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北燕國太子——戰九夜

  這個該死的女人,就不能收斂一點?

  之前跟赤裸上身的野男人爬到床上,說是包紮傷口,那現在呢?當著他的面摸別的男人!

  聿王府的名聲都要被她敗壞了!

  楚聿辭氣到吐血。

  下一秒,竟看見紫袍男人在葉錦瀟的耳邊說了什麼,薄唇微動著,但聲音刻意壓低了,他聽不見。

  很快,葉錦瀟回了什麼。

  二人一來一往的說了四五句,葉錦瀟拿著解藥走向他。

  「檢查過了,是解藥。」她倒出一粒,餵到他嘴邊。

  楚聿辭鬱結著一肚子的火氣,張嘴咬住藥的時候,故意咬住她兩根手指。

  嘶——

  葉錦瀟皺起眉頭,很快冷下臉:「方才你救我一回,現在我救你一回,我們兩清了。」

  這個不擇手段爬上他床榻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跟他說兩清?

  他們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竟然不讓他聽見。

  「聿王妃,來日方長,我們下回再見。」紫袍男人吹響一記特殊的口哨,一匹黑馬從林間奔了過來。

  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葉錦瀟一眼。

  「坼!」

  馬兒疾馳離去。

  「現在覺得怎麼樣?」葉錦瀟按住楚聿辭的手腕,服下解藥後,他的脈象已經逐漸平穩。

  楚聿辭緊緊地抿住薄唇,一臉陰鬱的模樣十分不好招惹。

  「你們方才說了什麼?」

  「什麼?」

  葉錦瀟不解的抬起頭,兩三秒後,才明白他的意思。

  「沒說什麼。」

  她隨意的一語帶過,卻令楚聿辭的神色更難看了,「你認識他?」

  疑問的句子,陳述的語氣。

  葉錦瀟登時明白,這個疑心病重的男人恐怕又要開始懷疑她了。

  「我要是認識他,還會救你?楚聿辭,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卑劣,要不是你剛才幫我,我是不會管你的。」

  之前打鬥時,要不是楚聿辭喝了一聲,她閃避及時,恐怕要被那一劍刺穿後背心。

  一碼歸一碼,救人的時候,她不會計較以前的恩怨。

  可若他不識好歹,也休怪她不客氣。

  「那你們方才說了什麼?」楚聿辭追問。

  「你這麼好奇?」

  「自然。」

  特別是那個男人靠近葉錦瀟時,那般故意呻吟的挑釁模樣,他看著十分礙眼,恨不得提劍上去,將那男人剁成一百零八段。

  「哦,他剛才跟我說……」葉錦瀟開口,見楚聿辭起了好奇心,到了嘴邊的話忽然一轉,

  「就不告訴你。」

  「??」

  楚聿辭胸口一悶,險些鬱結,「葉錦瀟你!你……咳咳!」

  這個死女人!

  葉錦瀟難得興趣的勾起嘴角,看他這般,她心情甚是不錯。

  其實,那個男人跟她說了幾句撬牆角的話:

  『聽聞南淵聿王早已有心上人,你橫插一腳卻不得寵,何必如此自賤?不如跟著本宮,許你榮華,給你身份與萬千寵愛,如何?』

  『本宮不比聿王差。』

  『聿王能給的,本宮也能給;聿王給不了的,本宮更能給你。』

  葉錦瀟嫌他噁心,當場拒絕。

  「方才聽你提到北燕國,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她忽然想到這一點。

  「猜到了七八。」

  楚聿辭語氣淡淡,看葉錦瀟這反應,或許真不認識那人,再者南淵與北燕兩國距離甚遠,葉錦瀟也不可能認識那人。

  「誰?」

  楚聿辭準備學葉錦瀟,也不告訴她。

  緊隨之就聽到葉錦瀟說:「聿王應該不會故意賣關子吧?氣度不應該跟女人一樣小。」

  「……」

  嗆了一聲,冷冷道:「北燕國太子——戰九夜!」

  天底下難得的一個與他年齡相仿、武功相差無幾,打成平手的人。

  當今大陸,五大強國角逐,無數小國夾縫求生,其中當屬南淵、北燕、西寧、東陵、大楚國富兵強。

  多年來,南淵與北燕一直衝突不斷。

  北燕國位於大陸的極北部,處地氣候惡劣,一年有八個月大雪紛飛,冰天雪地,畜牧業、農業難以發展,多年來,一直不停的往南方征戰,擴充疆土。

  接連吞併了五六個小國家後,直逼南淵的邊疆線。

  南淵國氣候溫和,四季如春,農業林業畜牧業、水產業等發展得極好,就像一塊香餑餑,引起北燕國的貪婪之心,每隔兩月便挑起一次戰端,企圖侵占南淵疆土。

  葉錦瀟了解了個大概:

  「看來,此次爆發的疫病與北燕國脫不開干係。」

  但戰九夜已經跑了,又沒有拿到證據,南淵哪怕心知肚明,也不得不吃了這個啞巴虧。

  楚聿辭點頭:「他方才跟你說了什麼?」

  「??」

  說著說著,怎麼又繞回來了?

  葉錦瀟懶得跟他說,「都已經這麼久了,風行怎麼還沒來?看來,你手下的暗衛也不怎麼樣。」

  嗤了一聲,準備去附近走動走動,辨別方向,找路回去。

  楚聿辭撐著虛弱的身子,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他到底與你說了什麼?」

  「……」

  有完沒完。

  「沒說什麼。」

  「葉錦瀟!」他抓住她的手腕,「你先是手握解藥,再是與戰九夜私談,若不如實告訴本王,本王有理由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她接近他,嫁給他,必是另有目的!

  葉錦瀟冷冷一笑:「你從來都不相信我,無論我怎麼說,你都會懷疑我,那我又何必多言?」

  楚聿辭冷視她:「你不說,也不證明自己,叫本王怎麼相信你?」

  她沒證明自己?

  「你還記得那個叫王五的士兵麼?他難道不是我最好的證明麼?」

  王五聽從柳明月的安排,偷走她的培養皿,放在柳明月枕頭下,陷害於她。

  那一巴掌,她現在還記著。

  那火辣辣的痛,那份恥辱,她永遠不會忘。

  楚聿辭眸子沉了幾分:「這不能混為一談。」

  「或許是那個士兵圖謀不軌,本王回去便懲罰他,但月兒絕對不知情,她不是耍心機的人。」

  葉錦瀟眸子無溫的望著他,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

  厭棄的扔掉。

  退開三步,分開二人的距離。

  看,她說了,不相信她的人,無論她怎麼解釋,哪怕把血淋漓的證據捧到他面前,他也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費力氣去解釋?

  她躍過那四名殺手的屍體,去周圍尋找來時的路,可林子又深又大,現在又是深夜,座座山脈接連起伏的蔓延著,實在分不清方向。

  尋思之下,她撿了一大捆柴禾,堆在地上。

  一隻火摺子冷冷地遞了過來。

  她接過,「多謝。」

  楚聿辭:「你一日不解釋清楚,本王便有理由懷疑你。」

  囂張跋扈、胸大無腦的葉錦瀟,和這個會醫會武、足智多謀的葉錦瀟,完全就是兩個人。

  「……」

  呵,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