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周爸的房間裡,還是當初王建飛買的一套紅木家具。齊飛宇看到這套大四合院,心裡已經略略驚訝,及至看到房中的擺設,更是對楊陽的家庭有了個新的衡量。
楊陽卻不知道齊飛宇這些心思,端了兩杯周媽鮮榨的果汁上來,周媽也洗了一盤子水果端上來。
這些水果都是空間出品,品相味道自然不在話下,又是各個時節的都有,齊飛宇一時對楊陽家庭印象,又是不同。
周晨下午去逛了幾家高檔商場,調查京城的珍珠市場,心裡惦記著楊陽的高考,也就早早的回了家。
她按著遙控門鎖,正要將車停進車庫,正好看到楊陽把齊飛宇送花店裡送出來。
齊飛宇一眼看到周晨開的卡宴,車庫裡還停著兩輛車,他這個方向看過去,認得一輛是攬勝,另一輛倒好像是普通家庭用車。不過,這已經夠了。
僅僅這兩輛車,就已經能夠說明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了。
周晨停好車,出來謝過齊飛宇送楊陽回來,看著他上了車離開,回頭和楊陽說著話回去,看楊陽沒什麼特別之處,也就把這個彆扭的孩子拋開了。
叢忽間,楊陽三天高考就結束了。
不用上課,就天天跟著周晨往各個商場裡跑,做珍珠市場調查。
這一天,周晨和楊陽轉完最後一家商場回到家,楊陽進了空間,周晨又下意識地打開郵箱,收件箱裡仍舊空空如也,心下仍舊一陣失望。
失望,可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她不是沒經歷過背叛,不是沒親身體驗海誓山盟轉眼成空,怎麼還這麼容易執著?現代社會,快餐般的感情,早已經沒了長久和永遠的概念,難道她還不知道嗎?
周晨自失地一笑,關上電腦。
閃進空間,拿出自己和晴空從南海帶回來的兩袋珍珠,正要研究著弄幾件首飾,就聽春兒的聲音傳來:「慕容瑒受傷了!」
周晨手中捏著一顆珍珠,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卻沒有理會,伸手把春兒從發間捏了下來,冷聲道:「受傷了?」
這一刻,周晨氣場全開,一貫高傲冷清的春兒也禁不住心虛膽怯卻起來,想要哼一聲也不敢了,囁嚅著:「是!」
「幾日?」周晨又問。
「五天了……」春兒不知周晨為何有此一問,她還以為這事她只要一說,周晨就會立刻趕去查看呢。
五天?
周晨體內飛速旋轉地靈力一泄,手一抖,將春兒放開,慢慢地迴轉身,俯身將地上的珠子撿起來,小風刃穿孔,竟是製作起首飾來。
春兒被她甩到半空,陣陣翅飛在空中,還想著怎麼和周晨回報地點和路線呢,卻不想周晨身周的氣場一霎時收了起來,竟平平靜靜地做起首飾來,仿佛剛才那種風雨欲來,烏雲壓城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般。她不由有些發傻,這算怎麼回事啊?
好半天,周晨已經將九枚珍珠和幾塊翠綠的翡翠平安扣用金絲串成一條項煉,春兒仿佛才回過神來,看著神色淡定波瀾不驚的周晨,試探著問道:「主人不去看看?」
「看什麼?」周晨反問了一句,春兒一愣,正不知怎麼回答,就聽周晨又道,「不關我們的事。」
這麼冷清的一句,差一點讓春兒忘記扇翅膀從半空中一頭栽下來。金黃色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兩晃,這才再次飛穩,愣愣地盯著周晨看了一會,見她神色淡定,手上的動作輕快,穩穩地將珍珠翡翠項煉的金絲扭成纏枝形狀,最後收攏,利用靈力煉成一對搭扣兒,一條翡翠珍珠項煉大功告成。周晨兩手半舉著項煉在眼前細細地端詳了半晌,又自己戴上,伸手在眼前用凝水術做了一片水鏡,仔細地察看項煉的形狀花樣,似乎對自己這一次的創造很滿意,眼睛靈動水潤,嘴角甚至還微微勾起,帶了一絲微笑。
春兒在一旁偷眼打量著,原來覺得這個女人傻兮兮的,什麼心思也瞞不過她的,此時卻突然覺得,她的心思竟是如此深沉,剛剛還黑雲摧城,一副暴風雨欲來之勢,轉眼卻一副風平浪靜,春和日麗了。她竟一點兒也摸不透了。
周晨仔細端詳著水鏡中的項煉,對自己的手藝和款式很是滿意。
粲然的金絲細細地纏繞在碧綠的翡翠扣上,襯得一小塊一小塊的翡翠,就像金燦燦的陽光中幾片翠色的嫩葉,愈發晶瑩剔透,碧瑩水潤。其下綴著的九妹珍珠,就像葉片上地下的露珠,圓潤晶瑩,讓整款項煉奢華中,帶上了一絲靈動活潑。
周晨勾勾唇角,想著這樣的項煉該搭配上什麼衣服最為合適,心裡想著,她身上的金絲天蠶寶衣就隨著她的意念變化著。
珍珠白的底色,幾點翠碧的橢圓形葉片,零散地綴在邊角裙裾上,漸漸,越來越多,及至修身的長裙下擺左側,多出一片弧圓形的長裙裾,已經變成了一片翠綠色。
裙裾如此非常漂亮,周晨又注意到領口,那領口就從最初的圓形,漸漸做著變化,雞心、燕尾、斜肩、甚至抹胸式……最後,那領口終於還是定成了右側單肩的款式。
之後,周晨看了看黑色的長髮,覷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復又坐下,取出一顆珍珠,小指般大小的一塊翠綠色的翡翠,仍舊用金絲纏繞,做成一隻髮簪,簪首垂下一顆珍珠。
用這隻金鑲玉垂珠髮簪把頭髮綰在腦後,周晨在水鏡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看了一番,仿佛才滿意了一般,揮手,身上的金絲天蠶寶衣恢復成普通衣褲的模樣,髮簪和項煉落入手心,那頭黑鴉鴉的長髮如瀑一般傾斜而下,垂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