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桃坐在馬桶上一瀉千里時,突然意識到陳硯舟上來,定會趁自己不在蛐蛐自己。
這個問題特別嚴重!
會影響許梨姐姐對自己產生錯誤的看法。
因此,剛出來就逮著陳硯舟問。
陳硯舟睨了她一眼,淡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什麼貨色人許梨看不出來?」
「真搞不懂你嘴這麼毒,那些女人喜歡你什麼?」江桃桃沒好氣地嘀咕了句。
陳硯舟沒聽清,但不難猜到江桃桃在蛐蛐他。
「等會我讓許梨多給你布置作業,看你還能說什麼。」
江桃桃要被氣死了,跺跺腳,「臭陳硯舟!」
重新回到房間,許梨就看到江桃桃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桃桃,怎麼了?」許梨溫聲問。
江桃桃撇撇嘴,「還不是我哥,他沒和許梨姐姐你說我壞話吧!」
「沒有。」許梨搖搖頭,漾著笑,「你哥只說你不聽話的話就讓我找他教訓你。」
「什麼呀!我可聽話了!」江桃桃輕哼了聲,「許梨姐姐你別聽他亂說!」
許梨笑了笑,「那我們繼續學吧,有不懂的跟我說。」
「好!」
下午五點十五分,補課結束。
許梨一抬起頭看向房間裡的落地窗,夕陽已漸漸西沉。
「許梨姐姐,你明天還來不來呀?」江桃桃拉著許梨的手晃悠,「你一周來給我上幾次課呀?」
許梨:「我跟陳阿姨商量好了,周末都來。」
「好耶!」江桃桃抱著許梨的胳膊說:「許梨姐姐你好溫柔啊,長得又很漂亮很漂亮,就像天使一樣。」
許梨也是被江桃桃的話逗笑了。
兩人一塊下了樓,就碰上了從廚房裡出來的陳映月。
「許梨,怎麼樣?」陳映月瞥了眼江桃桃,「桃桃還算聽話吧?」
許梨點點頭,「桃桃很聽話,也很積極。」
「哎,這孩子前段時間真的愁死我了。」陳映月說,「要不是我過兩天就要走了,放心不下她才給她找家教。」
「以後還得請你多多擔待了。」
許梨擺擺手,「沒關係,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的。」
陳映月忽然想起了什麼,「許梨,要不要留下來吃了飯再走?」
「啊,不用了不用了。」許梨拒絕道,「我外婆一個人在家,我怕她擔心。」
「這樣啊……」陳映月也不強留,「那下次來咱們家吃頓飯,看桃桃挺喜歡粘著你的。」
許梨點了點頭應下。
「媽,陳硯舟呢?」江桃桃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人。
陳映月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玄關處就傳來電子解鎖的聲音。
許梨也順著聲源處看去,下一秒陳硯舟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
他換了一身衣服,看著又隱隱有股子禁慾那味。
「正好阿硯回來了!」陳映月說,「阿硯,你把東西給我,你去送許梨回去吧。」
許梨頓了下,殷紅的小嘴微張,「不——」用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飄飄然傳來聲音,「知道了。」
許梨眨了眨眼,心臟伴隨著他的聲音斷了一拍,又重新開始瘋狂跳動。
陳硯舟眼眸淡淡地落在了許梨的身上,停留又抽回,轉身擰開門把手重新走出外面。
「去吧,許梨姐姐。」江桃桃推了推她,「我哥保證把你安全送回家。」
無奈之下,許梨也只好跟了上去。
見著人從裡面出來了,陳硯舟才收起手裡的把玩著的打火機。
「陳硯舟,麻煩你了。」許梨走到他身側,眉眼彎彎,歪頭沖他笑了下。
陳硯舟瞥了眼她,瓷白的肌膚透著粉,臉頰紅紅的,眉眼間的笑意格外的生動。
猝不及防地被這抹笑容撞亂了心跳。
「算不上麻煩。」他說。
兩人走在路上,距離公交車站台還有一段距離。
忽然想起了什麼,許梨湊近問了句:「陳硯舟,你哪天有空?」
「怎麼。」陳硯舟撩起眼皮,眼底透著玩味,唇角微揚,整個人混不吝的樣,拖著腔調說,「想約我啊?許梨老師。」
聽這話,許梨精緻的小臉上都僵了僵,臉頰像是鐵板燒似的,熱呼呼的。
說想約他確實是想,但是吧,怎麼能把話說得那麼曖昧呢?!
「……嗯。」許梨迅速低下頭,聲音乖軟,「就是想謝謝你,幫我找了一份兼職。」
陳硯舟忽地笑了聲,嗓音低沉閒散,「昂,最近我有點忙。」
聽言,許梨內心暗暗失落。
可下一秒,又聽見他說:
「但不介意開了小灶,讓你插個隊,隨時都可以。」
許梨側首看向他,愣了愣。
「那好,我找個時間再跟你說。」許梨彎了彎唇,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乖巧可愛得要命。
陳硯舟淡淡的嗯了聲,算作回應。
許梨本以為陳硯舟就只把自己送到公交車站台那邊,可等公交車真的來了,她上車,他也跟了上來。
「你……」許梨錯愕地看著他,話到嘴邊還未說出口。
陳硯舟略過她的視線,倏然她的手腕傳來溫熱的觸感,許梨驚了一下,微弱的力道牽扯著自己走上了車。
僅僅那一瞬間,像是世界停了,但是心還跳著。
「人多,先進來。」他也感覺到手心傳來麻麻的電流感,喉嚨莫名的發緊,垂眸淡淡地解釋。
說完,他便鬆開了她的手腕。
許梨點點頭,背對著他看向窗外,手腕灼熱得發燙,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被他牽住的位置。
滾燙。
這會兒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車內也沒什麼座位了,許梨也只好站著。
而她身旁,站著陳硯舟。
距離太近,許梨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清香,整個人被獨屬於少年的荷爾蒙氣息纏繞著。
臉頰滾燙的溫度遲遲未散,又一股燥熱緩緩升起。
如果時間能再長些。
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車內明亮,窗戶上卻反映出來女孩泛紅的臉頰。
陳硯舟抓著上面的扶手,垂下眼睫,身前的女孩低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皮膚很細膩,能看得到小絨毛。
他無聲地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莫名的攀升一股燥熱。
見鬼了。
視線偏側再往下,便看到那抹淡粉色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