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夜笙歌

  黎姜得知將軍回來後沒日沒夜到風月場所,想必是尋歡作樂。

  「可以理解,將軍也是個男人。」黎姜不痛不癢說著,畢竟她對他沒什麼感情,二人結婚只不過是政治目的。

  海棠焦急忙慌的跑來對黎姜說。

  「夫人,將軍正在進府。」

  「哦。」

  「只是他帶回了一個女人。」

  「海棠,這不關我們的事。」

  海棠忽然意識到了夫人並不喜歡將軍,因為她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多說無益,然後不再說話,繼續伺候著夫人在亭子裡飲茶。

  蘇拓因母親的事,一直痛恨黎國皇族權貴,為了羞辱黎姜,此後夜夜到新人那裡歇息。這位楚楚姑娘琴聲悠揚,蘇拓聽了總是能夠安睡,故夜夜笙歌,不過蘇拓卻沒有碰這位楚楚姑娘,每夜歇息讓她睡在地上。楚楚姑娘躺在地上,蓋好被子轉身背對著蘇拓,眼神里儘是委屈與不悅。她覺得有點狼狽,所以白日將軍不在家就喜歡裝模作樣,對著下人們擺架子,炫耀著夜夜的「恩寵」。

  府里下人都在等著看這個夫人的熱鬧,黎姜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日日種菜飲茶,笑意盎然。

  「看來不是少爺不行,是夫人沒本事留不住將軍,不然為何將軍寵愛其他女人,卻不曾在夫人那留宿。」下人整天風言風語,黎姜終於還是忍了了。

  這個女人名叫楚楚,時日久了在府里大搖大擺,對蘇拓溫柔體貼,暗地裡對下人很是苛刻,又是打又是罵。府里被她弄得烏煙瘴氣,下人們紛紛來黎姜跟前告狀。

  「夫人,新來的姑娘不分青紅皂白整天處置我們這些下人,你看我的手臂都是傷。」丫鬟挽起袖子,露出手臂。

  黎姜看著丫鬟手臂滿是淤青,無奈搖搖頭,你們這些人真的是,當初天天討論我,現在知道我的寬容大度了吧。於是黎姜就覺得來會會這個新來的女人,看看到底長何樣子,引得蘇拓夜夜留宿。

  一日黎姜把楚楚傳來問話。

  只見一個身若扶柳,邁著輕盈腳步的女子進門。

  「妹妹見過姐姐。」楚楚雖嘴裡叫著姐姐,但卻沒有伏身行禮。

  「楚楚是吧,楚楚可憐,好名字。」

  「回姐姐,楚楚能夠日日陪著將軍一點都不可憐。」楚楚嬌羞一笑。

  黎姜嘴角揚過一抹笑。

  「真是能說會道,怪不得……只是自你一來府里眾多流言蜚語,有損將軍與我的形象,惹得本公主很是心煩,我在想著怎麼處理你這個事兒。」

  「姐姐,這就只能怪姐姐沒本事,留不住將軍的心。」楚楚一聲嗤笑,但她知道自己何嘗不是。

  「大膽,我可是黎國安定公主,你竟口出狂言說我沒本事,我豈容你這目中無人的奴婢放肆。」黎姜大聲呵斥。

  「來人,把她攆出府。」

  「不,將軍回來姐姐該如何交代?」楚楚死死盯著黎姜。

  「交代我有的是,不撈你操心,來人,轟出去。」黎姜語氣越發嚴厲,兩個下人連忙進來把她架出去。

  將軍晚上回到府中不見楚楚,詢問丫鬟們,丫鬟回答。

  「被夫人攆出去了。」蘇拓有點意外,以黎姜不愛多管閒事的風格,他以為黎姜永遠不會理會他的任何行為,眸子閃了閃,轉身大步流星往黎姜屋內趕,丫鬟們偷偷摸摸跟上將軍要看熱鬧。

  屋內,黎姜她正在教海棠下棋,府里想找個人陪她下棋,奈何一直找不到會的人,所以她就想教會海棠,此時的她一無所知,還不知道將軍正在趕來,但是知不知道不重要,因為楚楚又不是無辜的人,要是她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她是不會理會她們的事。

