休息室的軟榻上,來回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他竟折騰出一身冷汗來。
只是,此時他完全顧不上黏膩膩貼在身上的衣服,在軟榻上坐定,立刻進入了修煉狀態。
周晨中午雖然只給他送了一缽素粥幾個小菜,但那些素粥和小菜,不但原料都是空間所產,而且,四碟小菜中,一碟是琅珞花,一碟是當時收集的玉蓮花瓣,還有兩碟也都是能夠促進修為的上品靈藥。這些東西每一味的藥力已是不俗,更何況是周晨根據修煉所需配置成的套餐呢?再加上培本固原的上品靈米,這個看似簡單的清粥小菜,其藥力比築基期用的凝氣散都要強上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