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微笑笑,「歐老爺子喜歡什麼,改天我給您送去。」
歐老爺子點點頭,卻道:「你那裡有來了新花吧?趕明兒,我讓人去。」說完,拍拍紅珊的手,祖孫倆一起走近慕容家。
「紅珊是歐老爺子的小孫女,兩年前去了美國留學。」周晨坐進車裡,慕容瑒突兀地說了一句。
周晨笑笑,啟動了車子。這幾天吹得什麼風啊,怎麼都從國外往回跑?
到了家,不過七點來鍾,周晨先走到父母房中。就見電視開的轟天價響著,周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白天與那幫老頭兒下棋費一天腦子,晚上就沒精神了。周晨笑笑,那條毯子給周爸蓋上。
退出門,春兒悄然道:「老太太在東院和初嫂、王嫂說話呢。」周晨就走到東院,初嫂和王嫂兩個的房間裡,周媽攬著周昀,正在拉家常,見周晨進來,初嫂和王嫂趕忙起身讓座。
「你們坐著說話就好,我過來說一聲。」然後和周媽打個招呼,逕自轉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送著周晨回了正院,初嫂和王嫂折回來,勸慰周媽道:「咱們家姑娘模樣兒俊,人又有本事,您就放心吧,一準兒再找個好的。」
「嗯,我現在也就她這麼一件心事了。等看著她找個知冷知熱的人,我也就放心了。」周媽說著,又道,「趕明兒,你們再去打聽打聽,那個姓劉的人家,條件也不錯,怎麼到四十了還沒結過婚,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
初嫂點點頭,神色鄭重地答應下來,又說起某某胡同里的某某的侄子,三十一歲,聽說剛剛離婚……
周晨對這番談話一無所知,好眠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孟蕾的電話,說孟教授醒過來了。
一大早聽到這麼個好消息,周晨也覺得高興,和孟蕾約好下午過去探望孟教授,就去給孫盛文和幾位有關部門的領導送了請柬,又去北大給陳教授送上請柬。忙忙碌碌的,午飯只簡單吃了一點兒,下午四點多,才趕到醫院。
沒進病房門,就聽到孟教授瓮聲瓮氣地在嘟噥:「老劉啊,我還有多久才能出院啊?你不說瘀血都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嘛,我再不去,江蘇那個墓就發掘完了……」
剛剛醒來不到一天,就惦記上了考古挖掘,這個孟教授,還真是考古不要命了!這都不是痴迷的問題了,簡直和孩子似的,任性了。
周晨笑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劉承玉一見周晨,就像見了救星似的,急忙道:「老孟,前幾天周小姐給你帶來一盆蘭花,我替你養著呢,我這就去給你搬過來。」
說完,帶著幾個年輕些的醫生匆匆走了出去。
孟蕾對周晨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周晨笑著走到孟教授的床側,問了句身體情況,隨即話題一轉道:「孟教授,我前幾天去XJ時,在敦煌見過一個鎖陽城,還有千佛寺,都是幾百年的古蹟。那邊古遺址特別多,去那邊找個地方考古不行麼?」
「西北氣候乾旱,人口稀少,古遺址遭到認為的破壞較少,自然保存條件也比較好,但敦煌附近,差不多都考察過了,並沒有發現大型的未開掘的墓葬。唉,我這一病太不是時候了……」
說到此,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病因,孟教授神色反而露出了一絲欣慰:「幸得那些物件兒都追了回來。」
孟教授指著周晨笑:「看風水?那叫堪輿。你把我當風水大師啦!」
周晨和孟蕾不搭話,只是笑。孟教授自己琢磨著,堪輿可不就是看風水嘛,也就不在追究。好歹經過這麼一鬧,孟教授不再執拗著要出院了。
又說了幾句話,周晨向孟教授告辭。
堪堪又是一天,好歹,在京城的熟人都把請帖送到了。周晨也算鬆了口氣。
第二天,周晨去店裡看到的商品如何,又有電視台的人過來安置設備。這一次來的人只是攝像劇務之類,到沒見到那個唐菲菲。又聽剛剛招聘的行政部主管匯報定的酒店、各類禮品的籌備……
忽忽一天又過去了。周晨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
周爸周媽自從進京,就習慣了早睡,等她回來就去洗漱休息。楊陽卻跟著周晨回到了三進院子。
周晨一天也覺得精神疲憊,帶著楊陽進了空間。楊陽自去畫畫看書,她則去碧湖裡遊了幾圈,方覺得疲憊消散了。
忽又想起自從楊陽學畫,她還沒怎麼關心過,就找到靈泉邊。
見楊陽已經畫了兩幅擱在一邊,正在專心致志地畫靈泉中的並蒂金蓮。她也不出聲打擾,只拿起擱在一邊的畫看。
就見兩張畫,一張畫的是累累的果樹,一張畫的是辛巴趴在草叢裡,雖然筆觸還有些稚嫩,卻也很不錯了,不禁覺得很是欣慰。
過了一會兒,楊陽收了最後一筆,才發現站在身後的周晨。笑著揚起小臉道:「媽媽。」
「陽陽進步很快啊,這幾幅都不錯。我拿著去裝裱了,掛在客廳里去。」
「媽……」楊陽被周晨誇得有些臉紅,軟軟地叫了一聲,「等我畫了好的再裝裱吧。」
周晨笑笑,楊陽又道:「媽,我正有事要和你說呢。」
周晨坐下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楊陽道:「媽媽,師傅說上海舉辦了一次名畫展,要帶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