  見到將軍海棠嚇得起身站好,黎姜卻不為所動,因為她問心無愧,只是覺得做了正確的事。

  「請問公主,為何趕走楚楚?」蘇拓眼眸打量著黎姜。

  「既然將軍叫我公主,那公主我趕走一個目無尊卑的奴婢豈不正常?」

  「好,今後公主請繼續替我管好府里下人,畢竟你也是我的將軍夫人。」蘇拓眼神凝固,轉身就走了。

  「啊?」黎姜非常意外,有點理不清頭腦了,趕走了夜夜陪伴他的愛妾,他竟然沒把她罵個狗血淋頭,黎姜不由覺得這個男人冷酷無情,只是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浪蕩之人,也是,蘇拓可是大名鼎鼎的將軍,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屋內冷清清的,沒有爭吵,見將軍神情自若走出房間,丫鬟們也有點意外。

  「將軍竟沒有因為夫人趕走楚楚姑娘而降罪夫人,看來還是夫人的公主身份管用。」丫鬟小聲討論。

  「誰說不是,以後咱們可得好好對這位公主。」

  雨簌簌而下,黎姜倚在窗邊,呆呆看著窗外的雨,由於氣候原因,今年很少雨,想到出門時父親還在為此事擔憂,不知家鄉是否下雨,可是她作為和親公主卻不便再書信聯繫父親了,想著想著眼眶也濕潤了。

  此時,黎國也迎來了雨夜,黎國國公黎牧站在屋內望著烏黑的天空傾灑的雨珠,摸摸鬍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某日清晨,蘇拓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來者是蘇拓的好朋友,也正是當今齊納國肅王世子馬毅疏,二人自幼相識,只是自馬世子離京後,二人沒什麼機會聯繫,但馬毅疏十分掛念著蘇拓,一大早回到都城直接就來找蘇拓,馬毅疏這個傻子不知道自己好朋友蘇拓已經結婚了,嘴裡喊著蘇拓的名字,進了府里,像往常一樣到蘇拓房間直接破門而入,沒想到自己嚇了一跳,蘇拓床上竟然躺著個女人,沒來得及退出去,黎姜被驚醒了,睜開眼,卻看見眼前有個男子傻傻盯著自己,大聲叫了「啊!」叫聲引來了蘇拓。

  蘇拓趕到,馬毅疏望了望他,表情複雜,二人去到大廳,黎姜洗漱好後來到大廳。

  「仙女姐姐,請饒恕小弟魯莽冒犯,蘇拓身邊從沒有過任何女子,我以前找他,都是直截了當破門而入,且沒聽說他娶親了。」馬毅疏尷尬解釋。

  「無事,將軍可比世子年長?」黎姜詢問。

  「是。」

  「那世子不嫌棄可以喚我嫂嫂,仙女姐姐就不必了。」

  「嗯,好,聽將軍嫂嫂的。」

  「那請世子與將軍現在用早膳吧。」

  蘇拓看了黎姜一眼且點了點頭,在餐桌前坐下,世子一臉歉意的看著黎姜,挨著蘇拓坐下,黎姜坐在蘇拓對面,三人開始動筷,馬毅疏看到二人一言不發,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飯後,把蘇拓拉到一角低聲詢問。

  「她真的是嫂嫂嗎?怎麼你們兩感覺不像夫妻。」

  「是嫂嫂,你的感覺是對的,我們之間沒有感情。」蘇拓冷冷說道。

  「阿?我見嫂嫂長得像仙女一樣美麗,怎麼你竟不曾動心?」

  「好看的皮囊哪裡比得上有趣的靈魂,況且我們之間不太了解。」

  「噢……」馬毅疏摸摸腦袋思考。

  「你怎麼突然回京?」蘇拓忽然問道。

  「太后壽誕將至,陛下特許我回京。」馬毅疏臉上揚起笑容。

  蘇拓若有所思,但沒說再問。午後,馬毅疏就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府邸,宮裡早就安排下人到府中打掃妥當,望著少時生活的居所,馬世子想起了與父母在此處度過的那段美好時光,陷入了回憶,忽然思緒被傳話的人拉回現實。

  「世子殿下,太后傳您入宮。」

  「知道了。」

  馬世子喜上眉梢,他已經多年不見祖母了,祖母小時候對他可是疼愛有加,話語一落,轉身就去沐浴更衣了準備進宮面見太后。