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聽說你要去看他,很是高興。」慕容瑒一邊開著車,一邊微笑道。
想起昨晚慕容清一聽到周晨要在京里開花店,差一點兒興奮地半夜就趕過來看看。自從上一次慕容瑒從博城的花圃給老爺子帶回幾盆花後,老爺子就心心念地惦記著,說周晨丫頭藏了私的,一定還有不少好花。
周晨笑笑,道:「南老爺子也在京里吧?等會兒見過慕容老先生,你帶我去見見南老爺子吧。」
南雲因為要去她的公司任職,和南家鬧翻,她這個最大的受益者,不能總這樣躲在後邊。畢竟血濃於水,她不想南雲真的和親人們之間的關係出現什麼嫌隙。
慕容瑒轉眼看了看周晨,微笑著答應下來:「南家與我們家住的很近,等見過爺爺,我就陪你去。」
「爺爺惦記著你那裡的好花呢,你再不去,他就要忍不住去你家了。」
沒想到慕容瑒說了這麼一句,不過想想那幾個頗有些孩子般任性的老人,周晨忍不住笑起來。
趙老爺子、胡老、還有慕容清、南博明等老人,都算是德高望重之人,但人上了年紀,性子反而不像中年人那般拘謹,什麼都想開了,就帶了些孩童般的爽真。這也算是返璞歸真了吧。
車子一路西行,出了城直奔西郊。路兩旁的高樓大廈都不見了,綠樹成蔭中,偶爾閃出一棟棟別墅花園。
周晨早就聽說,北京人真正有錢的人都不住在市中心。今天見了,才知道所聞不虛。
車子繼續西行,直到別墅區也不見了,又走了二十來分鐘,他們才來到一座不太高的山腳下。遠望是一片特別蔥鬱的樹木,走到近處才發現,這大片的茂林中,竟然隱藏著一個極大地別墅區,一棟棟外表並不起眼的小樓,星星點點地散落在密林之中,若非門口表情嚴肅的武警,周晨幾乎又要將這裡當成是一片普通的別墅區了。
慕容瑒在門口停了車,遞出一個小小的證件去,守衛的武警戰士接了過去,細細地察看了,這才雙手將證件送回,並神色肅穆地行了個軍禮,放車子進去。
乖乖,回趟家還要受這麼嚴格的審查!
周晨暗暗吐舌,一路上因要見到南博明而升起的小小糾結,也暫時擱置到了一邊。
「你要做好思想準備,等會兒,老爺子可能一見你就會向你要花。」
「呵呵,那我可無能為力,花房昨天才建起來,想要花還得從山東運過來才有。」
而此時的慕容家的書房中,慕容清坐在書桌後,臉上卻並沒有慕容瑒口中所說的老頑童的任性。他正面容嚴肅地盯著手中的兩份報告,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玉泉山的小別墅,外表並不起眼,周晨的神識卻可以探查到,房子內外看不見的警衛層層森嚴。
慕容清就坐在客廳里,他的身後的花架上擺放的正是那一盆「天外一蘭」。
慕容清老爺子還是那樣清癯儒雅,臉上並不見多少笑意,看周晨的目光,卻很平和,比第一次見過的怪脾氣老頭兒,和藹的多。
「我能吃能睡,身體好著哪,比南家那老傢伙好多了。」
南家老傢伙,慕容清能叫,周晨卻不能接口,笑笑帶過,又為自己莊園和珠寶公司兩次開業,慕容決都去到賀的事道謝。
慕容清卻滿臉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道:「聽說你要在京里開花店了?」
雖然路上慕容瑒就提起過這件事,見到慕容清這麼迫不及待的追問,周晨還是覺得驚訝,又有微微的失笑。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子。這句話果然沒錯。
周晨忍著笑點點頭,同時還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老爺子,你猜,我這次去緬甸得了啥好東西?」
「緬甸?不過是翡翠賭石還能有啥……嗯,得了什麼?」老爺子畢竟不是普通的老人,話說到一半,立刻也好奇地壓低了聲音問回來。
仿佛慕容清老爺子這個模樣讓周晨很滿意,她眉開眼笑的道:「我弄了幾株熱帶蘭。」
「熱帶蘭?哪一種?蝴蝶蘭還是卡特蘭?大花蕙蘭?」慕容清老爺子愛蘭成痴,本來很睿智的老人,遇到自己的摯愛,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嘿嘿。」聽慕容清這麼問,周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面有赧然道:「我就看著不錯,但也不知道是啥品種。」
「啊?」慕容清有點兒傻眼,隨即臉上迫不及待地表情更盛,急忙道,「帶來了嗎?快搬過來我看看。」
周晨就很歉然地說,放在了博城的花圃里,明天才能運過來,慕容清不免露出滿臉的失望。周晨就又談起在野人山遭遇象群的事,這才把慕容清哄轉了,聽著周晨說的兩眼生光,不時地插一句:「當年我如何如何……」
慕容清看著周晨和慕容清相處愉快,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份。
等周晨將野人山說完,就提出要去南家看望南老爺子,慕容清仍有些意猶未盡,卻並沒有強留,只讓周晨儘快地把才得的蘭花運過來。
看著周晨和慕容瑒一起離開,慕容清臉上的笑容就斂了,雙眼露出一抹精光來。
「如何?」
「首長,我,我的修為不夠,沒能看出對方的修為來。」一個稍顯侷促的男聲清晰地傳來,人卻並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