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男人,都是禍水!

  蘇塵算了算,很快到了附近的一家小店。

  剛進去,就聽外頭傳來車聲,緊接著有人喊:「老費,貨來了。」

  老闆站起身往外瞅了眼,看到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嚇一跳。

  「國邦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誰打的知道不?我跟昆哥說一聲,讓他幫忙教訓一下。」

  蔡國邦擺了擺手:「沒事,就是鄰里的一些糾紛,我自己能處理。」

  他轉身打開小車的後車廂,從裡面搬下來三大箱的菸酒來。

  隨後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遞給老闆:「老費,之前的錢能不能先給我結一下。」

  「急需用錢?」老闆嘆了口氣,「喲,這可不巧了,最近收了挺多貨的,都壓著沒賣出去呢,手頭就剩個兩三萬,夠不?」

  蔡國邦眯了眯腫脹的眼睛,抽了口煙,吐出:「行吧,兩三萬也能應應急。」

  「行,那我進去給你拿。」

  走到一半,老闆看到堵在店門口的蘇塵,總算想起來:「小兄弟,你買煙?要哪個?鳳凰,大前門還是……」

  「七匹狼金樽,十條。」

  「茅台來十箱。」

  老闆愣了愣,大顧客啊。

  他趕忙將蘇塵請了進去。

  「小兄弟你都知道的吧?我這店裡賣的菸酒都是從……一家一戶收上來的,保證是真貨,所以價格……」

  蘇塵頷首:「我知道,拿貨吧。」

  老闆笑逐顏開:「誒誒誒,好嘞。」

  「小兄弟你住哪兒?我們這剛好有車,可以送你過去的。」

  蔡國邦看著蘇塵掏出幾沓錢,眼睛亮了亮,跟著連連點頭。

  「南門老街宋家老茶館。」

  「你是老宋的親戚?」老闆詫異問了句。

  蘇塵搖頭。

  「我在他那邊擺攤算命。」

  「哦哦哦,擺攤啊。」老闆的手一頓。

  他有些狐疑地掏了掏耳朵。

  剛才是幻聽了嗎?

  怎麼好像說是算命啊?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錢吸引了過去。

  算盤一陣打之後,他給蘇塵報了數,還主動抹了零,清點完錢後,他讓蔡國邦將貨搬到後車廂,送蘇塵回去。

  路上,蘇塵看著蔡國邦那悽慘的模樣,視線落在無人的后座上,挑了挑眉:「打的是不是太重了點?」

  蔡國邦還以為他跟自己說話呢,齜牙咧嘴的:「可不嘛,簡直是個神經病。」

  見蘇塵瞥了眼自己,蔡國邦忍著痛一陣訴苦:「兄弟我跟你說,半道上真不能隨便撿人,你不知道我多倒霉,以為撿了個姑娘還有一段美好的戀情,結果你知道嗎?那就是個母夜叉!」

  他指著自己的臉:「看到了吧?都是那母夜叉打的,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啊?就我現在的豬頭樣,出去別說妹子了,老姑婆見到我距離十米都得躲。」

  「我可太慘了我!」

  蘇塵瞄了眼後視鏡,看到女子的頭髮隨風飛揚,又掃了眼蔡國邦,打趣著:「這麼慘怎麼不甩了她啊?」

  「跟老闆提前拿錢,是想給她買衣服買鞋子?」

  車子猛地一停,緊接著又平緩開上。

  蔡國邦全然沒了之前的義憤填膺,輕咳了兩聲,狐疑地掃了眼蘇塵:「兄弟,咱們……之前認識?」

  沒等蘇塵回答,后座就傳來女子沒好氣的聲音:「蠢貨,這是玄師,一眼就把你看穿了!」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

  蔡國邦難以置信轉過身,目瞪口呆:「不是,姑奶奶你什麼時候上了我的車的?」

  緊接著後知後覺。

  「那,那我剛才罵你……啊呸,」他猛地甩了自己兩個巴掌,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討好地笑笑,「那個,姑奶奶,剛才那些話我真的是,是……言不由衷,對,就是言不由衷。」

  「我就是胡說八道的。」

  他又甩了自己兩個巴掌:「姑奶奶,你別生氣啊,千萬別生氣。」

  女子在后座上,抱著雙臂,愣愣掃了他一眼,又看向蘇塵:「你不抓我?」

  蘇塵搖頭。

  「他起了色心,你一頓暴揍,應該的。」

  蔡國邦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塵:「你,你……」

  「怎麼?你沒想撲倒她?」

  蔡國邦縮了脖子,小聲辯解:「那誰讓她衣不蔽體的,露出來的地方那都……」

  「我可是二十多歲的單身青年,我要沒歪心思,豈不是廢了我?」

  蘇塵搖搖頭,轉身看向后座的女子。

  「你才剛化形就入世?」

  蔡國邦擰眉。

  女子看向窗外:「嗯,她死了,我來看看,她究竟怎麼死的。」

  蔡國邦驚訝:「他?男的,還是女的?你老情人啊?」

  女子狹長的狐狸眼掃了他一眼,蔡國邦立馬噤聲。

  「這裡,變化太大了。」

  女子嘆息一聲:「人海茫茫,氣息駁雜,我找不到她曾經的蹤跡了。」

  蘇塵問:「有他的八字嗎?或者是曾經的貼身之物,或許我能幫你。」

  「你?」

  女子長發飄起,仔細看了看蘇塵:「玄門的人怎麼會好心幫我這個妖?」

  妖?

  蔡國邦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後背一股寒意襲上,整個人都僵硬了。

  蘇塵:「你找的人也是玄師吧?」

  女子眯眼:「你……」

  「你認識熙嵐?」

  「熙嵐?女玄師?」蘇塵挑眉,又有些恍然。

  女子失落:「你不認識她。」

  她深吸了口氣。

  「是了。」

  「你看起來很……正直,如果你認識熙嵐,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蘇塵猶豫了下:「或許,她可能是老去的。」

  「又或者,使用禁術透支了壽數。」

  「我的意思是……既然人已經去了,就沒必要耿耿於懷。」

  女子輕哼了聲,緩緩伸出手。

  蔡國邦驚訝地發現,她的掌心裡緩緩冒出一顆血色的玉。

  不過指甲蓋大小,緩緩旋轉著。

  「血玉!」蘇塵眯眼,「不對,裡面是怨氣!」

  「是,」女子深吸了口氣,「當年熙嵐答應過我,等我完成契約,她就來接我,順便幫助我化形,她以心玉起誓,我就安心地在橋下。」

  「這些年我在橋下修行,每每醒來時,就靠著心玉感受到她的悲歡喜樂。」

  「最初的幾十年,她一直都遵守諾言,幫我尋找化形的辦法,但最近一二十年,她變了。」

  說到這裡,女子恨恨地看向蔡國邦:「男人,都是禍水!」

  蔡國邦才剛緩過來,對上那雙眼,下意識往後撤,緊接著又憤憤不平:「不是,怎麼男人就是禍水了啊?我任由你打罵,還想著幫你買好看的衣服,我……」

  「我可比竇娥還冤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