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已經結束,誰勝誰負都已經不重要。周晨心裡在想,段玉斐口中所說的那個老倔驢是誰?還是她認識的人?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人群仍舊沒有散開的趨勢。
南雲仗著高出人群平均身高大半個頭的優勢,轉眼向四周看了看,就見周晨靜靜地站在人群外邊,這才略略安了安心。
不過,周晨上午坐飛機,下午又解了好幾個小時的石頭,一定疲憊不堪了吧?
腦子靈光一動,南雲立刻,拉著那兩個充當臨時帳房和出納員的人,舉著那個記帳的本子,高聲道:「賭局結束了,你們是不是不想要錢啊?」
「什麼賭局結束了?賭局以翡翠的價值確定輸贏。現在翡翠的價值還沒估算出來呢,你怎麼能說賭局結束了?」這個人顯然是漫坎家族的,而且還一定是在南雲這邊投了注的,原想著一比五發筆小財,沒想到好幾千美刀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復回了。
他一腦門子官司的嚷嚷,南雲瞥他一眼,連第二眼都懶的看他。典型的一個輸不起的。
南雲這句話還是起了作用的。那些投注賭輸了的人,心中懊喪,也不再往前擠了,甚至有幾個被打擊的厲害的,甚至就此灰溜溜地走了。投了周晨的人,則一個個興奮不已地慢慢散開,雖然只是一比三的賠率,但一想一百美金眨眼就要變成三百了,足夠一家人吃喝兩個月了。更何況,贏錢的同時,還看了一場賭石界頂級的對決,那種跌宕起伏,死去活來,太精彩了!心裡那個美喲,簡直比喝了蜜也甜。
人群散開,南雲向周晨招招手,看著周晨微笑著靜靜地走過來。
「呵呵,青山代有人才出啊!」段玉斐不但沒有賭輸的懊喪和不甘,臉上還掛著非常從容的笑,道,「伊琳回來和我說起你,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今日得見,才知道,不是伊琳說的太過了,而是遠遠不夠。不愧被稱為翡翠女王!我輸了!」
段玉斐認輸乾脆利落,沒有絲毫忸怩和怨憤,竟是真真正正的看開了勝負,超脫了榮辱!
榮辱不變,波瀾不驚!
恍惚間,周晨突然想起,這種氣質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驀地,心中一亮,她記起來了,她想她也已經知道段玉斐口中所謂的老倔驢是誰了……咳咳!
周晨正色走到段玉斐身前,恭恭敬敬地躬身施了一禮,道:「多謝老先生指教!」
「呵呵,好了,再往下,我們就沒啥好教你的了,你自己努力吧!」說完段玉斐伸過手來拉住周晨的手一握,周晨微微一驚,隨即意念一動,收進了空間。
「好了,好了,我也該走了。」說著,段玉斐也不等漫坎等人,昂首闊步走出了解石倉庫。
背影清瘦、發須蒼茫,卻是真正的淡然灑脫,任何事都無羈於胸!周晨瞬間,感到從心底升起一股真正的崇敬之感。這樣的老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周晨回頭,南雲已經將她解出來的三塊翡翠裝了起來。人群散去後,段玉斐解出來的三塊翡翠,居然也好好地放在那裡,晴空藍、淺水綠、秧苗綠……璀璨晶瑩,寶光流轉!
「我們這邊的習慣,對賭獲勝,對賭中解出的翡翠,也屬於獲勝一方!」楚卡見周晨看著那三塊翡翠,以為她不懂這個規矩,立刻上來解釋。
周晨點點頭。其實,她在昆明的蘭花慶功會上,就知道這一點了。楚卡是好心提醒,她心裡有數就行,沒必要說出來打擊人的好意。
「噯,楚卡,周晨贏了哈,賭局上該賠的錢,你可別忘了兌現!」南雲將賭局得到的錢從那名出納那裡拿過來,隨手給出納和記帳一人一千美刀的小費,剩下的都裝進了周晨的背包里。
「哈哈,忘不了,忘不了。」說完,楚卡轉回身,舉著南雲塞到他手裡的帳薄,臉上的笑意少斂道,「誰賭贏了,明天都到莊園裡去領錢。」
楚卡這一句話未落地,四周立刻哄然響起一片歡呼聲。
這一場對賭,對於現在留在這裡的人來說,可謂多方共贏。南雲坐莊贏了錢。周晨獲得了勝利還得了六塊品質不錯的翡翠,其中一塊更是極品霞光翡翠。而楚卡及他的家族,也經過這此對賭,進一步確定了周晨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為即將進行的賭礦,掃清了道路。
晚上,吳剛將軍再一次召開宴會,慶祝周晨與賭聖對賭獲勝!並在宴會後議定,第二天就進山賭礦。
席上不但有吳剛、楚卡,還有幾個明天一起進山的賭礦專家,都是在楚卡家族供事多年的老人了,賭礦經驗可謂很豐富了。
當吳剛向眾人介紹周晨,並著重說了今天周晨與賭聖對賭獲勝時,那幾個專家紛紛說著佩服,周晨卻清楚地看到,大部分人的眼中,明明有不甘和不屑閃過。
雖然,中午也有接風宴會,但無論規格還是菜式上,晚宴明顯比午宴高出許多。楚卡一邊給周晨布菜,一邊介紹,這是什麼山珍,這是什麼野味兒,最讓周晨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一盤鱷魚肉,盛在盤子裡,乍一看,與其他的肉類也沒啥區別。
吃罷飯,周晨回到房間,閃身進入空間後,立刻把段玉斐交給自己的那個東西拿了出來。
這個東西,周晨很熟悉,還是當初自己交給顧老先生的一個儲物玉瓶。
周晨打開玉瓶一看,裡邊放著兩本賭礦筆記,還有不少的賭礦石料樣品。
明天就要入山尋礦賭礦了,周晨卻對對礦一無所知。雖然她是憑藉靈力賭礦,但到時候怎麼與人交流解釋,卻無從得知。正苦惱著呢,沒想到段玉斐老先生就送給自己送來了及時雨。這可算幫了她的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