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趕忙答應著。不過,他們和趙凱身邊的好幾個工作人員一樣,都在暗自覺得會長做的太過了。這個女子算什麼,不過是看賭石看得准一些罷了。怎麼看趙凱這麼做都不值得。
趙凱看人看久了,通過這些人的表情,自然不難看透他們心裡想什麼。
他抿抿嘴,露出一絲笑意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不值?」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回答。心裡質疑領導的做法是一回事兒,可誰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趙凱又看了看已經與慕容瑒會合的周晨,眯了眯眼睛道:「現在不明白,等將來你們會明白的。」而且,不用太久。
標書投了,只等著下午開標了。這個時間,中不中標都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了。
放下所有的包袱,周晨無比輕鬆。
剛才買的十多塊賭石毛料,已經都讓慕容瑒一起存起來了。周晨看了看程東和趙虎推著的兩輛空車,滿懷信心地一笑道:「慕容,我們再去廣場看看有沒有好毛料?」
「好!」慕容瑒笑著,舉了舉手中拎的兩個便當袋,「不過,要先吃了東西再去。」
周晨看看手錶,原來已經快十二點了。有慕容瑒在身邊,她萬事都不用操心。剛剛自己不過是去投了個標書,竟然差一點弄得投不成。
這細微的關懷,讓周晨溫暖貼心的同時,不是沒有感動。但是,她更怕,一旦這種依賴成了習慣,等與慕容瑒分開,她會再次受不了。那種生生割裂的痛,她已經嘗過一次了,不想再嘗了。
「謝謝。」不過,眼前這份關心,她卻無法拒絕,也不忍心拒絕。她接過便當盒,心中暗暗告訴自己,明天公盤就要結束了,她和慕容瑒也會回歸各自不同的生活。這一次,就當給自己留最後留一次美好的回憶吧。
接過便當盒,周晨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陳大哥他們解石解的怎樣?」
「呵呵,不用擔心他們了。剛才我們回來時,已經和他們聯繫過來。他們的三塊賭石都解出了翡翠,而且兩塊大漲,另一塊沒有大漲,卻也少賺了一點,很不錯了!」
「呵呵,那就好。」周晨笑笑,低頭吃飯。
不一會兒,陳立偉、鄭宏四人就找了過來。還沒到近前,張震就大聲嚷嚷起來:「周小姐,周小姐,我解出了一塊老大的金絲種,掙了足足四十二萬。今天晚上,我請你吃大餐啊!」
看到他們高興,周晨也歡喜:「好啊,那我們就只吃貴的不吃對的!」
張震苦臉,大傢伙兒哈哈大笑。
便當很快吃完。張偉老早忘了剛才的苦惱,大聲招呼著,再去多買幾塊毛料。
陳立偉和鄭宏都開著珠寶店,雖然無法與那些珠寶大鱷相比,但在島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特別是作為島城玉石協會會長的陳立偉,他的店裡里專營玉石翡翠,對於中高檔翡翠原料也很是渴求,但他自己的賭石能力有限,原來即使來平洲參加公盤,也多是直接買翡翠明料進行加工,掙取菲薄的利潤。這一次,不但遇到周晨,周晨還願意給他們賭石掌眼,他們心裡早就在摩拳擦掌,恨不得去買幾塊賭石毛料了,只是,上午需要幫助阿四解石,又被張震和倪成達搶了先機,這才不得不隱忍著。
現在一聽周晨下午還會給他們買的賭石掌眼,哪裡還按捺的住,立刻向著廣場上的賭石攤位衝去。
似乎都抱了最後一搏的想法,這一天中午,廣場上的人仍舊未見減少。各個賭石攤位上的賣家,也顧不上吃飯,有的趁著買賣的空擋拿起便當盒扒拉上幾口,接著來了買家詢價,就又放下飯盒繼續做生意。
七月的平洲,驕陽似火,公盤上買賣雙方高漲的熱情,卻似乎把這流火的天氣都比下去了。
到處都是買家賣家討價還價的聲音。一邊走著,就有可能在不遠處傳來一聲興奮地大吼:「漲了!我解漲了!」
也有的是賭垮的嘆息聲,驚愕聲!
但,似乎除了賭垮的本人,沒有人會在乎賭垮的存在,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做著同一個夢:買一塊賭石,解一次大漲!一刀暴富!
這些人的熱情,自然也感染了周晨一行。
張震上午解了一次大漲之後,下午的熱情更高。剛進入廣場的攤位區不久,就挑了一塊擦開窗口的大賭石毛料讓周晨看。
這是塊黃沙皮殼賭石,表面的表現還算不錯,沒有蟒帶,卻有幾塊很漂亮的絲狀松花,而且擦開的窗口露出了淡淡的綠霧,很是漂亮。賣家要價也很不錯,四十多公斤的賭石,賣家要價九十八萬!周晨看了看賭石表面,心中暗嘆,這塊賭石表面表現這麼好,卻實實在在是一塊完垮的賭石,裡邊是有翡翠,卻全部都是碎玉,註定了誰買誰賠。
她仔仔細細地察看了賭石的表面,最後指著一塊很隱蔽的雞爪綹道:「這塊賭石其他的地方倒也罷了,只是這裡有個成形的小綹……」
經她這麼一提醒,張震和陳立偉等人也看到了這個明顯掩飾過的小綹。張震立刻放棄了購買的打算,站起身來時,還狠狠地瞪了那個賣家一眼。
那個賣家臉色尷尬地乾笑著,很顯然,這個雞爪綹上的遮掩即使不是他做的,他也一定知道。
周晨一行正要離開,猛地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這塊賭石毛料,我倒是挺看好的!」
周晨等人都被這個聲音吸引,回頭看去,就見一對衣著鮮亮的青年男女已經走到賭石攤位前,只給了他們兩個背影。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六個身高體壯的年輕人,其中兩個周晨還認識,竟是翡翠公主鄭伊琳的兩個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