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梨「啊」了聲，心跳砰砰地跳著，「……沒有吧。」
陳硯舟點點頭，拿起了佳得樂就往外走。
看著他走了後，許梨才感覺到微微發軟的雙腿。
真窩囊啊許梨。
*
按照慣例，臨城三中高三開學一般都比高一高二早半個月，同時，高三開學後一天，都要進行分班考。
許梨高一的時候讀的文科，後面老師發現她學的理科的優勢比文科高很多，她也是後來才改的選科意願，導致高二分班的時候，她只能在理科比較後面的班級。
臨城三中比較注重學生的成績，無論是德智體美勞還是其他什麼的都要求必須好，在這種學風下，好學生占比自然比壞學生多得多。
在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外婆早已入睡，許梨回到房間，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課本，打開了桌上的檯燈，慢慢悠悠地看了起來。
考試前再怎麼說也得複習一下，心裡才能有個底。
許梨的成績並不差，這一切不只是她自己日日夜夜的努力，還有一個信念。
那就是——陳硯舟。
陳硯舟的成績在臨城三中數一數二的，常年占榜年級第一，平時看著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可許梨卻無比的清楚，成績是他最引以為傲的。
他站在山頂，俯瞰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山河。
許梨也想與他看看同一片天，同一片海，同一座山，同一條河。
攀登、跌倒、攀登，如此反覆，總算有一天，她出現在與他同一張的光榮榜上。
很慶幸，她遇到了陳硯舟。
翌日一早。
許梨簡單做了份早餐，剩下的弄了保溫，好讓外婆起床的時候能吃上熱乎乎的粥。
因為中午她在學校回不來，就提前跟鄰居江姨打好了關係，讓她幫忙多留意一下外婆。
八月中旬的校園，樹木枝繁葉茂，桂香飄香。
許梨回到自己高二的時候所在的班級，剛進教室門就看到了自己這兩年來玩的最好的朋友姜思綿。
「梨梨子，好久不見！」姜思綿在位置上衝著許梨打招呼。
許梨揚唇微笑，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確實好久不見。」
「快快快！」姜思綿桌子上亂糟糟的，上面放著的全是卷子，「梨梨子，快借我抄抄數學。」
「你又沒寫啊？」許梨看著姜思綿著急忙慌的樣子，趕忙把假期的數學卷子遞給了她。
姜思綿寫字的動作都不帶停的，「別提了，本來昨晚能寫完的，奈何電視劇太好看了，忘了寫。」
許梨搖搖頭，「同情你一秒。」
「啊！怎麼能這麼多……」姜思綿欲哭無淚，「待會兒還要分班考試，救命，饒了我吧！！」
許梨回教室前，提前去看了眼考試時間，第一科考語文，下午考數學，第二天早上考英語，下午考文綜。
在教室坐了沒一會兒，廣播突然響起了聲音。
「各位同學，請大家現在開始整理試室，九點前請各同學前往考試的試室。」
姜思綿聽完，哀怨一番後，才不情不願的收好自己的假期作業。
「梨梨子，你哪個試室來著？」姜思綿問。
許梨：「七班，你呢？」
「我在六班，你旁邊的教室里。」姜思綿說：「那等會咱們一起過去。」
許梨收拾了一些自己要用的筆，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七班教室的走廊上。
因為要考試，不少同學都在走廊上看複習資料。
許梨低著頭看著語文作文的經典素材，突然姜思綿用手肘碰了碰她，「梨梨子，咱們高二的年級第一也在這個試室哎！」
聽言，許梨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陳硯舟。
除了周圍幾個經常見的林書楊和邊澤，他的身旁還多了一個女生。
女生穿著臨江三中的校服，可能是為了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她把校服的長褲改成了短褲，臉上也畫著精緻的妝容。
漂亮，又有姿色。
許梨沒敢多看，只是掃了眼，自卑的她又把頭埋在了本子裡，不讓其他人看到。
「不愧是陳硯舟啊，她旁邊的是咱們年級的級花吧？」姜思綿連連感嘆，「泡到陳硯舟，夠她吹一段時間了。」
許梨就這樣靜靜地聽著，緊抿著唇，什麼話也沒說。
她見多了陳硯舟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生。
漂亮的，妖艷的，溫柔的，貼心的……
無論換了多少個，許梨都知道，不可能是她。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她想她不會孤注一擲地去靠近他。
「陳硯舟每一任女朋友都很漂亮，雖說是是漂亮，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姜思綿說著，瞥了眼許梨。
許梨聽到她話說了一半又不說，就疑惑的抬起頭看她，「缺了點什麼？」
「我知道了。」姜思綿盯著許梨看了一會，「缺了像你身上那樣的清冷又堅韌的勁兒。」
許梨：「……」
考試鈴聲打響。
許梨把筆記本子放在了外面，轉身往教室里走的時候，才發現門口堵死了。
大家都著急著進去，就只能排著隊一個個往裡面進。
漸漸地，隊伍總算是準備輪到了許梨，倏地，不知道前面的人為什麼後退了幾步，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前人往後撞了下。
許梨一下子沒站穩，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後腦勺就撞上了一大塊硬邦邦的東西。
「嘶——」
頭頂傳來一陣聲音，許梨整個人懵了，連忙站穩了腳，卻一不小心又給人踩了一腳。
這……不說還以為是故意踩他的。
「同學，你很討厭我？」
耳邊傳來低沉帶著點不爽的聲音，許梨身子僵了僵，猛地抬起頭看向那人，瞳仁驟然緊縮。
陳硯舟。
許梨意識回籠，腦子不太好使，著急忙慌地抬手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摸了摸。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陳硯舟皺著眉，捉住了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手，「渾身都被你摸了個遍了，有你這麼道歉的？」
許梨急得眼尾微微泛紅，杏眸閃爍著光亮，聲音細細小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