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這件衣服相對於她在天雷中毀了的那件,會有隱隱的寶光流轉,那種光華,絕非現代的什麼閃光面料可以相比擬。若是這樣的衣服無法隱形,穿出去,定要招惹麻煩的。而周晨是最怕麻煩的人,能省了麻煩,當然合心。
出了空間,已是黎明時分。
整個莊園還沉浸在夢境之中。四周一片靜悄悄地。
周晨瞬移出了莊園,回頭,看著莊園各處巡邏的武裝士兵暗暗咋舌。生活在動盪的社會,擁有強大的武裝力量的楚卡家族可以依靠武力護衛,平民恐怕只能暗暗祈禱自己幸運些,遇上事,那就只能閉眼等死了。
踏著鳳尾簪,御空飛過曼德勒城。看著腳下沉睡的古城,古老的緬甸皇宮、一座座佛塔,還有蜚聲國際的曼德勒山寺廟。周晨在呼吸著清新清涼的空氣同時,也放出靈力,感受著山區密林里的種種靈氣。
木性靈氣可以說在這裡是最充足的。清新的木屬性靈氣,從那鬱郁的綠色叢林中滾滾不息地奔涌過來,那是森林草木的氣息。
周晨越過曼德勒上空,徑直飛向曼德勒東北的礦區。一個小時後,當東方的天際露出一線魚肚白的時候,周晨已經回到了楚卡家族莊園那間最豪華的客房。
早餐簡單卻不簡陋。吃罷早餐,吳剛將軍親自陪周晨來到莊園後邊的花園草坪。草坪上停著一架家用直升機。
周晨看著吳剛將軍也上了飛機,卻不見昨日那些賭礦專家,心下疑惑,開口道:「其他人呢?」
吳剛笑笑卻沒有回答,目光一看楚卡。楚卡立刻微笑解釋道:「怪我沒和你說清楚。他們今天一早就坐車出發了。」
周晨看看這架只能搭載十幾人的直升機,心下也是瞭然。
吳剛和楚卡叔侄出門,都是必須帶上保鏢的,再加上她和南雲,飛機本身就不夠用,哪裡還有空位讓那些專家搭乘。
這架直升飛機似乎比較老化了,噪音特別大。面對面坐著說話,都要用吼的。而且,不知是飛機的緣故還是其他問題,飛行特別顛簸,再加上震耳欲聾的噪音,一路上也沒人有心情說話了,默默地坐在機艙里。
過了兩個小時,飛機在一個山頭停了下來。
周晨早上才轉了一圈,早就知道還沒到目的地。卻也只是裝著懵然的樣子跟著下了飛機。
「這就到了嗎?」她問身邊的楚卡。
楚卡是坐慣了這種飛機,一路的顛簸和噪音的折磨對他來說都是習以為常的,原想著南雲和周晨會受不了,卻不想這兩人竟然比他還要精神。
「沒有。」楚卡笑地有點兒赧然。
南雲不知什麼時候跑到飛機機頭處轉了一圈真好回來,聽到周晨的問話道:「是飛機部件老化,長時間飛行支持不住,只好在半路上休息降溫,才能繼續飛行。」
南雲的話讓周晨聯想起剛才楚卡臉上的赧然,心下瞭然。看來楚卡說的他家族經的濟危機還是有點兒含蓄了。家族的現任族長和繼承人一起出發,卻只能派這種老化的飛機,若是飛機失事……
汗,算了,有她在,今天飛行一定會順利地。
歇了一個多小時,那家老破飛機又轟轟隆隆地掙扎著喘息著飛上了半空。因為擔心飛機的性能,周晨表面合著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暗裡卻暗暗戒備,只備飛機一有什麼不妥,她好立刻出手相救。
又搖搖晃晃地飛行了兩個多小時,飛機終於在停在了一片建築前的空地上。
早上察看礦區的時候,畢竟沒有注意到細節,等下了飛機,看到不遠處的一大片低矮棚屋,周晨還是被大大地震撼了一把。
別說被趙明明調侃過的仰光,就是曼德勒,雖然城市設施都比較陳舊,但好歹還算乾淨,襯著熱帶最不缺的濃郁綠色,風景還是很美的。但真正踏上礦區的土地,看著一大片的荒涼和破舊的棚戶,還有飛機不遠處幾個只穿著一條破舊短褲的黝黑乾瘦瞪著大眼睛的孩子,周晨的心還是在剎那間緊緊地縮了起來。
曾經,她也在電視媒體網絡上見過許多難民區的兒童圖片視頻,那些四肢乾瘦只剩下一個大大的肚子和眼睛的兒童,也不過是讓她感嘆一聲,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但真正親眼看到這種情景時,她知道,這個世界上,許多地區,能溫飽無虞的活著,對某些人都是一種奢望。
看見周晨盯著那幾個孩子看,楚卡臉上又露出一絲赧然。
「周晨,一路累了,還是先進去休息吧。」看著周晨轉回目光,眼中的驚駭、痛惜一閃而沒,稍稍遲疑了下,還是道,「那些都是礦工的孩子……礦區的條件比較艱苦……」
早在上學時,就學過資本積累的殘酷性。但現實生活的平和,卻讓這些只被人當成了理論教條應付考試的東西。當這些真實的攤在面前,周晨才了解到那一句「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的真正含義。
那麼美麗炫目的翡翠,凝聚在豪門富貴的手腕、脖頸,只為了體現一種身份或增添一份美麗。而這份奢華的背後,卻是這麼多人吃不飽穿不暖地從礦洞裡將一塊塊礦石挖出來。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南雲關切的聲音響起。
周晨猛地醒過神來。她自失地笑笑,搖搖頭,把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皇掉,她不是神,她沒有能力拯救人類,拯救地球。
「我沒事,可能是有點兒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