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在三月十五選秀的秀女們都會在六月十八宣和帝慕容川的安排下入宮侍君。。
六月十八,眾小主在家中拜別了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父母,紛紛來到了紫禁城。
長樂宮。
「娘娘,那些小主們都已經入宮了。」綠筠從殿外走來,對躺在貴妃榻上小憩的一位女子稟報著。
只見貴妃榻上的女子睜開眼眸,露出了一雙眼角處微微上揚的鳳眸,長睫捲曲濃密遮住眼底的幽光,恰似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之間,美得動人心魄。
「嗯。可都領去了各自的住處?」榻上的女子撐著額角,有些慵懶。
「回娘娘話,都領去了。」綠筠低聲回著。
「嗯。」女子微微點頭,「皇后那邊可還好?」
「皇后娘娘從殿選回來就一直歇著,如今也有七個月的身孕了,更是不敢出門了,整日都在棲鳳宮裡養著。」綠筠身為榻上女子的貼身侍女,宮裡的消息時刻都要關注著。
「娘娘,皇后娘娘身邊的羅公公來了。」正說著話,榻上女子的另一個侍女綠蕪進來通報。
「請進來吧。」榻上女子開口。
「是,娘娘。」說罷,綠蕪退下請皇后身邊的羅公公進殿了。
「奴才給祺貴妃請安,娘娘萬安。」羅仲進殿對著榻上的女子行了跪禮。
榻上的女子正是如今宣和帝寵愛的祺貴妃殷瀟瀟。
「起來吧。」殷瀟瀟微微坐直了身子。
「謝娘娘。」羅仲站起身。
「不知皇后娘娘是有何事吩咐?」
「娘娘言重了,皇后娘娘說明日是新入宮的小主覲見的日子,皇后娘娘身子重,不宜勞累,所以明日還要多勞煩貴妃娘娘操心了。」羅仲笑眯眯著回道。
殷瀟瀟聽聞淡然一笑,「那煩公公回去跟皇后娘娘說聲,娘娘有孕在身,不宜勞累,這些都是本宮應該做的,讓皇后娘娘放心就是。」
「貴妃娘娘說的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奴才已經傳達過了,皇后娘娘那邊還要奴才回去伺候,奴才就先告退了。」羅仲回完了皇后帶來的話,也不好多待。
「嗯,羅公公慢走。綠蕪,替本宮送送羅公公。」殷瀟瀟一個眼神,綠蕪出列送羅仲出了長樂宮。
「娘娘,皇后娘娘知道您不愛管這些事,怎麼還找您來做呢?再說了,不還是有麗妃嗎?」送走羅仲,綠筠發著牢騷。
殷瀟瀟輕笑,「麗妃又如何?本宮終究是貴妃,壓麗妃一等,就算皇后想讓麗妃接這個手,也得看皇上和太后答不答應。」
「娘娘說的是。不過,麗妃娘娘向來都喜歡和您對著幹,這次,誰知道會不會安分。」綠筠忿忿。
「麗妃和本宮對著幹,不是一天兩天了,明日是新人覲見的日子,她會安分的。」殷瀟瀟走出殿門,望了望天。「今日天氣不錯,走吧,去御花園逛逛。」
「是,娘娘。」綠筠應著。
六月份,入了夏,昨日下了雨,今日好不容易比平常涼爽些,再宮裡憋了些日子,可不得出去逛逛。
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就遇上了許多有相同意思的人。
還未走近,就看到了百花園裡已經站著說話的麗妃白綾姍和姜良媛姜玉妍了。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剛還說著麗妃,這就碰到了。
「臣妾給祺貴妃請安,貴妃娘娘安。」
白綾姍和姜玉妍一同看到了殷瀟瀟,但麗妃向來和殷瀟瀟對著幹,行禮的只有姜玉妍一人。
白綾姍未行禮,殷瀟瀟倒也沒急著叫起。
不知過了多久,白綾姍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殷瀟瀟行禮。「臣妾請祺貴妃安。」
白綾姍行了禮,殷瀟瀟莞爾一笑,叫了起,「都起來吧。」
姜玉妍蹲的時間有些長,站起身的時候似是有些腿軟。
「謝貴妃娘娘。」
「臣妾還以為貴妃娘娘今日沒空出來逛呢!誰知娘娘竟這麼有心思。」
皇后讓殷瀟瀟明日準備新人覲見的事兒,宮裡也已傳遍了,此時,跟白綾姍遇上了,可不得陰陽怪氣一番。
「麗妃說的是,但本宮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出門散散步。倒是不如麗妃閒暇了,每日都能出來散步。」白綾姍陰陽怪氣,殷瀟瀟也不慣著。
「哼,貴妃娘娘說得是,既然貴妃娘娘好不容易才抽出來來散步,那臣妾就不打擾了,臣妾先行告退。」似是被諷刺到了,白綾姍敷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貴妃娘娘恕罪,臣妾也先告退了。」姜玉妍是白綾姍的人,麗妃都走了,她也不好留在這兒。
「娘娘剛才說的話可真解氣!處處和您對著幹,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哼!」白綾姍和姜玉妍走後,綠筠似是忍不住了,狠狠吐槽著。
「好了,這是御花園,不是在長樂宮,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在心裡兜著些。」綠筠似是有些激動了,讓殷瀟瀟忍不住皺了皺眉。
「是,娘娘恕罪,奴婢知道了。」挨訓的綠筠頓時泄了氣。
「罷了,本宮也沒什麼心情繼續逛了,回宮吧。」被白綾姍這麼一鬧,殷瀟瀟也沒什麼繼續逛下去的心思了。
「是,娘娘。」綠筠應著,跟殷瀟瀟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