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拿的這塊木料,卻是種植在空間中的小葉紫檀分生出的幾株植物,樹形、葉、花,乃至檀木天然的香味兒都與紫檀無二,獨獨這顏色卻發生了改變,成了一種淡黃綠色。而且,她採下來的這一段樹枝,放置乾燥的過程中,顏色也越來越深,現在還沒完全乾透,已經成了灰綠色。再放置下去,隔上幾十年上百年,估計能成褐綠色……
原來她沒想到,今天聽陳德望如此一說,還真的能與綠檀的特性符合起來。真正的綠檀早已經成了傳說,比紫檀的價值可要高得多,周晨也有些欣喜。
王繼賢此時也把那截綠檀拿到了手裡,越看越是喜愛不已。看著塊木料的樣子僅僅只是枝幹,若是能得一塊主幹的木料就更好了。
正揣摩著,就聽周晨又道:「家裡倒是還有幾塊金絲楠木,那些料子太大,我就沒帶來。」
陳德望和王繼賢幾乎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周晨和看怪物似的。
金星紫檀、伽南香、綠檀、金絲楠木……也難怪人家把黃花梨和酸枝木都不當回兒事了。
陳德望此時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周晨做工了。王繼賢並不知道這些,心裡盤算著自己的資產,又想想這些材料的珍貴程度,不由地沮喪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鼓起勇氣道:「周小姐,你這些木料……」
周晨笑笑,沒讓他說完,道:「王師傅,我因為有了這些木料,又認識了一位緬甸的木材供應商,得了一條柚木進口的貨源,正要籌建一家高檔仿古家具和材料公司。」
「哦。」王繼賢蔫蔫地應了一聲,心中更是沮喪的不行。這些珍惜木料對於他來說,不亞於癮君子看到毒品一般,看到了卻拿不到,那種抓心撓肝的滋味兒著實難受的很。
但是,人家已經說明了,自己要開家具材料公司,這木料怎麼可能再往外賣?
思來想去毫無辦法的王繼賢正沮喪著,就聽周晨道:「我那邊木料不缺,卻獨缺技術精湛的師傅。這不,我這次來廣州,就是久聞廣做木器和金漆木雕的大名,想著找幾個師傅回去的,不知陳老和王師傅可有合適的人手?」
聽周晨問的一本正經,陳德望一口茶差一點兒嗆在喉嚨里,王繼賢則是聞言大喜。
他可是聽說過大公司里的技術骨幹待遇都不錯,雖然他開個鋪子掙錢不少,但總是因為珍惜木料難得,總也難以出精品。若是真的去周晨工作工作,珍惜木料再不成問題,他成名也是指日可待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王繼賢反而沉穩起來,笑著詢問了周晨公司的待遇和其他一些問題,越問越滿意,最後終於開口道:「周小姐,我在木雕方面的功夫尚可,我師叔在木作方面卻是廣式首屈一指的。我們叔侄倆倒是願意為周小姐效勞,可是自知淺陋,不知周小姐可否看得上我們叔侄這點兒微末功夫?」
聽他這麼一問,不光周晨,就連陳德望也鬆了口氣。
接下來,無非就是洽談一下今後工作的事宜,以及陳德望和王繼賢的工作住宿安置等問題。不久後,陳德望和王繼賢就告辭離開了。
「呵呵,恭喜丫頭,又收得良材!」顧老先生笑著從屋子裡走出來。周晨和老爺子說笑了一回,這才告辭離開。
陳德望和王繼賢不但自己願意跟隨,兩人師兄師弟的還有不少人,周晨也囑咐二人有合適的又願意去的都可以帶著過去。
家具公司的仿古家具和木雕這塊兒的技師終於確定了,柚木家具、地板那塊兒,因為柚木資源還算充足,都是要機械化生產的。那樣的家具設計師和技術工人就有南雲解決了。
放下這一頭,想想這兩天橫豎自己留在平洲也無事可做,於是當晚立刻從佛山出發,直奔福州而去。
壽山村、小溪流,還有珍稀的石中之王石帝的田黃石,好像就在那裡向著周晨招手。
且不說王繼賢之所以答應周晨是因為她手裡的珍貴木料,還是因為聽說周晨在京城有兩處珠寶店不算,還在琉璃廠開了一家碧游閣木雕仿古家具店,眼下又在大興購買了地皮,正在大興土木建木器公司……這一系列大手筆下來,資金充足自不待說,京里的關係只怕差不多也通天了。他畢竟是靠自己在場面上混了多年的人,考慮問題不會像陳德望那般簡單,迅速地合計了一番,跟上周晨,不但有珍惜木料,周晨還說了,不但今後木雕行中有什麼賽事,王繼賢都能參加,而且,將來王繼賢出的產品,也會被冠名。
古來,匠作之人地位低下,甚至不比妓女戲子高多少。這作品的署名權也是沒有的,雖說現在手工藝人的社會地位高了許多,但那是極個別成名成家的才有的特權,人家也不再稱什麼手藝人,而是被稱為工藝師。而想要成名成家,冠名權確實是個頂頂重要的東西。
周晨要開木器公司,產品要銷售,這GG要打吧?既然王繼賢能夠冠名,這產品的GG自然就替他王繼賢也做了GG了。所不定,為了產品的銷售,周晨還會把王繼賢推出去,包裝上一番。現在包裝可不僅僅是娛樂業的專利了,哪個行業不需要包裝?
反正王繼賢經過短時間的思考之後,已經決心跟著周晨走了。至於成名成家之後的事兒,那他就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王繼賢自去結束鋪子的生意,準備北上事宜。周晨當晚就乘飛機去了福州。因為從福州到壽山村約二十八公里,加之山間公路曲曲繞繞的,差不多有百十公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