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尋親術。
以心頭血為引,輔以陣法,藉助道力,能夠尋找三代內血親之人。
找到時,陣法的光芒會亮起。
王海濤看著那滴心頭血緩緩飄起,與此同時,蘇塵的手訣翻飛,一股股力量配合著手訣,布置陣法,啟動陣法。
陣法隱隱放出青色光芒時,那滴懸浮在陣法中心的心頭血開始緩緩旋轉,血液如蛛網一般四散。
王海濤眯著眼盯了蘇塵的手訣許久,最終只記得十來個手訣,豎起粗糙的手指開始練習起來。
原本他還想問蘇塵來著,可想想之前柳仙的警告,只得作罷。
另一邊,爾古雖然看不到陣法,但見心頭血漸漸消散,也預感到了什麼,滿臉期待地等著。
他的心口脊背此刻很是酸麻,原本他想站起來的,踉蹌了下,還是老實坐下。
林景玉寶貝地藏好梅子酒回來,在外頭沒找到人,好奇進後院,見到這一幕愣了下,剛想找王海濤詢問,腳步一頓。
他猛地拍了自個兒腦門一下。
嗨,這記性!
力量緩緩輸入,蘇塵的神情平靜無比。
血脈尋親術,很耗費時間和道力,好在他現在的力量補充很快,並沒什麼困擾。
一個字過去……
三個字過去……
半個小時……
王海濤也停止了練習,皺眉看著蘇塵,林景玉見狀,總算靠近他,低聲問:「這是在幹嘛呢?」
王海濤:「找人!」
「找人?這不簡單嘛,直接……」
「不知道八字,也沒貼身攜帶的東西。」
林景玉恍然:「一般人還真得抓瞎。」
王海濤點頭。
「蘇天師都耗費了半小時了。」
「哎,早知道這麼耽誤工夫,之前我就不帶爾古來了。」
「爾古?」
王海濤指著爾古跟林景玉介紹了起來。
「啊,你偷渡過來的啊?其實這年頭回國手續也沒那麼麻煩的,你祖上是這裡的吧?」
爾古搖頭:「是西南那邊的。」
「那也差不多啊。」
王海濤:「怎麼可能差不多?那可差太多了!」
見林景玉聽不明白,王海濤耐心地解釋了下當初國內如何驅逐黑巫一類玄師的。
末了才道:「爾古是練的飛頭降,屬於這一類,管控著呢,正常情況根本回不來。」
林景玉恍然:「我說呢,怎麼周局他們不先去出入境找找看,原來是這樣啊。」
幾人說話間,那滴轉動的心頭血最終還是徹底消散。
蘇塵眉間一擰,陣法亮了亮,他迅速掐動手訣,與此同時,一道隱約的青色絲線緩緩從陣法中心朝西南邊延伸。
王海濤眼睛一亮:「有了有了!」
爾古激動起來:「在哪兒?」
「這邊這邊……」王海濤欣喜地看著蘇塵:「蘇天師,多遠啊?」
「別告訴我一兩千公里……」
蘇塵眯眼:「不遠,不過她在移動。」
「移動?」爾古高興起來,「那日果肯定是沒事的。」
蘇塵嘆氣:「走吧。」
他看向林景玉,後者咧嘴:「我也去湊湊熱鬧。」
走了三次鬼道。
當看著一輛的士遠去,青色絲線再度延伸時,林塵果斷攔了一輛的士,讓他跟上。
計程車最後停的地方蘇塵眼熟的很,爾古妹妹日果進去的二層紅色小樓,蘇塵更是熟悉。
「怎麼是張老闆家?」林景玉發出疑問。
他看向蘇塵,蘇塵結了錢,沒等開門,那邊爾古已經利落地從車窗鑽了出去,衝進小樓。
王海濤看得一臉震驚。
他仔細看了看車窗那口子,再想想爾古那大身板。
「蘇天師,是不是練了那個……可以縮骨啊?」
這身手也太利落了吧?
蘇塵瞥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出去。
才走到小樓門口,就聽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哥?」
緊接著就是急切的聲音。
「哥,你快走!」
「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日果,你跟我回家。」
「我不能跟你回去,哥……」
蘇塵和林景玉走了進去,就見一個梳著髒辮的女子滿臉為難地看著爾古。
她的長相與爾古有點像,尤其是眼睛,十分深邃。
蘇塵掃了她一眼,很快就跟廳里正茫然的張玉貴父母打了個招呼。
他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大師,您怎麼來了?」
「大師,你喝茶嗎?我去給你泡。」
「阿貴今天有事出去了,誰知道今天他叔公就回來了,哎,我剛打電話就是喊他回來的。」
……
叔公?
蘇塵看向廳里坐著的一老人,朝對方微微頷首,又看向他身後站著的看著約莫二十五歲上下的青年。
「這位是……」
「哦,這是阿貴的小表叔,叫張暉。」
也是張家人?
那頭,張玉貴的爸爸又介紹了起來:「五叔,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師,你是不知道,當初那個罐子差點害死我們一家人啊……」
張玉貴的叔公笑著起身,熱情地跟蘇塵握了握手,一陣感謝。
一瞥眼,見日果一臉為難地掙脫開爾古的手,他狐疑地皺眉。
「小姑娘,有話好好跟你哥說,別兄妹之間生了誤會啊。」
蘇塵好奇:「日果為什麼跟你們來翠城啊?」
張暉解釋:「我們到港城的時候感覺有人盯著,就請了信義的人當保鏢,他們就讓她過來貼身保護。」
張玉貴叔公連連點頭。
「是啊,這陣子港城不太平哦,我都聽說好些人被綁架,我們在港城也沒後台,就只能花錢請人了。」
「小姑娘身手很好,槍法很準哩。」
爾古詫異:「日果,你還會開槍?」
「哥,後面練的。」日果說著有些為難地看了張暉一眼,一咬牙,索性將爾古拉到門外。
王海濤偷偷跟了上去。
林景玉則走到蘇塵身邊,笑著跟眾人打招呼。
後來解釋起爾古偷渡來找妹妹,張暉他們有些動容。
張玉貴的叔公皺眉:
「那這小姑娘不太懂事啊!」
張暉頷首。
蘇塵和林景玉都被請到沙發上坐下,熱茶端了上來,他慢悠悠喝了口,外面就響起了一陣車聲。
人未到,聲先至。
「叔公,不是說好的三月下旬過來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聲音很快一頓:「你倆是誰啊?」
瞄到門邊偷窺的王海濤,張玉貴又是一愣:「王大師?你怎麼在這兒?」
王海濤乾笑著跟張玉貴揮揮手,瞥見他身後從車上下來的趙東升和阿亮,笑容真摯了些。
他指了指裡頭:「阿亮,你小叔也在裡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